陈泽坐回沙发，提到专业知识，他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十分严肃认真地说道：“丹药可以带来能力，那么你想这个能力是如何带来的？”
“通过消化丹药？”江云立刻回道，既然通过服用方式，那肯定和消化有关。
“对，就是消化。”他把手中纸张放在桌面，继续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超凡能力是分系列的，每个系有从一至九的位阶，每个位阶所需要的配方都不一样，那么这样就需完全消化了当前位阶的丹药，才能进入下一个位阶。
“你刚才说的问题很显然是行不通的，多次服用丹药只会造成积压，很大可能会导致失控，当然也有例外，大约300多年前，曾经有个叫敖天韵的人就尝试过，他服用了两份丹药，结果原本常人只需要四个月才能消化的丹药，他整整用了三十年才消化完毕。”
“这……”江云脸色有些难看了，如果自己再服用这份丹药，岂不是下半辈子都停留在这个位阶了！
陈泽唏嘘道：“他算是命大外加实力强悍了，失控才是真的可怕。”
“失控是什么？”听他再次提到失控这个词语，似乎这是很让超凡者恐惧的东西。
“字面意思。”陈泽像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长长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头激荡，继续说道：“有人认为，超凡能力是外来之神所创造，里面藏着外神的陷阱，使我们无法完全掌握超凡能力，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崩溃。也有人认为，它是我们古老的祖先创造的，但那些远古神灵已经消失，超凡能力没有了根源依靠，所以才会导致能力失控。
“总而言之，失控确实存在。多次服用丹药会失控，灵性透支会导致失控，无法控制能力会导致失控，心底的欲望过大也会导致失控。失控的原因有很多，结果只有一个：一旦失控将会变成可怕的怪物，落入无底深渊。”
江云不寒而栗，陈泽的描述就像让他看见一道深涧，恍惚中似乎又看见自己灵性透支的场景，那是一片无尽黑暗中的星球，还有一只庞大到无法比拟的怪物。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他赶紧摇摇头，从恍惚中惊醒，连忙岔开话题，不敢让自己再去回想。
陈泽双手抹了一把脸庞，刚才的描述也让自己心底发颤，他亲眼看见过失控的超凡者，印象深刻到无法忘记当时任何一个细节。
“你知道我以前是神秘学爱好者，偶尔得到过一阵仪式，你帮我看看是什么。”江云捡起桌面钢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划了三个圆圈，说道：“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另外还需要自己的十根头发，每一份盛放米饭的容器里埋三根，嘴里含一根，而后心中默念一个名称。”
江云在纸张上不停做下标记，并写下需要默念的尊名。
这就是布置反向穿越阵法的阵图，他曾经问过萧仓，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太上老君，刚才猛然想起这个阵法在这个世界是不是无效的。
陈泽拿过纸张，皱着眉反复观看，而后又比对需要默念的尊名，沉默了片刻，把纸张重新放回茶几，肯定地说道：“这个仪式没有有效目标，使用的材料也不是超凡材料，它是一个无效的仪式。”
“无效的！”江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手中的圆肚钢笔不知不觉掉落下去，这一瞬间只觉得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自从穿越之后，一直在寻找非主动死亡的方法，甚至有两次几乎就要当场死亡，现在却得知这个阵法是无效的。
“难道这个阵法只能穿越，而穿越的地方是另外一个时空，所以它的效果无法在这里发挥出来？”江云心底自语道。
“江云！”陈泽看见他忽然站起，疑惑道：“有什么问题？”
“哦……”江云缓缓呼吸几口，压下心底起伏波澜，挥挥手说道：“没事，只不过是后悔当初白花了一笔钱。”
穿越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就如同萧仓所说，每个超凡者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保留在自己身上才是安全的。
陈泽很清楚超凡世界的规则，没有追问，转而说道：“你的配方我会交给队长，他会帮你购买相关材料，明天你可以早些来，顺便学习一下怎么把材料变成丹药。”
江云这才注意到窗外天色已经发黑，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
告别了陈泽，踏上春熙路，一路上走得很小心，生怕路上会突然冲出一辆马车，更怕又会遇到拦路抢劫还要杀人的匪徒。
“看来得赶紧提高位阶，明天炼制丹药的时候问问有没有快速消化的方法。”
江云一路步行，没有乘坐马车，既然反向穿越阵法是无效的，以后得在这个世界打拼了，现在还是负资产，得要精打细算才行。
“早知道不买这么贵的衣服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回到双河路25号，远远的就看见公寓大门灯光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材肥胖，来回在灯光下走来走去，显得十分不安。
江云刚刚进入他的视线，就见他迈动着粗胖的双腿小跑过来，满是油光的脸挤出笑容殷切道：“江云，等了你好久了。”
“刘景？”江云看着面前热情异常的公寓主，忽然后退一步，有些疑惑地道：“有事？”
昨夜在这里处理宋元华尸体异变时，自己可是对他很不客气，他不会要报复自己吧。
刘景连忙带着笑道：“我刚从警卫厅回来，听他们说是你求情，才没有追究我诬告你的责任，所以为了感谢你的大度，我决定把四楼最大的房间开云在线登陆入口提供给你居住一年，我女儿正在打扫房间，再过一会你就能搬进去。”
他一边陪着笑，一边从衣兜掏出一把钥匙，双手递了过去。
江云没有客气，直接接过钥匙放入上衣内衬口袋，没有揭穿他的谎言。
现在反向穿越没有希望，就得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能少花一点就少花一点。
虽然自己直接获得超凡能力精华的天选之子，但天选之子也得花钱，神灵可不会直接拿一把钞票甩在自己脸上。
江云没有再理会刘景，转身上楼。
转身上楼的瞬间，刘景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变了一副面孔，阴沉着脸色嘴唇上下翻动，没有发出声音，但从口型上看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江云背对他，嘴角微微上挑笑了一下，成为超凡者之后身体素质没有带来很大增强，但感知却增强不少，虽然背对着刘景，也能感应到他正在心底发出的恨意。
“刘老板。”江云微微转身，呵呵地笑道：“谢谢你了，另外还有，谢谢你的女儿帮我打扫房间！”
他曾在这座公寓住了两年，很清楚刘景是什么样的人，他没有主张严罚刘景，这不代表对这个人的人性还抱有希望，更不希望通过这样的惩罚改变这个人的人性，所以无论刘景是什么态度，他都无所谓，只要能少花钱就行。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刘景脸上连忙堆出笑容，他在警卫厅呆了一天，至少知道这个江云不是自己轻易能惹的人，最少明面上不能招惹。
江云没有再和他浪费时间，快步走向四楼，他知道四楼最大的房间是401室，那是一间有单独的盥洗室和厨房的套间。
不过，他现在对房间环境不感兴趣，要做的是尽快变强，让自己能在这个超凡世界生存下去。
而自己能够变强的依靠，就是那把诡异匕首的内部空间，纯白之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