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回家。
将托邻居照顾的小书瑶接到医院。
“今天外婆生日，我们要祝外婆生日快乐。”
“如果外婆过会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小书瑶就反着听，好不好？”
小书瑶闻言。
疑惑抬头，不解地看向罗云。
“可是小书瑶出院以后，外婆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不好听的话呀？”
所以，丈母娘只怼我？
可罗云仔细一想。
也不是，丈母娘其实只要逮到机会，也会时不时怼老婆跟小颖一通的。
刚刚还才把三人怼了一遍。
那我就平衡了。
“爸爸，我想亲手推蛋糕给外婆。”
“好，爸爸给你搭手。”
稚嫩的童音，唱着“祝你生日快乐”。
在罗云帮助下，推着装有三层大蛋糕的小推车，出现在刘素梅病床前。
“罗云，你怎么把小书瑶带来了？她不要上课的？你就是这么做爸爸的？”
“小书瑶，你推小车累不累呀？”
看丈母娘生气与慈爱两副面孔自如切换。
罗云无语望天。
他已经懒得吐槽。
算了，习惯了！
“外婆，这蛋糕是小书瑶亲自给您选的哦，你现在吃不了，好可惜哦。”
“外婆，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呀？”
小书瑶趴在外婆床边，拉着外婆手。
为外婆不能吃到这么这么好吃的大蛋糕感到十分遗憾。
“外婆闻一闻就行了，特别好吃！”
“真哒？”
小书瑶扑闪扑闪着她那可爱的卡姿兰大眼睛。
“嗯，你们分着吃。”
正说着话，一名护士敲门后走进。
“罗先生，这是您交代的，为刘素梅女士搭配的营养餐。”
“扶我起来，我吃粥，你们吃蛋糕。”
刘素梅是真的饿了。
尤其乖乖小外孙女把蛋糕推进来，那香味真是勾得肚里馋虫翻江倒海。
“妈，对不起。”
“等您出院了，我一定给你补办一场生日宴会，还在希克斯汀西餐厅，绝对气派有面子。”罗云保证道。
谁知，刘素梅闻言却是拒绝。
“一家人在一起就好，浪费那钱干嘛？”
“你这女儿刚上学，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是。一天到晚就知道铺张浪费，有你这么过日子的？”
我应该不说话当我不存在的。
罗云埋头切蛋糕。
一家人一起唱着生日歌，刘素梅度过了她的五十岁生日。
虽然没能吃蛋糕，更没有宾朋满座的宴席，但有家人陪伴，她是开心的。
下午。
刘素梅指定让女婿罗云陪护。
看得出来，应该是有话对罗云说。
姐妹俩准备送完小书瑶上学，再一起去项目。
正式复工后，千头万绪的十分繁忙。
“我妈不管说什么，你都不准回嘴知道没？”
“放心吧，医生都说了不能让妈情绪波动大，我知道的。”
罗云满口答应。
岳母每天怼他，早就习惯了。
“自从你回来，我就没给过你好脸色，天天说你，你生气不？”
“不生气。”
“不用骗我，我要是天天被人这么怼，我早就把这人嘴给撕个稀巴烂！”
敢情您老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啊！
罗云腹诽。
但有一说一，罗云对丈母娘天天怼他，确实从未放在心上。
“你说我，那是为了雨清好。”
“凡是为她好的人，我只会感激，不会生气。”
“雨清的外貌是您给的，性格也是你培养的。你把她培养得这么优秀，六年前却嫁了我这么一人，你想雨清好而因此失望，是理所应当。”
“包括如今你天天教育我，那更是想雨清好，想我们一家三口好，所以我不生气。”
“你真这么想的？”
“真心话！就是您有时候做事方法或许可以改进一下。”
罗云小心翼翼观察着岳母神色。
并未显得面色不虞。
“你说的是给雨清相亲的事吧？”
罗云点头默认。
“其实在来江城前，我特地找医生咨询过。”
“医生说我这个脑血管痉挛已经越来越严重，还不能做手术。就算用药物缓解，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多撑个两三年。等撑不下去了，要么就是植物人，要么就是死，总之肯定是不能再照顾我的两个女儿。”
说到死的时候，刘素梅表现得非常平静。
这么长时间，她早已经接受这个结局。
“妈，你……”
罗云刚开口就被打断。
“你等我说完。”
“我自己是看得开的，可我不放心两个女儿，尤其是雨清，所托非人！”
刘素梅狠狠挖了罗云一眼。
说的就是你！
“所以你理解一下，人之将死，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给已经结婚的女儿相亲，说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但我还是做了。”
“因为我想给女儿一个好的归宿，我希望哪怕我走了，也能有个人真心的好好的照顾她，不让她再为这碎银几两发愁。”
“鹏举那孩子，是我挑了又挑，不介意雨清二婚，还愿意照顾小书瑶，家里还有钱。”
“罗云你自己说，他哪儿比你差了？”
“好！非常好！”
罗云能咋办。
只能顺着说。
“可偏偏我这最后一个心愿，雨清她就是不理解。”
“算了，我也管不了几年了，只希望你能对她好。我不求你上进，只求你不吃喝嫖赌。只求你顾家，知冷知热，一辈子对雨清好对小书瑶好。”
“你记住没？”
“记住了。”
就是您这交代遗言的语气，可能早了点。
但罗云还是没敢插话，继续听岳母大人教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是再像六年前那样不告而别，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刘素梅语气郑重。
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想来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来守护女儿的一生。
“我不会的。”
看罗云认真听自己教育，刘素梅也是忍不住叹息。
“其实你这个孩子还是好的，虽然废了点。”
“话说开了，就这样吧，以后好好照顾雨清。”
“刘颖那丫头，我要是来得及，就给她寻摸一门好亲事。要是赶在之前人没了，就交给你们夫妻俩了。小书瑶是你俩女儿，只希望你们能对她，有跟我对雨清和小颖一样好就行。”
“好的。”
罗云点完头，才后知后觉发现，丈母娘这还真是在交代遗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