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苏灿,沐云笙便再次回到凳子上坐下,开始思考接下来自己所要面对的一切。沐芯儿早就整理好房间,坐在他旁边假装烤火。
昌都城并不冷,甚至有些炎热,她只是想待在自己觉得有安全感的地方而已。看着火炉边上的小女孩,沐云笙并没有说什么,或是摸摸她的头什么的,只是默默的坐回原位,沉思起来。
“她需要时间慢慢恢复,任何多余的举动都只会让她更加没有安全感。”
沐云笙静静的思考着,按照苏灿所言,与千牛军相比,大多蛮族军队纯粹就是乌合之众,但横藏山脉何其辽阔艰险?想要将其剿灭也并非一时之功。
蛮族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也并非全无底蕴,千牛军派过去的斥候就从未活着出来过,至于有没有相关情报,恐怕也只有那少数人知道了。
沐云笙既然来到这里,自然不想按部就班的去拼军功,在南云国时,为了南征战事,他早已将各自战法熟记,只可惜当时实力太低,没有亲自上过战场。
看着自己这个哥哥一直皱着眉头,旁边的沐芯儿有些担心,却还是乖巧的坐着,没有开口打扰。
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沐云笙叹息一声,不再多想,以自己现在掌握的情况,还没有更好的办法理出有用的思绪来,不如等上了战场后在作打算。
“哥哥在想什么?”旁边的沐芯儿见自己哥哥眉头松开,才开口问道。
沐云笙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在想我们如何能够活得更好。”
“我们现在过得不好吗?”小女孩天真的问道。
“我们现在很好了,但还可以更好啊。”
“哦……”
沐芯儿似懂非懂,但是只要哥哥说的,她觉得都对。小孩子的信任很简单,也很坚定。
对于苏灿所说的有人不服自己,沐云笙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以他目前的实力,若是单打独斗,灵武境之内恐怕不会有对手。
……
一夜无话,当沐云笙从修炼中醒来时,已经时黎明时分,他一个人默默换上甲胄,束上长发,戴上黑色军盔,走出了营房,沐芯儿依然熟睡,直到他出去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他走到演兵场时,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军士,天府军并没有严格的上下级关系,一切靠实力说话,身上的甲胄也是如此,小队长与普通士卒的样式与颜色一模一样,哪怕是属于大队长的,也仅仅多了一条黑色盔缨。
但也只是表面一样而已,不同的官衔,甲胄的保护作用自然不一样。普通士卒的甲胄由黑莽牛的皮制作而成,而像沐云笙身上的甲胄,制作材料就是更为坚硬的墨莽皮。
炼体境最低要求是达到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哪也只是相对于凡器,和与实力不如自己的武者对战。
作为带队冲锋的队长,甲胄的保护作用自然要比普通士卒强很多。
沐云笙走到第五军团所在的区域,找到自己统领的第八小队,远远的就看见九人整整齐齐的排成三排站在那里,让他惊讶了一瞬。
“大家好,我是你们新来的队长云牧,原来大家都这么早啊,很好很好。”沐云笙微笑着走过去,高声向九人打招呼。
听见他说话,九人齐刷刷的看过来,却没有人回应他,后面两排的队员明显欲言又止,隐隐还偷瞄前排三人,这些小动作,自然被沐云笙看在眼里。
前排三人叫周兴,张虎,张豹,两年前加入千牛军,已经算是老兵。沐云笙走到队伍前面,收敛笑容道:“你们好像对我这个新来的队长不服?”
三人也没想到沐云笙会如此直接,不过也仅仅愣了一瞬,周兴率先开口道:“你一个新来的凭什么做我们队长?”
“就是啊,一个人武境后期而已,我们队里,修为最差的都是灵武境中期。”
“你是天凤城哪家少爷?战场可不是而戏,你有什么资格统领我们?”
果然,三人一下子就跳出来反对,而剩下六人虽未说话,但经三人一说,看向沐云笙的目光已经不再是好奇,而是戏谑。
“怎么?你们三人觉得你们比我更合适当这个队长?”沐云笙看着几人,严肃问道。
看着沐云笙并没有像那些托关系进来的少爷一样露怯或是以告状威胁,而是冷静的质问,几人对他的感官稍好了一些。
张虎乃是张豹的兄长,也是三人中实力最强的一个,他站出来,笑道:“队长乃是上面任命的,不是我等说了算,但是你对战场一无所知,我们不可能服你,你还是去找长官说说吧,辞掉这个队长。”
“既然你们也知道规矩,那就不废话了,我也你们三人比比,怎么比你们定。”对方也不是胡搅蛮缠之辈,沐云笙也不再浪费口舌,索性直接提出解决办法。
“好大的口气,我们三人我最弱,你先和我打一场,赢了我就服你。”张豹是个急性子,见自己眼前的小子如此嚣张,火爆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身边两人也并未阻止的意思。
“等等。”
见这家伙就要冲上来,沐云笙生出右手示意道。
“怎么?不敢打啊?那就赶紧滚蛋!”张豹见此,鄙视至极。
闹出这么大动静,周围早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此时也指指点点,都在等着看好戏。
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沐云笙一脸从容道:“队长是我靠本事挣来的,你们反对于我不合情理,要打可以,你们若是输了,得陪我损失。”
“你若赢了,还有什么损失?”张豹无语了,要说打赌自己还能接受,没听说过打赢了还要赔偿的。
“当然有损失,比如灵气的消耗,精神伤害什么的。”
沐云笙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完全不顾周围一双双异样的目光。
“行行行,你若赢了,老子的军功值给你一半。”张豹不耐烦了,一个人武境而已,难道还妄想赢?想拖延时间等长官前来,也没必要找这么无耻的借口啊。
不仅仅是张豹,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只有沐云笙自己知道,自己很严肃认真。
“等等!”
“又怎么了?!”张豹俯冲的姿势再次停了下来,处在快要暴走的边缘。周围鄙视的嘘声此起彼伏,军人都是有血性的汉子,最见不得的就是畏畏缩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