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要上前训斥,牛新入一把拉住,摇摇头,淡然一笑,一场酣战过后,这里还不知几人生还。御书房里,牛新入近前,伏在桌上冲他笑“我朝百年基业,半月过后就都是皇上囊中之物。”宋时眸中微露快意,“一切计划中,只有你是一颗活棋。时时准备着激怒朕。”
她毫不在意,拂开一堆的密札,凑近了问“皇上南巡,愿意带上臣妾吗?宫中危机四伏,臣妾怕得很。”她腰肢一旋,足尖一点,坐在了御案上,宋时从椅上欠起身子,一如那年狼一样的目光,“不可。深宵别梦相见。”
“梦中都不想和我作伴,小气。”“三年来,你不模仿刘信如的风情,倒是美的自在。”“那皇上,可有将我错认为刘信如?”她不在意答案,却想知道三年来,可有一刻瞒天过海。“牛新入,你只是你。”一个帝王,势必要走出所有杂乱的情爱,她佩服,也痛恨。他不怀念旧人,势必不会怜惜她这个新人的性命。
太妃,两棵大树,一棵情不为她留,一棵从未对她含情,这是绝路。牛新入笑了,“是,至死我都是牛新入。”
明日,宋时南巡启程。他心里应该也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会面,特意约在制高点的小亭长廊相见。三年过去,这里更加破败,踩着破碎的石阶,牛新入说笑着“阿雅,三年来你忠心耿耿,很机灵。该给自己寻个下家了。”阿雅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说这些,“主子,说笑了。烨宸宫服侍主子,奴婢很满足。”“去吧,树倒猕猴散。后宫娘娘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只有太妃那里……”
“皇上,”她率先招呼了皇上,不再给阿雅说话的机会。
“战鼓三擂,传信万里,恰称君心,我朝从此安如泰山。远疆最后一战,最终捷报竟由一个女子传来。”
“大营内有暗探,外有敌军,再远有流寇,你一介女流,如何取得的情报?”
“臣女是副将小女儿,我军得胜后,一人一骑出了守城,不过百里就遇见归来的大军,过将军当即写信一封,令臣女传来。”
“好,好胆量!”
时至今日,终于从宋时口中听闻这段奇缘。我面上浮起沉静的微笑,目光越过他的鬓发,投向铺满天际的火红的云彩。“牛新入,你就真当听了个故事?”宋时带着气恼,伸手扳过她的头,直视着她。
牛新入温柔的笑,“你想听我说什么?赞叹刘信如的巾帼气概,宋时的慧眼识人?还是你们无缘此生?
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过微送我进宫前,早让我把这些郎情妾意的故事记了个滚瓜烂熟,甚至刘信如的傲气我都学了十之八九。”
“时局所迫,我连一个女人都守护不了,这些年,我很想念她。混乱局势下,原来可以滋生这样的情谊。”
“不用同我剖陈内心,我实在没兴趣。你是皇上,追查下去自然知道是太妃动的手,可你隐忍不发,逼得过微与你反目,赢得一个除去功臣的名目。”
宋时清楚的知道面前是牛新入,也从未想将两人混淆,此时除去十分生气她的强硬与果敢,也震惊的反问自己,她的坚决,和信如有何不同?“过微聪明过人,我还是被他算计了。”原来,谋划这么久,提防三年,最终还是对牛新入动了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