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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道在人间

第三十一回 破案

吾道在人间 青龙殿下 4535 2021-07-05 13:23:51

  书接上回,为表歉意,谭女士招待了我们的一顿午餐,我们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就在分开之前,我们依旧客客气气的,挥手致意,气氛很是融洽,可对方一走远,我就一个电话打给了警察:

  “哎,大叔,是我,朱孝兵,诶,对,对,就是今天早上那个……也没啥事,就是问一下,你们现场处理得怎么样了……什么?尸体已经转移了?你们动作也太快了吧?其他物品呢……哦,那还好,先别着急带走,这个案子还有疑点。”

  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了愤怒的声音,音量之大震耳欲聋,周围的人全听见了:“你这熊孩子!玩上瘾了是吧?凶手都自首了,还有屁的疑点啊?我们警察工作很忙的,没时间陪你玩游戏!”

  好个河东狮吼,我的头发都被吹乱了。

  “你吼个锤子吼啊!没证据的话,我能乱说吗?你以为我吃饱撑的!”我立马吼了回去,这时候,气势绝对不能输,要不然他根就本不会听我说。

  然而一旁,徐敏露出了一副鄙视的表情:“你刚才吃了那么多汉堡,还说自己不是撑的,谁信啊?”

  汗!一瞬间,伙伴们的眼神似乎都变成了鄙视,仿佛每个人都在说:“吃货!”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凶手既然杀了人,又为什么会来自首?你要说他良心不安,畏惧法律什么的,也说得通,但是往另外一方面想,是不是有可能……”“你是说,他是在袒护某人,给别人做替罪羊?”对方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叔叔,原来你也有聪明的时候嘛!”他很无奈地说:“哎,你小子,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啊?”我又开始认真起来:“说真的,你总算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而且我敢肯定,这个人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尸检报告出来了吧?怎么说?”“你等会儿,我先把资料调出来看看……”他说,“找到了!在这,头部遭受重击,疑似铁器所致,初步判断,应该是钝器。死者的指甲缝里还有一些肉末,应该是争执过程中留下的痕迹,这……”

  “李先生身上有伤痕吗?”我立即问。他说:“这个我没注意,一会儿我再去审一下。”“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我说,“我要去趟现场,找出证据,证实自己的猜想,麻烦你和你的同事们打个招呼,我觉得我可以帮到你们。”“这……好吧,我和他们说一声就是了。”他说。

  我又开起了玩笑:“大叔,这次怎么这么痛快?不再考虑一下?”他苦笑起来:“谁让你这么精呢?每次都想在了我们前面。虽然有点不合规矩,但确实有效果!行了,咱也别啰嗦了,开始办正事吧。”“好的,拜拜!”我挂掉了电话。

  “你又要干什么?”阿凯不解地问。我望向远处:“破案!”“行了吧,你以为自己是包青天啊?”徐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说:“法治社会,可不能让无辜的人蒙冤,更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这件事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

  徐敏诧异地看着我:“你认真的吗?”我忍着不发火,咬牙切齿地说:“我就这么不靠谱吗?”“要按平时说的话,好像确实是这样。”她笑着说。大家一起点头:“嗯——”

  ……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是会支持你的,毕竟有的时候,你还是蛮可靠的。”瑶瑶笑道。“加油啊!”“好好干!”“看好你哦!”“……”

  剧情一下子反转过来了,虽然那句话好像哪里怪怪的,但又让人莫名其妙地感动。

  “青檀,鹏哥,这次的事情,就让我们仨来解决吧!毕竟我们都是凡人出生,这种事情,还得我们出马。”我开始组织队伍。他们相视一笑:“好啊!”“没问题!”

  阿凯急了:“喂,难道就没我们事吗?”“不好意思啊,这件事,人多了反而不太好办。”我讪讪地说。“我也是托生的凡人,你怎么就不带上我啊?”徐敏很是委屈。我笑道:“小成都还没说话呢,你着急什么?这样好了,给你个任务!你掐着时间点,把谭女士请到现场。我跟你讲,这可是重头戏,能不能成不成就看你的了!”“真的?”她眼睛一亮。我一本正经地说:“那必须的。到时你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话说,我们三人进入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警察先生正在拍照、取证,但结果似乎并不理想。

  那位我连名字都还不知道,但是感觉人还不错(这算是认识了吗)的警官也赶了过来,正在与他们进行交谈。这场面,真不知道该说是严肃,还是该说……不可开交?

  “什么?你说谭女士?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犯人是她呢?”大叔突然问我。我仔细回忆了起来:“中午,谭女士在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讨论过这个案子,她给我的感觉不太对,说的话也有些疑点,虽然表面上装得很好,但一些细节已经出卖她了。”大叔说:“我检查过李先生的身体,并没有伤痕,已经可以排除他杀人的嫌疑了。如果是为了包庇妻子,那他自首也就说得通了。但是这也仅仅只是推测而已,没有确凿的证据。”“没关系啊,反正主角也快到了,谜底很快就会揭晓了。”我摆出了一副神秘的模样。

  “谭女士,这里还在调查,您不可以进去。”“是马警官让我过来的。”门外传来警察和谭女士的声音。

  大叔大声向门外说了一句“进来吧”,转过头来,不怀好意地笑道:“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就看你表演了。”我汗:“要不要这么不负责任啊,你才是警察好吧?好歹打个掩护啊,唱戏不是还得有个配角呢?”“好啊,那就这么定了。”他笑着说。

  脚步声慢慢传来,我低声说:“认识了这么久我才知道,原来你姓马呀?嗯,这张脸是挺像的!”“……”

  “马警官,听说您找我。”谭女士对马警官说。“咳,”马叔叔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根据我们掌握的一些线索,季小姐可能不是你丈夫杀的。”

  “什么?”谭女士大吃一惊,那一瞬间,脸上的惊恐,错乱之色,我们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阿姨,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发出了进攻。谭女士一愣,很快矢口否认:“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尸检报告上说,季小姐的指甲缝里有肉末,明显是和凶手有过打斗,而你丈夫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就是说,凶手另有他人。”马警官慢慢地讲着,我立刻接上了他的话:“但是李叔叔是自首的,他的话,这时候似乎不太可信了,为什么呢?因为很明显啊,他在袒护某个人。”

  谭女士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生气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求知欲比较强,所以一直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于是就跟马警官说,一定要再仔细查查,搞清楚案件背后的真相。”这时候,刘宇鹏接话了。她故作镇定:“所以呢?你们查到什么了?”

  青檀说:“事实上,完全没有。因为现场的凶器早就不在了,黄浦江离这儿不远,凶手如果用的是铁器,丢进江里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所以重要的线索,已经断掉了。”“但是没关系,我们大概也猜得到。”鹏哥这话只说了一半,我接着说:“他想要包庇的那个人,一定是一个对他而言极其重要的人。”“哦!我知道了,”把人带来的徐敏这才反应过来,盯着谭女士,“那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够了!这只是你们的猜测而已!难道凶手就不可以是其他人吗?”谭女士内心已经崩溃了,几乎是吼出来的。“别急,你冷静一点。你说得对,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没办法,毕竟你是他最亲近的人嘛。”青檀话里有话地说。

  “你们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谭女士当然不会就这么承认,现在也只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这时候,我开始将军了:“有!当然有!把你的手套脱下来看看吧。你说戴手套是为了防晒,这里是在室内,应该没有阳光会把你晒黑了吧?”

  谭女士终于无话可说了,极度不甘地低下了头。

  “果然是你,唉!”马警官叹了口气。刘宇鹏步步紧逼:“怎么样?被说中了吧?如果你不是凶手,为什么不肯脱掉手套呢?”我摆了摆手:“行了,别再逼她了。”

  谭女士没有说话,慢慢脱下长长的手套,从大臂上,慢慢地,划向小臂,清楚地露出了被抓伤的痕迹,又细又长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谭女士流着泪说:“我还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去,到头来还是自欺欺人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你怎么掩饰,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青檀淡淡地说。

  我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呵呵……那要怪她自己啊!她为什么要勾搭我的老公啊?”她恨恨地笑着,自顾自地说,“你们知道吗?前些日子,我就听公司里的人说,这个女人和我的老公走得很近。开始我还不信,我就悄悄地去了趟公司,远远地看着。我看着他们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你们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你们知道吗!”

  “所以你就痛下杀手?”马警官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只是警告她,让他离我老公远一点,可她根本不承认有这回事,完全没有一点要悔改的意思!我很生气,就给了她一巴掌。”她边说边流泪。

  我问:“那你们就打起来了?所以你胳膊也就是那时候被挠伤的,对吧?”

  她傻傻地说:“没错,那个时候,我们打红了眼,我顺手拎起一个铁架子,给了她一下,然后她就死了。”

  青檀叹了口气:“人言可畏呀!嫉妒之心,最容易把人变成魔鬼。”我接着问:“所以,案发之后,不知所措的你,就丢掉了凶器,把案发经过告诉了你丈夫。接着,他就请人来处理现场,恰好被我碰见了,是这样吧?”

  “到头来,我还是没能躲得掉,呜呜……”说到这里,她已经不顾形象了,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小孩一样。

  我义正言辞地说:“你杀了人,却害怕法律的制裁。你不愿意坐牢,难道你丈夫就愿意吗?他之所以给你顶罪,还不是心里有你!而你呢?听到些谣言就捕风捉影,看到点表象就妄自猜测,这证明,你对他根本不够信任;你去找季小姐麻烦,是因为嫉妒;之所以失手杀人,是因为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你畏罪隐瞒,即使你丈夫替你顶罪,你也不肯说出实情,这叫什么?这叫自私、懦弱!真正毁掉你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被罪恶充斥内心的你,还能认得自己吗?”

  “他刚才说的话,有一点我是很认同的。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我这两天调查过你丈夫的人际关系,了解到他是个非常不错的人,无论对领导,同事或是下属,都非常友好。季小姐刚来公司不久,很多工作还不熟悉,而他作为季小姐的上司,指导季小姐做好工作,是他分内的事。如果你丈夫喜新厌旧,又何必为了你,承担那份本不属于他的罪责呢?”马警官说。

  马警官的话如晴天霹雳,直击谭女士的痛处,她浑身一颤:“原来是这样……是我误解他们了……哈哈……原来是我的错吗?”

  “不是你是谁?”刘宇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顶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继续我们的话题:“所以,你想通了吗?还有什么细节,都主动交代吧,你的行为属于过失杀人,应该不至于判死刑。放过你丈夫,也放过你自己吧。”

  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事情发展到最后,自然是圆满结案了,但是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派出所的院子里,有这么几个不正经的家伙,正得意洋洋地大笑。

  “干得漂亮!你们几个,这一唱一和的,演得真不赖啊!”马警官对我们的精彩演技赞不绝口。

  “我们几个轮番进攻,把她问得百口莫辩,这招车轮战彻底击破了她的心理防线!”我得意地说。青檀笑道:“还是你的词编得好,太专业了!”“哪里哪里,还是多亏了你们的演技高明啊!”我也笑道。刘宇鹏也大笑:“头一次啊,头一次干这活,谁能想到,心机那么深的一个女人,让咱几个给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你知道吗,我当时都差点笑场了!”

  “哈哈……”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连我也蒙在鼓里,太过分了!”徐敏佯装生气。我戏说:“哎,这可不是蒙你啊,你可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要不这么安排,这出请君入瓮,恐怕不会这么顺利。”“这样啊……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啊?”她听了,就开始嘚瑟起来,恨不得把屁股翘天上去。

  “哈哈……”我们哈哈大笑,没有接她的话。

  “你们笑什么,很好笑吗?喂!”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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