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薄被被掀飞,两人拥抱在一起,夜风习习,却依旧燥热。
“相公,何出此言?”疑惑的语气,懵懂的表情,简直就是引人遐想。
“夫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夫人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身前的清秀相公,听着这句诗,疑惑的表情也消失了。
“夫人,我都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李子明悠悠的念叨一句莫名的话,还贴近额头碰在夫人的额头上。
两人的脸只相差了一点点距离,夫人的脸蛋转眼间便红了一大片,羞涩的想要挪开视线,可李子明一张打手伸来过来,一把搂住自己。
“夫人,案子破了。”哪怕是声音不大,但分量十足,里面点缀着些许情绪。
“相公,那妾身在此恭喜相公了。”微红的脸蛋楚楚动人,清脆动听的嗓音让人如痴如醉。
不过李子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不依不饶。
“夫人!”
“案子破了!”
“他们有罪,就得受罪,最后接罪!”
面对拔高音高的李子明,夫人明显有些发愣,或许,是沉默。
“夫人帮我,我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还世间一个公道。”
不在用激进的语气,徐徐渐进,讲道理。
“相公,妾身一个弱女子,怎能帮你。”夫人柔弱的缩了缩身子,害怕似的,还补了句。
“他们?他们又是谁?”
李子明见后,却洒然一笑,轻轻拥抱着夫人。
“夫人能帮我。”
竖起了耳朵,灵气的双眸对视着眼前微笑,洒脱的男人。
“只要夫人能在心中支持相公,相公便能一往无前,推开巨浪,直面大海。”
右手微微抬起,抚摸着女子的小额头,阳光欢笑。
“他们是何人?哈哈,算不上人?”
“夫人能够记得相公,相公就心满意足了。”
“此去欲何?还黎明。”
义正言辞,一身正气的李子明穿衣下床,神情自然。
夫人恍然失措,忙说道:“相公,你要去哪!?”
“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李子明穿好官袍,走到夫人跟前,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温柔的说:“案情刻不容缓,我既已破案,怎能入睡,应当早日还逝者申冤,还百姓一个真相,还恶人一个恶报。”
幽暗的月光照下,微笑在李子明出门后洽谈消失,剩下的只有公正。
房中屋内,夫人一人下床独坐,心思紊乱。
念及片刻,穿上衣物,出门而去。
…………
胡军双臂抱着长刀,椅座在内堂,脚下躺着面容安详的黄四郎,和浑身抽搐,担惊受怕的老人。
刷的一下,睁开眼,疑惑的看向从远处走来的李子明。
“离天明尚有几时,何不再睡会?”
“做事情趁热打铁,这事没完,本官睡不着。”
胡军颔首让位,再问:“然后怎么做?”
“通知衙役县丞他们,通通到公堂,这次本官要万家灯明,继而升堂,除恶扬善!”
李子明大袖一扬,郑重其事,眼里闪烁着坚定和一丝疯狂。
胡军:“明白了。”
微微拱手,后出门而去。
…………
张府
咚咚咚!
“何事!”
张麻子迷迷糊糊的转醒,推开枕边人,骂骂咧咧的说了句。
“老爷!不好了,老爷,外面来了官兵,让老爷上衙门去。”
嗯?张麻子瞬间清醒过来,一个翻身做起,困惑不已。
“现在几时?”
“寅时。”
砰!
一掌拍开房门,身穿单薄白色内衣,没套外褂,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下人。
“你,确定是官兵?衙门怎么了?那县长又干了什么?”
下人低头,恭敬的说:“就是官兵,领头的还是胡军,衙门那在擂鼓,鼓声长鸣,整个县城的人都被惊动了。”
话音刚落,一位身披灰色盔甲,手持腰间长刀的英武汉子,大步流星走入院内。
“张麻子,县令升堂结案,尔等务必到场。”
刮胡剃须,挺胸抬背的胡军中气十足的矗立在院落。
“原来是胡捕头,失敬失敬。”张麻子严肃的脸转瞬即逝,嘴角一歪,连忙拱手笑到。
“不知……”
“少废话!”
话没说完,就被强行打断,张麻子也不恼,还没更衣就被叫着跟上去,回衙门。
叫来下人,招呼一句“看好家门,顺便把这事通知一下族老”后,不声不吭的上了马车。
…………
火光四起,人群涌动。
整个午门被百姓占满了地,衙役们围成圈挡着,官兵们则在百姓四周,持兵守卫。
身穿官袍手持官印,李子明气宇轩昂的端坐在案桌之上。
脚下分别是手持棍棒的红衣衙役,中间跪着黄四郎,以及午门前,手持长刀,傲然屹立的胡军。
张麻子姗姗来迟,看着如此庄严之景,内心提高警惕,走到李子明台下,恭敬拱手。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前日的案子也该结了。”
“老爷,恭喜老爷成功抓获凶手黄四郎,老爷英明神武,公正廉明,我等敬佩。”
张麻子自打看见被五花大绑的黄四郎后就沉默不语,等到李子明话音一落,赶忙夸赞。
“呵呵。”
黄四郎虚弱的扭过头,对视着满是笑意的张麻子,嘲笑道:“张三,你说我是凶手,啊呸,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说完,转头对着高台上的李子明自嘲道:“我黄四郎是个恶人,但他张麻子也是个恶人,除了自己,他谁都能杀。”
“还妻子,哼,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罢了,最后还不是给逼死了。”
黄四郎突然开口大笑,眼珠一直盯着高台左侧。
似乎是触动了什么,群众们纷纷扰扰,仿佛一瞬间都具有了感情,脸上情绪不断。
张麻子脸色阴沉莫测,手指打颤指着前方猖狂大笑的黄四郎,一阵痛骂。
“杀人凶手,还妄图胡编乱造!”
“害我妻子不够,还要害我。”
“……”
砰!
官印重重的砸在案桌之上,李子明肃然说道:“黄四郎此言属实,押田斌上前。”
两名衙役将四肢残废的田斌抬出衙门,径直走来。
可以清晰的看出黄四郎露出了一丝得意神色,张麻子阴沉的脸变得麻木,隐隐若显一层黑气盘旋。
“我招供,我招供……”虚弱不堪的老人田斌用尽力气,说出了事情的由来和经过。
倒不是说迷途知返,恰恰相反,似他这般极致的恶人,明知死路一条,也要拉人下水。
“张麻子,本官且问你,可,知罪。”
张麻子一声不吭,忽然抬起头,怪笑一声。
“知罪?在下何罪之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我看是你这个县长收人黑钱,以公谋私,想得我张家财产。”
“既然县长不仁不义,不正不明,那今天,老子就反了!就算死也要谋出一个公正廉明!”
最后一句,张麻子挥舞着双手,对着众人咆哮,宣誓着自己的决心。
倒打一耙,顿时身后喊声不断,一队来自张家的人马持着兵器赶来,站立在张麻子身后。
至于官兵和衙役,个个矗立不动,放任不管。
“今日,汝必死!”
肆意的嘲笑,撕下了虚伪的面具,张麻子抽刀号令,“全军出击”!
“公正廉明,诡异的世界也有公正廉明吗?”喃喃自语,目视着仿佛被张麻子说动的众人,站立不动的兵卫们,想起黄家村洞内的光芒。
“世间阴阳,有善有恶,不管那是否是唯一的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回想起憨憨的王二狗,漂亮夫人,这片诡异世界。
望着眼前独自一人奋勇厮杀的老汉胡军,抽刀站起,慷慨陈词。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走四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