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当…卧底?”
梁越总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陈群要派人私底下把他找过来。
要是正常流程入职了,一个清查部工作人员跑去地下拳场打黑拳?怕是个傻子也知道有猫腻…
“因为江城的事,清查部被抽调过去一部分。现在也是人手不足。
本来我正准备向上面申请,让他们调几个身份清白的人过来。结果申请表还没填,就收到了你调过来的信息。”
陈群有些无奈地说道,也难怪他开始有些怀疑。这事也太巧了…
“也就是说,我来的正是时候?”
“不错。”
梁越又蹙着眉头问道:
“那个虎踞台的老板,可不可信?”
“这是她的资料,你可以看一下。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总得接触一下。”
陈群从抽屉里取出个文件夹从桌子上推到梁越面前。
“霍~这虎踞台的老板还是个女的?”
梁越看着资料上的照片,感到不可思议。
“这女人可不简单。她叫沁柔,今年30岁,武道四重。
原来是龙虎盘的老板娘。她那死鬼老公叫龚輪,以前还有过几面之缘。一米五个子,200多斤。长的像个倭瓜,还娶了个漂亮媳妇。呵~”
说起这龚輪的时候,陈群的语气有些发酸…
“不过这倭瓜年轻时有些机遇,所以实力倒是不差,据说是突破七重时发生意外才突然暴毙的。
那沁柔也知道,她那死鬼老公暴毙的消息传出去后,龙虎盘肯定也会分崩离析。
所以死压着消息,趁着消息还没传出去,收拢了一大批曾经受过龚輪恩惠的好手。
等纸包不住火了,龙虎盘那其他几个当家的差点没玩过她。
后来她手底下有人叛变了。大好局势也就葬送了。叛变的那个家伙整合了另一批人与沁柔打擂。也就是现在的盘龙台。
虎踞台和盘龙台的后面大概率有内环实验室的影子。
那沁柔又说有福音组织的人接触她,所以我就担心研究院里出了老鼠。”
梁越大概看了一下资料,和陈群说的没多大出入。又有些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选我?还有刚才你让我回去也只是为了唬我?”
“不不不,想让你回去是真。你不怕死也是真。我只是顺势而已。而选择你最主要的原因…是你足够弱。”
梁越闻言,脸颊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一下。
这是第二次被人说弱了…
“不管是虎踞台还是那个盘龙台,打黑拳的除了普通人外,大多也就是武道前三重。”
“没有武道四重的?”
“有,比较少而已。能修行到内外合一的到哪都能混条出路。”
陈群见梁越一副了然的表情,有些揶揄地问道:
“怎么样?你不是要磨砺武道嘛,那地方可是生死不论的。愿不愿意去?”
生死不论…
梁越神色有些恍惚,脑子里只剩下这一句‘生死不论’。
想到那在一起生活十多年,不管做什么事都瞒着他的哥哥。想到和韦伯雷尔,戴先生,表哥之间的那种隔阂感。最后脑袋里又浮过师姐那冷淡的脸庞…
“去!这任务我接了!”
“生死不论?”
“生尽欢,死无憾!”
“好心气…我帮你安排身份。”
看着梁越有些决然的脸庞,陈群暗自叹了口气。
年轻人血气方刚,心比天高。我年轻的时候…好像也是如此吧…
。。。。。。
梁越顶着微微发黑的眼圈,拎着个背包,脸色阴沉。像是个赌场里输了一宿的赌徒。
脑子里想着从陈部长那得来的信息。
绕过几条街,拐了两个弯。来到了有些逼仄的步行街。街道两边都是些酒吧,夜总会之类的场所。
明明夜色正浓,街道两边的霓虹灯却将人映照的忽明忽暗。
在步行街上游荡两圈,总算找到了那个冰点酒吧。推开房门就是廉价香水混合着烟酒味,汗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呛的梁越鼻子发痒。
梁越摸了摸鼻子,把打喷嚏的欲望硬生生压了下去。
酒吧中间里的露天台子上,几个人头鬼脸的小太妹像是磕了药一样的摇头晃脑。
另一边还有穿着薄纱,里面三点式都漏出来的女人依靠在钢管上扭动着火辣身体。做出各种充满性暗示的动作。
台下几名女招待穿花蝴蝶一般的在人群里穿梭,收酒瓶,递酒水。时不时浑圆的屁股被人摸了一把,也不恼怒。和相熟的顾客嬉笑调情。忙得不亦乐乎。
音乐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嘈杂声很大。乱哄哄的呈现出一片乌烟瘴气的景象。
两个酒吧保安先是警惕性的看了一眼刚进来的陌生面孔。见梁越的目光都没有再吧台上停留,直接找了个卡座。
那个酒保摸过对讲机凑在嘴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梁越刚坐下,就看到有个穿着兔女郎服饰的女招待,带着一份酒水单走了过来。
“先生,您看一下需要什么。”
那兔女郎女招待把酒水单摆到梁越面前。裹着黑丝的大腿不可避免的在梁越的胳膊上蹭了几下。面目含春的看着梁越说道。
梁越虽然不说帅,但是足够精壮。而在酒吧那种彩灯的辐射之下,只要不是丑的太明显,都会平添三分颜值…
在酒吧工作久了,如果梁越是条大鱼,那女招待丝毫不介意和他发生点什么关系…
而梁越也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滑腻。目光在酒水单上扫了一眼,随便点了几个比较贵的酒水。
又在兔女郎的屁股上一拍,激起阵阵臀浪。惹的女招待一阵娇嗔。
见女招待去吧台拿酒水,梁越才面无表情的抽了张纸巾擦擦手。
这特娘的脸上那一层腻子比自己在工地上刮的大白还厚…
不多时,几个小太妹像是提前得到了通知,说说笑笑的挤到梁越的卡座。
女招待也端着酒水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吧台的工作人员。
酒水刚摆上桌子,那几个小太妹就迫不及待的把酒瓶打开,摆好杯子倒好酒。塞一杯到梁越手里,那几个小太妹说说笑笑的和梁越碰杯后一饮而尽。
“先生,您的酒水消费共计三千七百八十功勋点。
介于您第一次来我们店,我们给您抹了零。需付三千七功勋,您看是现金还是刷身份铭牌?”
吧台工作人员穿着得体的燕尾小西服。微微躬身说道。
梁越闻言眉头一皱,像是被人看轻了,有些恼怒的从背包里抽出一叠纸币甩在桌子上。眼睛冒着些许血丝,浑身散发着凶悍的气息。说道:
“老子能差你钱嘛!嗯?让人看见还以为老子喝不起酒呢!再去拿瓶酒,一人一瓶!”
声音之大就连在露天台上跳舞的女郎都听得到,周边的一些人更是将目光放到梁越所在的卡座。
那吧台的工作人员看着那一打不知道是哪里发行的纸钞,脸皮也是一抽。耐着性子的解释道:
“先生,这里是研究院八环。我们这只接受功勋点。您看一下身份铭牌里有没有功勋点,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吧台附近的两个保安也听到了动静,对视一眼后就向着梁越那边走去…
“老子费尽心思才劫到的运钞车,你说你们这不收?”
梁越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周围的看客好像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都是一脸戏谑的看着。像是看个土包子…
卡座里过来蹭酒的几个小太妹更是满脸嫌弃的和梁越拉开距离…
“先生,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那吧台的工作人员也收起了刚开始谦卑的样子。声音透着清冷森然。
两个粗壮的酒吧保安也是走到梁越身后,一人一只手按在梁越的肩头…
“老子队友都死完了才劫的钱,你们当成是废纸…不收…”
梁越像是个输红眼的赌徒。声音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挤出来…
“小崽子,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来闹事…”
后面那保安抄起边上的空酒瓶就往梁越的头上招呼。
“去尼玛的!”
梁越猛得抬起身子,抓住按在自己肩头的手,拧腰,提起胳膊就是一记凶狠的肘击袭在酒保的面门。
那酒保惨叫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已经塌下去的鼻子跌倒在地。另一个酒保手里的酒瓶却是照着梁越当头砸下。
‘咔嚓’一下酒瓶破碎,那酒保对视上梁越满是血丝的双眼,暗自打了个哆嗦。
梁越不等那酒保做出反应,提膝对着那酒保的膝盖关节处甩出一记鞭腿。
又是“咔嚓”一声,骨骼断裂!那酒保的左腿变成了内八型,大腿向内小腿肚向外的翻卷。梁越紧跟着一脚将其踹飞,砸坏两张桌子才止住劲头…
转瞬间两名酒保就丧失战力跌倒在地上哀嚎着。
梁越像是不想多待,转身刚想弯腰捡起自己的背包瞳孔猛得收缩。连忙转过身子双手护自己胸前。
‘砰砰砰’一连挨了数脚。梁越身后的椅子都被震碎,两条手臂更像是被车撞了一样隐隐发麻。
这才发现酒吧里又多出几个人,身上散发着和普通人迥异的气血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