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娘出现
“还有没有天理？”
“有没有天理啊！”
“呜呜呜......”
一张张脸悬空，又相互挨在一起，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不断的询问着徐浩。
有没有天理？
恐惧？害怕？绝望？
徐浩没有这些情绪，身处诡异之中，死亡对他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现在的局势虽然危险，却也不是绝境。
徐浩继续开始打拳，同时也在想着怎么应对这张脸的问题，这个问题似乎早就有了答案，只是答案又似乎不对。
农夫的家人被杀，他的怨念引出妖魔替家人报仇，这件事错了吗？
没错啊！
至少在徐浩看来是没错的，若是他是农夫，他也会选择这个方法复仇。
在农夫沉睡期间被道士连同妖魔一起镇压，道士错了吗？
没错啊！
徐浩一直都知道答案，他现在不能确定的是，自己若是回答了脸的问题，会不会引出更深层次的诡异。
他是不死的，至少暂时诡异无法彻底杀死他。
而且在他打拳的时候，脸靠近他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徐浩身体似乎出现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在抵挡脸的靠近。
三尺...两尺...半尺...
徐浩有一种错觉，脸似乎已经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全身都被一张张脸包裹住了。
“有天理。”
徐浩说道。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张张脸被定在了原地，没有再发出声音。
那种被贴在身上的感觉也消失了，徐浩没有了异常感觉，只是感觉到一双柔弱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
“天理何在？”
“为什么要杀我？”
......
短暂的安静之后，一张张脸再次疯狂了起来，它们面目狰狞，声音凄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徐浩很清楚，这张脸就是魔井故事中的农夫，他生前确实有着很深的怨念，委屈也不是徐浩的错觉。
安心！
这是徐浩心中唯一的感觉，之前他是觉得自己不会彻底被杀，现在是彻底安心了。
虽然新娘的存在一直是潜在的隐患，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新娘也是他的护身符。
就像现在这样，新娘出现了，就意味着新娘可以帮他脱离眼前的诡异。
“妖魔杀了无辜的人，在你召唤出妖魔之后，你就不是你自己了，你可以为了你的妻子和孩子报仇召唤出妖魔，就不允许别人找你报仇了吗?”
徐浩说道，他众多脸上看到了很多表情，唯独没有看到对方的后悔。
得到了徐浩的回单，周围的脸再次安静了下来。
脸安静了下来，它们不断地转换方向，一张张脸相互对视，又看向别的脸。
“我只是想要杀死土匪，我没有想要杀其他人！”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其中的一张脸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低声说道。
“妖魔杀了！”
徐浩说道，他在其它的脸上看到的都是平静，或者说是冷漠，这张脸上却出现了任性。
这是诡异的本体？
还是农夫人性的承载体？
徐浩不知道答案，他还是将自己的答案告诉了对方。
“那不是我的错！”
那张脸继续说着，仿佛是恼羞成怒了，语气都恶劣了许多。
“错了就是错了，那些土匪也觉得自己是对的，也在给自己犯下的罪孽找借口。”
“可恨，对错都是你们说了算，我们就活该被人欺负！”
所有的脸一起说道，再一次变得面目狰狞。
徐浩沉默，不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辩驳，而是他想通了一件事情。
“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吧，你犯了错不想承认，总想为自己找理由，我说的再多也是废话。”
“那你就去死！”
“死！”
说话的同时，所有的脸一起向着徐浩扑去。
搭在徐浩肩膀上的手消失了，一股寒流涌向徐浩，只是很快寒流就再次消失了。
徐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抚摸，却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冲动。
新娘挡在了徐浩面前，替他挡下了诡异的攻击，徐浩身旁和身后的黑暗已经开始消散，他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墙壁和门。
只要他想离开这场诡异，他只需现在走到门前，打开门就可以离开了。
他现在不想离开了。
从那场诡异出来之后，新娘就一直跟着他，哪怕是巡查府的高层都没发现这件事情。
只有他自己一直很清楚，他提心吊胆的害怕过，连觉都睡不着。
后来他也想见到真正的新娘，想要问清楚心中的疑惑，让他失望的是对方一直都是以血雾的形式出现，唯独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伸出手帮助他。
这一次新娘出现的方式不一样，她没有被血雾包裹，甚至身上都没有出现血液，也没有刺鼻的血腥味。
黑发披肩，纤纤细腰，耳朵上戴着精致的耳坠，这是徐浩之前专门为她做的。
“你是谁？”
徐浩问道，他有些不敢确认，想要拥抱对方，又不敢拥抱。
纠结！
在徐浩想这些的时候，新娘伸出了手，纤纤玉指轻轻拨动，便将周围的脸撕碎。
“啊~”
“问什么？”
“没天理啊！”
一张张脸被撕碎，一声声惨叫响起，它们不断地后退，想要逃跑，却又被抓到了新娘面前。
“不要......求求你饶了我！”
最后一张脸看着新娘，不断地求饶，它害怕了。
不甘！愤怒！
在这一刻消失了，剩下的只是恐惧，只有对生的渴望。
它在这里待了太久了，被很多人唤醒过，也被很多人斩杀过，只是那些人都没能彻底的杀死它。
或许是因为它被摆放的位置特殊，每一次死了之后，都会再次重新被召唤出来。
唯独这一次不一样，他在新娘的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似乎对方只需要一个念头，他就会彻底被湮灭。
新娘沉默，直接将脸抓在手中，手指点在了脸的眉心。
“求求你饶了我！”
脸不断地求饶，只是它的求饶没有丝毫作用。
新娘的身上再次出现血雾，脸的气息越来越弱，求饶声越来越小。
“放了它吧！”
徐浩伸手抱住了新娘，在新娘耳边轻声说道。
新娘随手将脸推开，没有回头看徐浩，身体开始快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