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雨的电脑找到了吗？”白末站在线索墙前，盯着上面的信息看。
“没有。”
“小区监控呢？”
“和住户表对比过了，没有可疑人员。”
“秦诏欲那边怎么样了？”
“他声称自己没有单独和秦筱雨出门旅游过，并且他说他只是早些年吸毒，最近已经很少接触了，不知道葬礼那天是在哪碰到毒品的。”
“是么？”白末不置可否。
“在秦诏欲的家里也没有搜出毒品，只靠秦筱雨家里的那些无法约束到秦诏欲，所以他申请回家戒毒了。”
“已经回去了？”
“对，他老婆来把他接回去了，没有特定证据我们也没办法留人。”
“林芊芊。”
“唔？”林芊芊正在喝水，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跟我去中央医院。”
“现在？”林芊芊看了一眼表，20点47.
“对。”
......
黎笙轻手轻脚地翻过护栏，他躲在阴影里，看别墅墙边冒着红光的摄像头。
他拍掉身上的树叶和杂草，把挎包放在怀里，然后靠在墙边歇了一会。
他轻轻地吹了声口哨，几秒后，一条白狗跑到了他的面前，他亲昵地挠了挠狗的下巴，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乖狗狗。”
白狗很安静地趴到他身边，任由他抚摸。
他抬起头，看向别墅二楼，还未熄灭的那盏灯。
“看给狗子瘦成什么样了。”
......
“你确定这个是秦挧桎本人？”白末指着监控屏幕上正在做手术的主刀医生。
“当然确定，秦院长亲自做的手术一般都有好多教授围观的，怎么可能会找人代替上去。”医院的工作人员很激动地说，毕竟他们的院长还在局子里喝茶。
“给我们看他做完手术之后的行踪。”白末说。
“喏。”工作人员把时间拉到了手术结束的时候，也就是下午5点21，和秦挧桎当时说的一分不差。
“这个时间秦挧桎是怎么得知的？”
“手术室里有计时器，并且手术单也是要签字的，秦院长当然知道时间。”工作人员说。
“他进入办公室之后呢？”白末又说。
“秦院长出办公室的时间是下午6点27，什么都没有带。”
白末看了林芊芊一眼。
林芊芊很有自觉地走到一边，往警队里发消息。没过多久，她走到白末身边，对他说：“秦挧桎说他太累了，在睡觉。”
“做一场手术的确累啊，好多医生做完一场手术直接就坐在手术室门口睡着了的，你们警察一点都不知道当医生做手术有多辛苦。”工作人员义愤填膺地说。
“嗯。”白末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嗯’是什么意思啊，我们院长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工作人员对这个警察很有意见。
“明天他就会回去了。”白末盯着监控，若有所思，“不过现在，我们要去他的办公室里看看。”
秦挧桎对他的办公室环境要求很多，他规定没有提前6个小时预约一律不允许敲他的门，并且要求办公室由他自己打扫，其他人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允许进入。
所以在工作人员为两位警察开门的时候，他不厌其烦地把这几条规则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林芊芊几乎要能背下来了。
“秦院长办公室里的抽屉什么的你们也不要乱翻，里面的东西好多都是医院里的重要文件，弄丢了可不是能赔付的起的。”工作人员开了门之后依旧在说：“哦还有，秦院长的书柜你们也不要乱动，他可是有那什么医学博士学位的，那上面的书你们也看不懂，他自己排的有顺序，你们弄乱了他也要发火。”
“哦，知道了。”白末仍旧不咸不淡地说，在工作人员打开门后他率先走了进去。
脚下是红黑色相间的地毯，半拉的橙色窗帘外照射进来的光线中，细小的灰尘缓慢地飘动。
实木的办公桌上是医院标配的电脑，旁边是标配的打印机，电脑桌上没有放任相框或者牛顿摆之类的装饰用摆设，整个桌面干净的像是新的。
待客用的沙发并不是办公室常用的皮质沙发，而是那种带着羽绒填织物的美式沙发，和木质的玻璃桌格格不入。
如果不提前说明的话，这里看上去就像一间喝下午茶的书房，哪里有半分医院的样子。
林芊芊进门的时候还稍稍感叹了一会，心说秦挧桎竟然这么有情调。
白末则是对着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观察了一遍，然后趁着工作人员稍稍不注意拉开了秦挧桎的抽屉，稍微翻了翻之后便又合上。
然后他又开始打量秦挧桎的书柜，上面密密麻麻放满了书、杂志和一些文件。
“好厚的书。”林芊芊看着书架上的书，咋舌道。
“医学书大多都是这样。”白末说，他伸出手，正准备从中抽下一本。
“咳咳。”工作人员站在门口不满地看着白末。
白末很自然地收回了手，“秦挧桎一般在这里会客吗？”他指着那几个看上去软得能让人陷进去的沙发问。
“不是，秦院长开会议或者是一般会客的时候还是会去顶楼的会客厅，这里只是他用于私人见面的办公室，况且他平时呆在手术台和会议室的时间也比呆在这里多。”
“那能带我们去会议室看看吗？”林芊芊问。
“不用了。”白末接话，“可以回去了。”
“啊？不看了吗？”林芊芊一时间跟不上白末的脑回路。
“走吧。”白末不做解释，扭头就走，林芊芊和工作人员说明秦挧桎的情况后连忙跟上。
......
黎笙从二楼的阳台跳下，落地的时候崴到了脚，挎包里掉了一个东西出来，是一个拆开过的细针管。
他把针管塞回挎包里，靠在墙边，揉搓着脚踝。
白狗安静地窝在他身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哎，缺乏运动了，跳个楼都能崴到脚。”他对狗子说，狗子似乎听懂了，凑过来舔了舔他的手。
黎笙拍了拍它的脑袋，“傻狗，你比你哥还笨。”
狗子伤心地缩成一团。
黎笙笑了起来，他给狗子顺了顺毛，“回去吧。”他说。
狗子犹豫了一会，很听话地溜回了自己的小窝。
他强撑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翻过护栏，然后消失在了树林的阴影里。
......
“你又有什么想法了？”车上，林芊芊问白末。
但白末并不和她解释，他沉默了一小会，然后说，
“你饿吗？”
“......不吃火锅！”林芊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