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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尘

17 死人

幕间尘 EB胧音 2239 2021-07-18 11:53:50

  白末走进了墓园,他走的很快,因为他知道要去哪。

  他走到墓园的角落,那里有一块墓碑,打扫得干干净净,碑前放着一束枯萎得差不多的百合花。

  他没有来过这里,但他对这个地方烂熟于心。

  白末看着那束百合花,慢慢地蹲了下去,他的手指在墓碑上的名字上抚过,这是他很久都没敢提起的名字。

  “果然么。”他自言自语。

  ...

  林芊芊带着证据返回了警局,警局把这些证据上报给检察院后,很快就批准了对秦挧桎进行刑事拘留。

  秦挧桎的行为被公开后受到了整个社会的指责,人们纷纷骂这个人禽兽不如。

  政府相关部门也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事情公布几个小时后,便有人找到秦挧桎,要和他商议医院转让的事宜。

  但秦挧桎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那位官员的助理稍稍低头,对那人说:“从医院那边得到了消息,秦荣死了。”

  秦挧桎这才抬起了头。

  ......

  急救电话是秦长天打的,中央医院的救护车赶到的时候,秦荣早已失去了生命体征。

  应白末的要求,法医带走了秦荣的尸体进行解剖,秦长天没有阻拦,只是远远地看着,沉默地抽烟。

  解剖结果还没出来,就有法医出来和白末说,秦荣体内的器官衰老程度和他的年龄不符,那些器官根本不是他自己的。

  至此,秦挧桎的行为已经很明了了,白末再一次坐在秦挧桎对面的时候,秦挧桎问他,“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没有,你是在扰乱警方视线。”

  秦挧桎盯着白末的眼睛,良久,他说:“我只有一个请求。”

  “说。”

  “我要看看我身上的缝合线。”

  “可以。”白末示意林芊芊联系医生。

  十几分钟后医生赶到,为秦挧桎拆掉了腹部的纱布。

  秦挧桎看着腹上的缝合线,低低的笑了,旁边的医生有些害怕,连忙找了新的纱布给他缠上。

  “我什么都说。”秦挧桎说。

  重新坐回审讯室后,白末再次问他,那天为什么要走那条路。

  秦挧桎说,那是他经常走的路,因为那条路没有监控,不会有人知道他去过秦家庄园。

  白末问他,那些器官的作用是什么。

  秦挧桎说,是为了给秦荣更换,用来延续他的生命。

  白末问,为什么。

  秦挧桎说,是为了秦荣的财产,他会想办法在秦荣死之前把他的遗产全部洗掉,然后在秦荣死后,他只用缴纳少量的遗产税,把那些钱转回他的账户,他就可以得到秦荣的全部财产。

  白末问他,仅仅是为了遗产?

  秦挧桎说是,说白末根本不知道秦荣的遗产要缴纳多少遗产税,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白末问他那天下午在办公室究竟在干什么。

  秦挧桎说那天下午他在处理那个器官,他原本在那天就会把器官带回去,没想到被警察找上门,耽搁了几天。

  ...

  当白末把话问完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林芊芊只觉得有些奇怪,她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白末坐在椅子上喝水,但他水还没喝完就收到了秦诏欲吸毒过量死亡的消息。

  白末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他为什么会碰到毒品?”他对当时在精神病院值守的警察说。

  “下午的时候有一个包裹是给他的,里面是一些水果,我们也检查过了,但是里面有一个小白砂糖罐子,那里面装的是一整罐的毒品。”精神病院的同事向白末解释,“我们只是去吃了个午饭,走之前他还在房间里啃苹果,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救了。”

  “精神病院的医生呢?”

  “医生们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情况,不过他吸入的量太多了,导致呼吸抑制心脏骤停,精神病院里的设备又比不上医院里,没能抢救回来。”

  “包裹的来源呢?”白末长叹一口气。

  “我们现在正在查,包裹上贴的寄件人名字叫方宇郇。”

  “好的,我知道了。”白末挂断了电话。

  “怎么会这样?”林芊芊走过来说,“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啊,秦家人在一天快死绝了。”

  白末沉默着想了一会,那几个要和秦挧桎商量医院事宜的官员走了出来。

  “弄完了吗?”林芊芊随口一问。

  “唉,这个秦挧桎还是不松口的啊,他让我们去秦家庄园,说那会有人和我们商量这个事情。”

  官员们急匆匆地走了,林芊芊很是疑惑,“秦家庄园除了秦长天两口子现在还有活人吗?”

  白末看着林芊芊,忽然站了起来,“我们也过去。”

  “啊?”林芊芊呆住了。

  ...

  白末把车停在秦家庄园的停车场时,停车场里已经停了好几辆车。

  “这车...是税务局的吧?”林芊芊指着旁边的车说。

  “秦荣死了,对税务局来说可能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白末说,“应该还有律师也在这。”

  林芊芊瞪了他一眼。

  “行了,下车。”白末打开车门。

  此时会客厅里几乎坐满了人,一部分人不得不在会客厅外等候,白末和林芊芊走到的时候,税务局的工作人员正在和律师激烈地友好交流。

  秦长天坐得远远的喝茶,而主位空着没有人坐。

  “既然秦荣老爷子的遗嘱上声明的是只传孙不传子,所以这种情况下应当把秦长天先生排在外,剩下的人进行遗产分配。”他旁边坐着的助手和他说了句什么,这位工作人员又说,“既然现在秦荣老先生的孙子只剩下秦挧桎一人,那么遗产应当扣除遗产税后全部由他来接受。”

  “秦挧桎还能接受遗产么?”林芊芊悄悄问白末。

  “能,不过法院可能会判没收全部财产。”白末说。

  “这位先生,虽然我们的政策是这么写的,但你得搞清楚份额,遗嘱内秦慕尘先生的占比高达百分之六十,而秦挧桎先生只占了百分之十,已故的秦筱雨小姐占百分之二十,秦诏欲占百分之十。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遗产大部分应该由秦慕尘先生接受。秦先生您可以出来了。”这位律师对着会客厅的后门说。

  “他说谁?”林芊芊一时愣住。

  白末没有说话,他看着那扇门打开,门后走出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迎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走到主位上坐下,无视众人惊愕的表情,说:“我是秦慕尘。”

  他的声音稳重而沧桑,会客厅内一时间陷入寂静。

  “秦慕尘不是......”林芊芊扯白末的袖子,但她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白末还在愣神。

  “三年前死于一场火灾?”林芊芊小声地把话说完。

  白末回过神后看向秦长天,他始终平淡地喝着茶,仿佛一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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