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法院对秦挧桎的判决书下达了,这位被日夜抨击甚至有人在法院门口请愿要求死刑的人,最终不负众望地获得了死刑宣判。
没有异议,皆大欢喜。
中央医院彻底由政府接管,秦慕尘和政府代表人经过一番洽谈,将医院内秦家的股份全部转让到政府的名下,并且又拿出一部分遗产,捐给了医院用于医疗技术的发展。
而秦慕尘的其他遗产,似乎都转让到了秦长天的手里,秦慕尘本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让一直跟随秦家的律师一阵傻眼。
这天,医院院长到秦家庄园来找秦慕尘商议关于请秦慕尘去做医院的荣誉教授这件事,但他在会客室里只见到了秦长天,这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似乎更懂得享受生活了,在庄园里养了不少鸟。
“他不在。”秦长天简短地说。
“啊?”院长有点愣神,“那请问秦慕尘先生去哪了?”
“不知道,他做事我很少插手。”秦长天说。
“那您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吗?”院长表现得很卑微,没办法,毕竟秦慕尘的医术早在3年前就已经是全国顶尖的了,虽然不知道他这“死亡”的3年里有没有下降,但名气还是在的。
“不知道,大概一周之内吧。”秦长天说。
“这样的话,那等到秦慕尘先生回来了能否转告他,医院那边想请秦先生去担任荣誉教授。”
“我会转告的。”秦长天点了点头。
“十分感谢。”院长没有多留,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秦长天离开会议室,他走上楼,二楼的房间正在使用的只有两间,一间是他的书房,另外一间,是秦荣的房间。
他往书房走去,路过秦荣的那个房间时,他停住了。
他推开门,房间内空空荡荡。床和仪器在秦荣死后不就就被搬走了,现在这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淡淡的消炎药的味道。
他深吸一口气,关上门离开了。
......
案子告一段落,警局里较一个月前显得悠闲得多。专案组临近解散,几位同事提议去开庆功宴。
林芊芊正在发呆,方兴拍了她两次肩膀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怎么了?”林芊芊拍了拍脸。
“我还想问你怎了呢,大家都在商量去哪开庆功宴,你倒好,坐这发呆呢?”方兴吐槽说。
林芊芊这才想起之前好像确实有提过这件事,“你们商量吧,我去找队长一趟。”他推开方兴走了出去。
方兴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林芊芊,“怎么这没了白末人也变得傻傻的。”
白末这一个月来几乎没有回过警局,一直呆在组里的方兴只见到他中间回来两次拿什么东西,连句话都没有说,拿上就走了。但是调查在很久之前就停止了,白末独自一人不知道一直在找什么,但白末也没有和其他人说,他们就只能干瞪眼。
而林芊芊,最近也时不时地失踪一会,不知道在干什么。
方兴无奈,只得继续和同事们商量庆功宴的事情。
而林芊芊,此时站在了队长的桌前。
“队长,我要请假。”林芊芊说。
“嗯。”队长毫不意外地把她的请假条批了。
这下轮到林芊芊懵了,“队长你不问我几句?”
“去吧,把他给我带回来。”队长揉了揉眉心,“你们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林芊芊瞥了一眼队长的桌面,上面放了一份辞职申请表,是白末写的。
“他?”林芊芊惊了,她没想到白末真的要辞职,“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林芊芊出门打了一辆车,她对师司机说:“师傅,赶飞机麻烦快一点。”
她知道白末会去哪,这一个月里她也去白未秋的家里找过,没有找到白末,但是她发现了上次漏掉的线索。
......
白末坐在一辆吉普车的驾驶室上,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这辆车是他租借当地人的,前几天还是车主带着他过来,但这几天那车主也被白末的行为迷惑到了,于是把车钥匙扔给他,让他看着地图自己去,来回几天,白末也记得路。
于是白末就自己坐在驾驶室上,后座上放了两整箱水,和一些便携食物。
车的不远处是一块石碑,上面写着:罗布泊湖心。
四周全是暗黄色的沙,孤零零的黄沙之上,只有一辆暗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上面。
白末又看了看时间,他深深地吸气,又用力地吐出来。然后他发动吉普车,准备结束今天的蹲点。
但他突然听到声音,于是他又熄火。
倒车镜里是一辆白色的越野车,车牌号并非本地,而是他们市区的。
“呵,终于来了。”白末把空的水瓶扔到后座,默默地看着这辆车开到那块石碑前。
驾驶室的门打开,秦慕尘走下了车。他走到那块石碑前,低头看手里的一张照片。
白末下车,往秦慕尘的方向走去。后者似乎有所发觉,转过身看了过来。
“我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是我觉得这件事结束后,你一定会再回来一次。”白末说。
秦慕尘的眉头皱了皱,他把照片放回口袋里。
白末扔给他一个仪器,秦慕尘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
那是一个小型的信号探测仪,是用来检测窃听器的那种型号。
白末走到他面前,“我已经辞职了,现在我只是她的表哥,我想知道她那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秦慕尘把仪器放在车前盖上,盯着白末的双眼。
两人沉默着对视有将近半分钟,最终秦慕尘别过头,看向那块石碑。
“那年是她提出要来这的,当时我已经把这东西准备好了,或许是太过激动,我没有多想就陪她来了。”秦慕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和那个信号探测仪并排放在车盖上,白末知道那是什么。
“我们当时也是租的当地人的车,开到湖心,拍了照片。”秦慕尘把手放在石碑上,长时间的暴晒让这石碑摸起来十分烫手,“但我们回去的时候迷路了,他非要开车,于是我们开车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
“当时天色已晚,她让我开车回去,我让她下车,再拍一张。”秦慕尘看向白末。
“你向她求婚了。”白末适时接话。
秦慕尘笑了笑,没有否认,“很俗套,但有用。”
“不过我们回去的时候确实出了一点意外,在快要出沙漠范围的时候,车抛锚了,于是我们就相互抱着取暖,等到了那车主找到我们。”
“当时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我并不害怕。但她比我还过分,她直接趴我怀里睡着了。”
“之后我们回去了,回去之后的事,你也知道。”秦慕尘看向白末,“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秦筱雨,她明明...与其他人无关。”白末自始至终盯着秦慕尘的眼睛,视线不曾离开。
秦慕尘沉默了一会,“你真想知道?”
“不止这些,还有全部的疑点。”白末说:“3年前的火灾、黎笙、秦筱雨的死、和秦诏欲接触到的毒品。”他瞥了一眼秦慕尘的手指。
他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不是特别明显的浅色皮肤,虽然不明显,但是看得出来。
“你都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