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棠是被祁遇的尖叫声惊醒的。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冲出卧室一看,祁遇正抱着自己的上半身叫个不停。
“停!停!停!”周棠双臂交叉作了个停止的手势,“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可以么?”
祁遇见她出来,叫得更凶了,边叫边慌慌张张的套上自己昨晚脱掉的那件酒气熏天的T恤,仿佛遇到色狼的小媳妇,“你是谁?我怎么在这儿的?你对我做什么了?”
真是个自恋狂!周棠翻了个白眼,“我能对你做什么?”
祁遇说不出来,摸摸自己兜,手机还在,钱包没了。“我钱包呢?”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周棠。
“你别看我啊!”周棠走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水,“你来的时候就这样。衣服是你自己脱的,跟我可没关系。”
祁遇想了想,算了,那个钱包里也没多少钱,丢就丢了吧。
“那个……”他局促的站起来,“我怎么在这儿的?”
周棠把两个红发青年把他丢在她门口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提醒道:“交友要谨慎,那俩红毛一看就不像好人!”
祁遇没说话,心里盘算着钱包丢了不要紧,可是身份证什么的都在里面放着呢,挂失补办又得折腾一天。
周棠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阵,从房间里提出一个小袋子,又从袋子里抖落出两件衣服递给祁遇,“我给老周买的,你快换上,身上臭死了!”
老周是周棠的爸爸,是个老刑警了,几年前伤退后在乡下承包了一百多亩果园,现在是个快乐的农民伯伯。
祁遇闻了闻自己,的确很臭。可是这衣服是不是太老气了?
周棠看出了他的犹豫,又拿出一件老头衫,“你选哪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老头衫明显更丑。
祁遇接过短袖和大裤衩走到洗手间换掉,顺便洗了个澡。手机里一堆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的微信,他匆匆看了一眼,大部分是洪亮的。
洪亮是他的同学,两人从初中到高中都在一个班,高考后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是考到了一个城市,所以关系一直很要好。去年,洪亮娶了融城一个富二代,现在在老丈人的酒店里领了个闲差,整天无所事事。
祁遇从大学毕业后,先是进公司做了几年业务员,后来短视频兴起,加上他又受了老板小舅子的窝囊气,一气之下就离了职,目前为止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网络主播。
烦躁的给自己搓出一身的泡沫,再用水冲干净。带着水汽的男人特别有少年感,尤其是祁遇这样颜值相当高的男人。
出了卫生间,祁遇有些扭捏的看着正在换鞋的周棠。虽然见过一面,但是说到底,这两个人只是陌生人。就这么互相瞅着,那个尴尬劲儿就不用说了。
“澡也洗完了,我也要上班了,你要没事的话……”
周棠指指门口,那意思就是说,你要没事也可以走了。
祁遇想象着自己昨晚醉酒后可能做出来的各种奇怪的举动,真想找块豆腐撞死。
“啊……走!我这就走……”
他很无语,这俩该死的红毛,早知道他俩是把他送到这儿来,他情愿被丢在大街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祁遇跟在周棠身后,耷拉着脑袋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一大早上,进进出出的邻居不少,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先是和周棠热情的打招呼,再用看猴子的眼神看祁遇。
祁遇原本也住这栋楼,所以在这里遇到他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他们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俩一块儿出门,而且他还穿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