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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纪事

阿娇纪事

乡野村娇 著

  • 短篇

    类型
  • 2021-07-06上架
  • 6379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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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纪事 乡野村娇 6379 2021-07-05 18:24:20

  我叫阿弥,经营着彭城最大的茶坊。姑姑都是窦太皇太后留下的暗桩,我从小就有一个主人,她叫陈阿娇,但至今我都未曾见过她。姑姑说她也许会来,也许不会来,姑姑还说她希望她永远都不会来。

  自建元五年窦太皇太后去世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接到过任何任务了,几年之后姑姑也去世了。我便接手了这家茶坊,姑姑说那是要留给主人的,要我好好守着。

  光元五年,陛下以“惑于巫蛊”的罪名废黜了陈皇后,我的主人,我知道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

  在民间“重金求赋”为人津津乐道的时候,我的主人带着窦太皇太后的羽令来了。我还记得那是元光五年的秋天,她穿的很单薄,踏着秋风而来,好像这世间的一切与她无关。

  刚来的时候,我常常会担心,主人能不能习惯这里生活,虽然也算得上是富贵之家,但终究比不上皇宫。但主人好像并不在意,她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她不在意茶坊的经营情况,不在意民间各种传她的流言蜚语。

  “陈废后,娇蛮任性,陛下早就厌恶她了。”

  “早就听说废后善妒,连陛下的亲生女儿都不让陛下认。”

  ……

  她们一口一个废后,一口一个恶毒,我忍不住上前争论几番。我的主人不是这样,至少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她从来都不曾苛责于我们。

  可是主人却拉住了我的手,我问为什么?明明你不是那样的。

  “阿弥,没必要,我不在意这些的。况且本是属实,只是你没有见到从前的我罢了,当初有娇纵的资本,所以可以肆无忌惮,而如今我既然离开了长门,就说明过往的一切都无与我无关了,我没有资格像从前一样。”

  主人说的时候平淡极了,可这一字一句却都击打在我的心上。主人既然舍弃了从前的一切,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呢?只是陛下呢?她从来不主动提,我也从未问过。

  除了不爱出门之外,主人没有任何异样,至少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难过和伤心。主人每天不是抚琴就是看话本,主人的琴声可真好听,我经常会想她和卓王孙谁会更胜一筹呢?

  光元六年,堂邑侯陈午去世了。主人的父亲去世了,那天晚上主人抱着我哭得泣不成声,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主人哭的那么伤心。

  那时候我还在想主人如果要回京城,我该如何阻拦呢?毕竟主人是偷偷离开长门宫的,如果回了京城,被发现了又该怎么办呢?以当今陛下的铁血手腕,窦太皇太后留下的暗桩还能再掩护主人第二次吗?

  好在第二天主人并没有提出要回京。她只是说她想好好看看我们的大汉。后来的三年我们去了很多地方,邯郸、临淄、南郑,还去了边境。那时候我们大汉从还没有在匈奴手上打过胜仗,匈奴猖狂至极,常常在边界杀伤抢掠。

  主人是个心很软的人,每每看到这种惨状,她总忍不住红了眼圈。往往看到生活艰苦的人们,她总会留下一些钱财给他们。

  也是那一年的春天,卫青火烧龙城,陛下大喜,封他为关内侯。其实听到这个消息我是高心的,毕竟那是我们大汉第一次胜了匈奴,边境百姓也可以免受侵犯了,只是我想陛下大概是要另立新后了吧。不过主人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平静地分析着。

  “陛下,对与匈奴之战已经准备很久了,不过这次只是小胜罢了,出兵三路,其他两路都损失惨重,只有卫青胜了当然要加封赏,不然如何堵住朝中那些主和派的嘴,况且这还是我们大汉第一次胜仗,无可厚非。”

  我听到这些倒是惊讶极了,我从前竟不知主人对朝政竟看得如此透彻。不过细想,主人从小在窦太皇太后的膝下长大,也可能对朝政一无所知,只是不知道又何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场呢?

  “到底是从前太过天真,竟想奢求帝王的真心吧,却不知江山权重。如今身在局外,又有什么看不清的呢?”

  元朔元年的春天,卫夫人为陛下生下了即位以来的第一位皇子,陛下异常欣喜。三月甲子这一日卫夫人被封为皇后。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主人正倚在院里的栏杆处晒太阳,一切都是那么岁月静好的样子,那一瞬间我突然希望永远都这样就好了。民间一直流传着主人重金求子的故事,我想她应该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吧。

  元塑二年,天子颁布了《迁茂陵令》,凡是财富超过三百万钱的巨富豪门,一律迁徙到京城附近的茂陵居住。至此我们不得不结束了旅途,迁到茂陵居住。不过我倒是觉得还好,住在哪里都差不多,吃喝不愁的,手下的产业也有人代为打理。只是主人却更加低调了,现在出门都会带上帽纱。只要是在任何有朝廷官员出现的场合,她从不出席。

  不过我们的生活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了旅途游玩,主人便抚琴来打发时间。因为主人的琴声和她的神秘,常常引得不少人前来下拜帖,只是通通被主人回拒了。

  我记得那是我们迁到茂陵的第二年,那天主人正在院子里面抚琴,那个身穿绯色短褐青年就这么从墙头摔了下来。

  他看着主人像是看呆了一般,似是连痛都感知不到。主人一直都是美的,美的很有攻击性,如果用花来比喻,主人就是开的最热烈的那一朵。

  我轻咳了两声打破了这僵局,那个青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我仰慕姑娘的琴声已经很久了,我下了很多拜帖都被姑娘拒绝了,所以,所以才会如此,我决不是一个孟浪的人。”

  我听到这句话笑出来声,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自己承认自己孟浪。许是因为未曾生育过原因,主人如今看上去却也只有双十年华,也不曾梳过妇人头饰,所以才会被这少年称作姑娘。

  不过主人没有说话径直走开了,主人还是那样对世间的一切都不在意。

  可她的冷漠并没消磨青年心中的热情,后来少年虽然没有再翻过墙头,但是每天都来下拜帖,风雨无阻。

  那天雷声轰鸣,倾盆大雨,我看着浑身湿透的青年,突然便心软把他请进屋了,好在主人并没有生气。

  后来主人偶然会接受青年的拜访,他对朝政之事似乎很有见解,经常会跟主人分享,除了偶尔回一两句,主人大多数时候都是笑而不语,后来他便不再提了,只分享一些日常的所见所闻。

  有一年冬天主人正在梅园里温酒,那个青年来了,只是这次他说他要走了,一位友人引荐他去京城做官,那天他向主人求亲。

  “我比你大很多。”

  “我并不在意。”

  “我曾经嫁过人。”

  “我也不在意。”

  “我不希望我未来的夫君入仕。”

  “我……”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青年,好在主人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为什么。

  “阿弥,这世界之事总是不能两全,若我嫁了他,像如今这般隐姓埋名到也可安稳过日,可他不愿他有他的抱负。”

  “再者说若真有朝一日,他功成名就,那时候我的身份就是他催命符,臣夺君妻,陛下不会放过他的,纵使我是他的废后。”

  我一直都希望主人能够重新开始却忘记了,可我却忘记了她从来都没重新开始的机会。身为当今天子的废后,她不能自由嫁娶,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长门永远的禁锢了她。

  也许是因为进来连绵的雷雨天,主人不小心受了凉,染上了咳疾。只是病来如山倒,我请了很多的大夫前来查看都不见起色,病情反而越来严重了。

  看着主人躺在榻上咳得不停,我急得不行,突然想起了陛下前几年册封的女国医义灼,她那么厉害,肯定能医好主人的。可是,可是义灼在皇宫之中我又如何能请到她呢?难道把主人再送回去吗?

  直到我听到消息胶东王刘寄回京了,我记得主人跟我说过她和胶东王还有陛下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是要好,我想他肯定会帮主人的。

  听完说我,主人却拒绝了。

  “义灼,义灼是宫中女医,请她出宫看病,陛下肯定会有所怀疑,我,我不想再回去了,我也不想连累他。”

  只是看着主人现在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样子,我却难过的不行,当天晚上我便拿着主人的手书去了京城。

  见到胶东王刘寄的时候,他正坐在临江阁的窗边吹箫,白衣飘飘,实在是不像一个藩王,倒像是一个游侠。

  听到主人重病的消息,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茂陵。知道主人的顾虑之后,他并没有请义灼,而是请来了淳于意的后人。

  屋内胶东王刘寄正小心翼翼的替躺在榻上的主人揩去额头上的汗珠,阳光从窗内透过照在两个人身上,温柔的不像话。

  之后主人的病便慢慢好了起来,刘寄也常常会来看主人,每次来都会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宝贝逗主人开心。那几年春日赏花,夏日游湖,秋日赛马,冬日踏雪,肆意极了。

  我记得那啥元狩二年的一个晚上,书房里传来了两人的争吵声,我有些奇怪王爷怎么会晚上来见主人。

  “刘寄收手吧,陛下如果大权在握,这已经不是他刚亲政的时候了,淮南王起事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你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主人有些担心地劝慰道。

  胶东王似是有些失落,听到这句话竟是连连向后退去。

  “阿娇,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是这般护着他,难道你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他废了你。”

  主人有些无奈地叹息着:“我不是护着他,我是担心你,况且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

  “是啊,你什么都不在意,奇珍异宝你不在意,皇后之位你不在意,你从来只在意那个人。”

  “可是,阿娇啊,我在意你啊。”

  ……

  两人不欢而散,我想了好久还想问主人为什么当初不选刘寄呢?胶东王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我想如果主人当初和他在一起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

  元塑五年,淮南王刘安密谋败露。虽然在主人阻拦下,胶东王刘寄并没有参与其中,可却被人供出暗中多造战车弓矢,为淮南王起事做准备。

  虽然陛下并没有治罪与他,胶东王刘寄还是在元狩二年的冬天离开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主人半天没有说话,似是怔住了。

  过了好久之后她才开口道:“阿弥,其实我知道他只是想给我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因为这件事情主人大病了一场,虽然在淳于大夫的调养下,慢慢好起来了。可是我却感觉主人越来越虚弱了,好像随时就会离开,好像这个世上再没有什么让她牵挂的事情了。

  元鼎元年,馆陶长公主去世。我突然不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主人,我似乎是有预感一般,主人要离开我了。

  那天之后主人睡的时间总是比醒的时间要多,我偷偷问过淳于大夫,可她说主人忧思过重,时日无多。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背着主人,偷偷地哭。阿弥真的好舍不得离开主人啊,主人为什么不能为了阿弥留下来。

  有一天晚上主人特别精神,跟我说了好久的话,可是我不想听,我知道说完了,主人就要离开我了,可是我不想主人离开。

  “阿弥,我没机会重新开始了,我好羡慕她们啊,好真的好羡慕。”

  “阿弥,我好想回家,我好想爹,娘,好想外祖母啊。”

  “阿弥,带我回家吧。”

  ……

  我带着主人给我信物和信来到了京城,在宣政殿里,我见到了当今天子。他身着黑色冕服,英武非凡,不怒自威,睥睨天下。我想这就是主人曾经深爱的人吗?

  那个信物是一只凤钗,那只凤钗背面还有一个娇字,凤钗无疑是精美华贵的,只是这雕刻手法却显得有些稚嫩。主人说那是陛下登基之时送给她的,很难想象陛下竟然会亲自动手做这样的事情。

  陛下看了那封信很久,久到我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时候,陛下起身离开了。

  “她从前都是唤我彻儿。”

  是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几年谈起陛下的时候,主人从来都没有说过彻儿二字。

  元鼎元年,陈皇后去世,葬于霸陵。

  那是主人在对陛下最后的请求。

  但陛下却把我留在了宫中,像主人所说那样。主人说纵使我们把窦太皇太后留下的一切都交给陛下,陛下也不会放我离开的。为帝者怎会容忍有人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呢,我若是来了便回不去了。但是我不后悔,我是一定要送主人回家的。

  如今我是陛下的女官,陛下是个很奇怪的人,今天陛下昭令少翁为他招魂。很难想象陛下那么强势的人,竟然还会相信鬼神之说。到底是谁会让陛下如此思念呢?我不知道,陛下比汉朝建立以来的所以君王都更像一个帝王,都更绝情,我以为除了他江山社稷其他的他都不会在意。

  这皇宫的所有女子都敬畏陛下,就连如今已经贵为皇后的卫子夫亦是如此。每次见到陛下的时候,侍奉陛下的时候,都是那么小心谨慎。

  只有李夫人是例外,她不同于宫中的任何女子。她热烈而明媚,面对陛下时没有丝毫忌惮。她几乎一进宫就成了陛下的独宠,那样的倾国倾城,陛下甚至还特许李夫人不用向他行礼。昭阳殿里,每天欢声笑语,李夫人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那么无忧无虑。

  可是这种快乐只持续了两年就结束了。元鼎三年,陛下生病了。鼎湖宫内,李夫人哭得泣不成声,陛下捧起李夫人的脸,拭去她的泪水,轻哄道:“娇娇别哭了,我会一直陪着我的娇娇的。”

  这是我第一次在陛下口中听到主人的名字,也是我第一次听到陛下没有用“朕”。

  只是李夫人终究还是知道了“娇娇”。

  “娇娇是谁?”

  昭阳殿内李夫人正在质问陛下,可这次陛下却没有再纵容李夫人。陛下大发雷霆,杀了很多相关的宫人。我的主人似乎成了汉宫的禁忌,除了陛下没有人能主动提起。

  那是我第一次想了解主人的过去。

  这件事情之后,陛下的恩宠也就此远去了。后来李夫人去世了,陛下难过极了,甚至亲自为李夫人作画,并挂在甘泉宫中。那副画中的女子,明明更像我的主人。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主人,那么开心的模样。

  在这汉宫里似乎没有任何知道陛下和我主人的过去,提起主人她们想到只是那个在十几年前就被陛下废黜的皇后。这个汉宫为人传唱的是那个创造了未央神话的卫皇后。

  “生男无喜,生女无忧,独不见子夫霸天下。”

  陛下越来越迷信方士之术,方士李少君自称带回来了一个奇石,可以让陛下与心爱之人相见,这是陛下第二次招魂了。我不明白那个曾经内强皇权,外服四夷,铁血手腕的帝王,为何会一次又一次的迷信方士之术。

  后来我在永巷,一个曾经伺候过窦太皇太后的嬷嬷那里,知道了故事的前一半。

  “那时候陈娘娘大概是这个汉宫里的最幸福的人了,窦太皇太后的疼爱、陛下的独宠。”

  “嬷嬷你是说,陛下是爱过我的主人的。”我好想抓住什么了一样。

  “是啊,那时候陈娘娘最常住的地方不是椒房殿,而是陛下的温室殿,两个人同吃同住,宛如民间的小夫妻一般。”

  “只是娘娘太认真了,这样的人从来都不适合待在宫里。”

  透过嬷嬷的讲述,我仿佛看到了那个少年天子和我主人的过去。

  宣政殿内,少年天子正在批阅着奏折,我的主人陈阿娇正倚在案桌前打盹有些娇嗔地道:“彻儿,彻儿,我好困哦,你什么时候才能改完啊。”

  天子完全没有被打断的不悦,反而刮了刮主人的鼻子轻哄道:“快啦,快啦,你先睡,等下我抱你回去。”

  椒房殿外,主人向刚下朝的天子飞奔而去,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仰起头有些不高心地轻哼道:“彻儿,你越来越高了,我都要踮起脚来看你了。”

  少年天子突然抱起主人轻笑道:“我抱起你不就能看到了。”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沐浴着日光。

  上林苑内,身骑黑马的天子和身骑白马的主人,主人有些委屈地说道:“彻儿,你刚跑的好快哦,都不等我,你这样会把我弄丟的。”

  听到这话天子将主人抱了过来,两人同骑一匹,他有些吻了吻主人的额角哄道:“我怎么舍得丢下我的娇娇呢?那我们以后同骑一匹不就好了。”

  长乐宫内,窦太皇太后正在责骂,刚刚亲政,意气风发,推行新政,弃黄老之学而亲儒学的天子。说道气处,窦太皇太后拿起拐杖便向天子背上打去,主人竟径直扑了上去,硬生生地替天子挡了下来。

  明明疼地额头不停地冒着汗珠,却还在安慰着,正抱着她发抖,红了眼圈的少年天子:“彻儿,别哭,我没事的,我不疼的。”

  漪澜殿内,主人提着灯笼一遍一遍地呼唤着因为废帝风波而消失不见的天子。直到在偏殿的看到了蜷缩在墙边的天子,主人难过极了,走过去抱住了他,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的背,坚定道:“彻儿,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

  再后来少年天子从平阳侯府带回来了卫子夫。

  甘泉宫内,主人终究是放下了她的高傲,向天子做出了妥协,泪眼婆娑有些绝望地说道:“彻儿,只要你把卫子夫送回去,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可少年天子这次却没有再哄她了。

  那个少年天子越来越像一个帝王,而我的主人从始至终只把他当做她的夫君。也许我的主人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妄想和一个帝王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吧。

  可我的主人的真的不能有孕吗?我的主人真的会使用巫蛊之术来伤害陛下吗?我不得而知,世人也不得而知,在这个皇宫里,只有那个帝王一切的真相。

  征和二年,巫蛊之祸。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一个帝王的无情,任何人在他的江山社稷面前都不值一提。他的儿女,甚至那个已经陪伴了他四十九年,将他的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一生小心翼翼从未出错的卫皇后也因此而死。

  何止如斯,我想如果我的主人还活着她一定不希望看到陛下变成现在的样子。

  在陛下的后宫有太多的女人了,可最后谁又能想到,比起被逼自杀的卫皇后、年少去世的李夫人、立子留母的钩戈夫人,我的主人竟然是下场最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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