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李记
有时候我们十分害怕的是我们自己，不是害怕自己变成怪兽是害怕自己无法变成怪兽。
——李记
一个月前
李记还是玫瑰酒吧一个普普通通的调酒师，他调的酒并不特别，秉承灾后时代为利益第一的原则，李记随时有可能被人裁掉。
灾后能够找到一份工作是非常艰难的，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火爆的酒吧担任调酒师。
李记能够获得这份工作有一部分是因为幸运，而另一部分是因为他父亲就是一名出色的调酒师。
一名退役的出色调酒师养出的孩子应该也是一名出色的调酒师。
大概是被父亲英雄儿好汉的旧时代俗语所害，这个平常十分精明的戴着金丝边框眼睛的经历聘请了他。
但是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这就是一个平凡调酒师，甚至他非常的懒惰，不久就有客人投诉他。
可是他仍然沉浸在自己是一个伟大的调酒师的梦里，无法自拔。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最能够将一个人完全毁灭的话。
那无疑是希望。
是虚无缥缈的希望。
有一天，有一个人找上他，他告诉李记属于他的一个机会来了，只要他肯加人，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物，不会成为那种风一吹就散的沙土。
成为一个人物简直太诱人了，就像一个甜美的果子，绽放着自己的想起勾引着你。
李记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就像无数次那样，就像他去赌博，就喜欢赌大赌小，他喜欢那些清晰的试错机会。
会明白的告诉他成功和失败，因此他欠了很多高利贷，但是他不在乎，那根本就不是他应该担心的事情。
他只需要担心的是到底会不会成功。
来的人给了他一朵黑色的话，那朵花那么美，如果你能称之为是花的话。
后来的几天，他变得越来越怪，虽然他不想那样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在那朵花的帮助下，他仍然是一个普通人。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的花朵渐渐燃烧了他的精神，他变得越来越萎靡，没有力气，这根那个说的根本不一样。
李记去找那个人。
那个人告诉他，他失败了，即使在怪兽的帮助下，他也没有变成怪兽，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永远变不成能力者。
在这样清晰的结果下，李记失败了，是的，他没有变成能力者，为什么不能？
他问自己，也问那个人。
那个人轻飘飘的回答他，是因为他不行。
那个人自称是来自地狱的魔术师，他是个魔术师，所以他最擅长变魔术，可是就连最厉害的魔术师无法帮助他。
他改变了很多人，但是唯独他，是的唯独他就是不行。
不是他的魔花有问题，是你，是你李记不行。
李记的头脑开始发晕，为什么，他在小的时候，在父亲的笔记上看到了有关于能力者的记载，那是特殊的一批人，他们像是天地之间的特别的存在。
他们是被进化之神青睐的人，为什么他们可以，他不可以。
你不行，你就是不行。
连我的魔花也帮不了你。
李记捧着自己的脑袋，他痛苦，他哀嚎，他跪在地上，他说他生来就要成为不凡的人，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平庸。
就如同地上的蚂蚁，一辈子碌碌匆匆，最后连怎么被人踩死的都不知道。
李记疯了。
他在疯之前，看到了满屋子的黑色花海，花朵一朵朵肆无忌惮的开放着，直到开到他的身上，从他的眼睛里，嘴里，耳朵里开出来，伴随着鲜血的滋养。
它们变成了红色。
那个魔术是拍着手掌为他欢呼叫好，告诉他，他终于成功了，他成为了一个不凡的人。
他形容枯槁的站立起来，裂开嘴角，嘴里的花朵开出鲜艳的花瓣讲他的嘴唇撑裂了。
他成功了。
虽然是以另一种方式。
他成为了魔花的肥料。
也许终会成为废料。
但是都无所谓，他最终成为了不凡的人物，成了一个怪兽。
在黑水帮过来找人的时候，他彻底变成了怪兽将他们都咬伤了，准确的说是黑色的魔花将他们全部都摧毁了，他们通通都变成了花朵的肥料。
......
老于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抽水烟，说是房子都是对这个房子的美称，这只是一个小土房，里面只有一个卧室和厨房。
他借着外面昏暗的日头，看着手里的一份报纸。
标题：玫瑰酒吧发生重大伤亡案件作案者竟当场消失不见
他重重的吸了口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从20岁那年成为老于到如今已经整整过去了20个年头，一切都不能将他打垮，可是这回他感觉到了危机的来临，是一个铺条盖地的大网等着将他们捉入其中。
不能坐以待毙。
他想了想昨天那个小年轻张鸣的话，他说的方案很有道理，但是还有一点，他没有想到，也许对方并不是想找到李记，而是阻止别人找到李记，他们为什么要阻止呢？
这样的事情，他看得多了。
培育
早上的光华打在他的脸上，映照出脸上的沟沟壑壑，一个人能够有多少十年呢，又能有多少个二十年。
他想起在布满野花的门口，灿烂微笑的少女，她穿着花色的衬衫。梳着连个麻花辫子，她就那样站在一个土墙的门口，站着看着他笑。
他好想念她。
她的样子已经逐渐的模糊了，但是那种幸福的感受一直在他的心里。
而现在就是决定他们命运的关键时刻。
老于将自己的水烟烟杆折断，他在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他看着窗外的世界，这个世界是这么残酷，又是这么的美丽。
在老于还不是老于的时候，他以为他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但是现在他知道他不能，他能够改变的只是一点点，但是也许一点点就足够了。
他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就像是舍不得这个残酷的世界，他用粗糙的手抹掉了眼底的泪水。
“我终于可以和你见面了。”他的声音不知怎么的迅速苍老了起来，连带着他的手上的皮肤和脸上的皮肤也变得满是褶皱。
那束从窗外招进来的阳光下，老于开始急速的变老，他从一个中年男子迅速的变成了一个老年人。
他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时间到了。
他轰然到地，身后开出了大片黑色妖异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