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溺尸
水下有东西。
长孙云淮还未来得及提醒，落水那人自己就感觉到了。
“什么玩意！”
那人伸手向身前的阻力一探，当场吓得呜哇大叫，随机两眼一番，就晕了过去。
行孙云淮眉头一皱，飞身救人。
“什么东西？”苏南锦几人也被吸引。
苏南行把船靠近，和苏南锦用船桨在方才那地方搅动几下，一具尸体就浮出了水面。
“是尸体，”苏南行用船桨把浮尸翻过来，当即皱了眉，“已经泡发了，看头发和衣着应当是女人。”
“报官吧。”长孙云淮道。
听说湖上出了人命案，还把教谕家的公子都吓晕了过去，衙门立即派了人过来。
“就是他们几个！”船舫上几个纨绔立即跳出来指认，“我们行船赏景，好好的遇见了他们就多了具尸体，我想这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县令上午刚拜见过长孙云淮几人，听见这话脸都绿了，立即呵斥几人闭嘴。
那几人奇怪得很，还想再问，但看县令脸色这样难看，心里一边打鼓一边闭了嘴。
溺尸已经死去多时，但脚腕被人系了一根绳子，束缚在船底，偏生那船又大，所以尸体一直贴着船底被拖着在水中行进也无人发现、
直到今天那教谕公子自己作死落水，扑腾间不小心踹到了那溺尸脚上的绳子，这才发现水面下竟然还有一具尸体。
“是女人，”苏南锦蹲在溺尸旁，先简单地判断，“面部高度腐烂，五官难以认清，但皮肉还没到一碰就会脱落的地步，现在天气暖和水中生物也多，根据腐烂程度来看，应该是在这片湖水里泡了两天以上，十天以内。”
那几个纨绔早就躲到了一旁，见苏南锦一个姑娘家面色镇定地做判断，纷纷露出惊异的表情。
这两男两女，究竟什么来头？
“先抬回去吧，”苏南锦起身，“具体死因还要做进一步检查，另外，还请县令张榜，看看谁家近来有失踪的青壮年女子。”
那县令连连点头：“好，下官立即去办。”
县令吩咐下属做事，另一边悄悄地把站在一旁议论着的几个纨绔都赶回了家。
这些人都是他上司或下属的孩子，能躲就躲！
苏南锦几人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游湖的性质是彻底被打扰了，几人索性跟着县令回衙门，去看那具溺尸的具体状况。
不多久，苏南锦的检验结果便出来了：“看牙齿磨损、指甲状况和头发，应当是二十以上四十以下的女性，死因是溺亡，但呼吸道内里干净无泥沙，指甲缝隙也较为干净，脖颈后面有手指压痕，应该是被人溺死后抛尸湖中。”
“这个凶手想法很妙啊，”苗薇薇琢磨着，“在船下面拖着，等尸体腐化分解，那就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苏南锦点头：“对。”
“那就从这艘船查起，”长孙云淮道，“这种类型的船下半部分都是船工休息和上工的地方，除此外便是仓库，如果客人要进入回非常惹眼，我觉得船工的嫌疑更大。”
“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苏南行接话，“船老板也有嫌疑。”
苏南锦点头：“那就先让县衙的人去找这些人谈话，看看他们这二十天内都在哪儿，大概干了什么，我给这个女人画画复原图。”
虽然溺尸的皮肉都已经腐烂难以辨认，但骨头却是不会改变的。
根据骨头和残留的皮肉状况复原女子的相貌，苏南锦很拿手。
只不过，她还需要苗薇薇这个能根据她描述把人给画下来的。
衙门后院的门房是个半头白发的大娘，她瞅着苏南锦和苗薇薇合作把人画像给画出来，不由得啧啧称奇。
“我和老头子在衙门待了一辈子，还没见过有谁能有姑娘这种本事呢！”
苏南锦谦虚微笑：“因为我哥哥是仵作，所以我从小跟着看骨头，所以知道什么样的骨头会长出什么样的脸，也多亏我嫂子会画画。”
大娘有些惊讶地打量向苗薇薇，她看着苗薇薇一身俏皮装扮，还以为这两个姑娘都还没出阁呢！
哎呀，本来还想着介绍给自己两个儿子的，真是可惜……
大娘看完苗薇薇，又把主意打到了苏南锦身边：“姑娘，那你成亲没啊？”
苏南锦：……
咱就是说，古今中外都喜欢给别人凑对象吗？
苏南锦没点头也没摇头，有些羞涩：“已经订了亲，但是还没成婚。”
“哦！”大娘非常失落，这下一个媳妇儿都捞不着了。
但是大娘立马又燃起了另一层性质：“有孩子吗？”
苗薇薇：……
“还没有呢，”她尴尬一笑，“我们还没决定好以后到哪里安家，所以暂时没要。”
但“没有决定好到哪里安家”这个说法是大娘无法理解的，大娘眼中爹娘或者工作在哪，那哪里不就是家吗？何来决定一说呢？于是大娘自动把苗薇薇的话当成了还没有孩子的借口，顺便很热情地安利道：“你们要是想要孩子啊，不如趁着现在在咱们这儿，到昭灵寺去拜拜，咱们这儿的昭灵寺可灵了！但凡是去那儿求子的媳妇儿没有怀不上的！”
苏南锦和苗薇薇都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全当大娘好心，敷衍着点头。
但大娘提起孩子和菩萨的事，性质显然更是高昂，喋喋不休道：“哎呀，我们这儿真的好多媳妇儿都是拜了才怀上的，还有城北孙家，她家那儿媳妇过门十二年肚子都没大，大夫都说她是盐碱地揣不了娃，丈夫都要把她给休了，谁成想她这么一拜，就怀上了！生了个大胖娃娃，现在小两口可好了！”
长孙云淮从院门进来：“这么热闹，在聊什么？”
大娘笑得非常荡漾，朝苏南锦和苗薇薇递了个“你懂的”的眼神，打着岔离开。
苏南锦和苗薇薇纷纷吐了口气。
这大娘的威力……招架不住啊！
长孙云淮失笑：“这么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