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大的口气啊!既然你不答应?那你就来告诉告诉我,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
虽然看到眼前之人的气势极为不凡,但孔运是什么人,又怎会被这种表象吓倒,此时他依旧一脸轻松,一副蔑视一切的模样。
话未说完,孔运手里那条湿衣服拧成的棍子已经一寸一寸的抬起头来,竟有如一条真正的棍子一样笔直的指向对面的白衣少年。
“凝灵!”人群里,不知是谁指着孔运喊了一声,而与此同时人群中又有一个声音惊呼了起来:“御……御灵!那是御灵啊!”
原来,在那白衣少年面前,他手中的白色软鞋竟不知何时脱离了他的右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悬浮了起来,就那样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安静的悬浮在了白衣少年的胸前。
“原来如此,很好!很好!你的确有资格挑战我,但是能不能让我收回前面的话,还是要看你的实力如何了。”
话还没有讲完,孔运手中的“棍”影便已经在空中划出一道深青色寒芒,青芒如贯,雷霆般朝着少年白安的位置劈砍过去。
等那青芒斩开雨幕,带着刺耳的尖啸声骤然落下时,已经快到没有人的视线能够跟上那棍影了,快到人类的感官无法第一时间接受到那种信号。
“轰……”
而就在众人都以为那白衣的少年会被打中时,青色的“棍子”却————劈空了!!!
棍影重新凝回棍子,停在白色虚影上,可那白色的虚影里却已经空无一物,白衣白裤的少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没人能真正看出他是怎样躲开这一击的,即使是场中的孔运,同样没能看清白安的动作。
有人觉得他是在棍影落下那一刻才移开的,也有人猜想他是在棍影刚出手时就已经移开了,可真正能够知道事情真相的却一个都没有。
那么此刻能够看穿灵场的“邹小豆”呢?
他同样也没能看清白安的全部动作,他只看到了两道灵影的交错,却也只看到了两道灵影的交错,那是两种形态截然不同内里却又殊途同归的灵力的碰撞。
“啪!”
清亮无比的巴掌声突然在这嘈杂的落雨声中响起,就像竹板击打在肉片上,分外的清脆干净。
原来少年白安早已在不知是在哪一刻来到了孔运的身侧,然后他手指一翻,鞋子重新回到身前,只留下场中那一声清脆的炸响久久不曾散去。
“你输了。”
“啪叽。”白色软鞋重新落回地面,少年白安对着孔运说道。
可是……
孔运似乎完全没有输掉比试的觉悟,就好像完全不懂那白衣少年的“点到即止”,他依旧凝着那根“棍子”,然后遥遥指向站在他侧面的少年白安。
“很好!很好!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奇兵战里的那一步最险之棋!那么……比赛正式开始吧!”孔运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刚才的羞辱一般,他带着脸上血红的鞋印子,即使半边脸已经微微肿起,可眼神却亮得吓人,就像是个十几天没吃过饭的饿汉忽然见到了一份美味的烤百香肉。
而也不知为何的,瓦檐下众人的呼吸声也加重了起来,像在和场中孔运的呼吸相互呼应
那是熊熊燃烧的战意,也是求战若渴的战欲……
雨,更狂躁了……
场外,“谢玉蟾”清楚的看着两种形态不同的灵的变化,他们在雨中微微的扭曲,巧妙的发生着变化,但是雨中那两个身影却一动也不曾动过,静如山石。
在这莫名其妙的情绪里,“谢玉蟾”悄悄的走进了滂沱大雨中去,像是要做一个最前排的观众……
“咔嚓……”
雷声不停的响着,而在那连绵且细碎的闪电间,忽然有一道更粗更大的闪电从半空中划过,几将天宇分成了两半。
就在这亮如白昼的间隙里,白安的身影忽然如陀螺般旋转起来,随着转动,地上那只白色软鞋也再次悄然飞起,用另一种速度缓慢的环绕在他身周,护卫一样忠心守护着他。
他的表情不再如之前那般冷冷冰冰,竟然露出了孩童般纯真的笑来,那是渴望战斗的表情……
“轰轰轰轰……”
雷声又小了下去。
动的不止是少年白安,孔运手里的“棍子”也发生了一些改变,不知是哪一瞬间,那件青色的衣服已不知何时撕开了一半,让那露出的一半衣服像旗子一样向下摆落下来,而此时所有被旗面沾碰过的雨滴却都迅速的凝聚到衣服的布面上,在“棍子”挥舞起来的瞬间,如刀锋般向外扩散而出,拖出一道更长更远的水刀,远远看去,他便仿佛是那决战沙场的战将,是传说里举世无敌的将军。
凝灵——以灵御己:灵为主,己为辅,灵无敌,则天下不能与之敌。
“叮……”
诡异的金属交鸣声响起,少年白安的身影一闪再闪,竟如刺破纸张一般穿过了孔运散出的水幕刀墙,打着旋直奔孔运面门而去。
孔运见白安来到近前,顿时大吼一声,衣服做成的旌旗由刚转柔又瞬间从柔转刚,待少年白安突进孔运身前时,青色衣服已如盾牌般挡在了孔运身前——一面青色的带着水波的巨盾!
白衣白裤的青涩少年身体依旧横在半空,眼看就要撞在青色衣服散成的盾墙上,而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危机之际,那少年竟淡定的引着悬浮在他身侧的白色软鞋向前轻轻一点,用鞋尖正点在那件衣服散成的青色盾面上。
这一点之力,却让看似坚不可摧的青色盾墙微微弹动了一下,接着,就像是异物落入了水中,青色的盾墙开始急促的荡漾起来,水面一样鼓荡出阵阵涟漪。
就在那涟漪越荡越多越荡越快,快到少年白安近乎失去了对自己鞋子的控制,快到他恨不能马上从那块青色盾墙上脱身而去时,孔运的身体终于动了。
“呼啦……”
不等少年白安有机会抽身出去,青色的盾墙后孔运身形一动,用他的双手扶住了青色盾墙,随即他一扭一收便让青色大盾反向扣了过去,把未及逃脱的少年白安整个人裹进了青色衣服里,就像一张巨大的渔网忽然收紧了他的入口。
少年白安又惊又怒,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已经被紧紧包裹,甚至连动一动都变得极为吃力,那件薄薄的青色衣服上早已充满了孔运的灵力,将自己和那件衣服牢牢固定在一起,越裹越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