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我回来啦。”
就在房间里几人各自保持沉默时,客房外间的门已经被人轻轻打开了。
打开门不是别人,正是挎着餐盒,露着满脸笑容的谢灵音。
“玉蟾,去把外间的桌子拖进来去。”不等别人说话,谢灵音便已来到谢玉蟾身旁,戳着他额头道。
“哦。”
谢玉蟾揉了揉被戳痛的额角,不情不愿的挪出了里间。
“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比刚才好一点?”
见谢玉蟾出了里间,谢灵音连忙来到少年床边,满脸关切的询问道。
“好了,好了很多了。”当看到谢灵音那玉石般的脸庞时,少年忽又有些局促起来,可他话才一出口便又有些后悔,急忙滑进被子改口道“只是……只是还有些头晕无力……”
谢灵音才不去管那少年在说些什么,此时的她动作已有些僵硬,她先将餐盒放在一旁,身体顺势坐到床边,仿佛在背课文般说道:
“我扶你起来先吃些东西吧,吃过东西再吃药。”
然后也不等少年回答,谢灵音直接就俯身下来……
她的脸躲藏在乌黑色的秀发里面,只露出了半截耳垂,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啊……我……”这一瞬间少年赶忙挣扎起来,其实他也有种干脆一头扎进女孩怀里算了的冲动,可他又不敢这么做,只能用力的绷紧他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去动。
这一刻的时间过得好慢好慢,也好快好快……
“噗通!”
或许是因为昨天真的太过疲劳,也或许是发烧烧得太过厉害,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勉强使用灵力造成的短暂透支,总之当少年白安用力绷紧身体想要自己起来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过的虚弱与眩晕感充斥了他的全身,强迫他重重的摔回了床上。
而这所有的动作其实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谢灵音的手伸进了那白衣少年的被子里的时候,白安就已经摔进了她的臂弯。
“如果时间可以就此停止该有多好啊。”
仿佛有一道怅然若失的叹息声响起,在这似乎无穷无尽的夜幕里。
“你没事吧?”蚊鸣般的声音响起,谢灵音耳垂上的鲜红已经悄然滴落至腮边。
“嗯……”少年屏着呼吸,以一种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轻轻回了一句,然后又继续屏住呼吸枕在谢灵音的臂弯里,生怕自己的呼吸会打到眼前佳人的身上。
“我扶你起来。”谢灵音又机械似的重复了一遍,然后提起一点灵力,将那白衣少年直接从床上抱了起来。
少年时的白安虽然瘦弱,但也并不矮小,寻常女子定是抱他不起的,但谢灵音岂是什么柔弱女子,能进道学堂内院的人绝没有一个是凡俗之人。
随着他们彼此的靠近,一股凝若实质般的幽香直接打在少年白安的脸上,尽管他死死屏着呼吸,尽管他在极力的避免接触,可是那香味依旧如灵巧的活物的一般,畅通无阻的钻进到他的鼻孔,冲进他的大脑中。
那一股清新的并伴着香甜的味道,似乎与昨天的味道又有了些许不同。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已经在床边坐好,背后还枕着叠的整齐的被子,而外面的谢玉蟾却还没有出现。
“玉蟾,让你搬个桌子你怎么能磨蹭这么久?”
扶起少年后谢灵音就开始假装整理被子,为的就是等谢玉蟾进来,可左等右等被子都叠好了还不见谢玉蟾人影,这可就让谢灵音起了疑心,赶紧冲出了里间打算看个究竟。
其实谢玉蟾也没有那么老实,他才刚一走出里间就趴在了隔间的缝隙旁,一直在偷看着里面的情况,这时候见谢灵音向外走来,急忙闪到桌子旁边,然后就听到“咣当”一声大响,装模作样的把他自己压在了翻倒的桌面下面。
“哎呦!”
这边谢灵音才一走出里屋的月亮门,就听到外间传来“咣当”一声闷响和谢玉蟾的惨叫声,她循声看去,却正好看到谢玉蟾像一只翻了背的王八一样仰在桌面底下。
“玉蟾你怎么了?磕到没有?”
见此情形,谢灵音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也来不及细想原因,救火队友一样跑过去将桌子掀了起来。
“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咱们还是快把桌子挪进去吧,白公子还没吃饭呢。”
觉得谢灵音并没有因此起什么疑心,谢玉蟾赶忙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抱着桌子就往里走。
“哎呀,你这家伙还是歇着吧,我来搬就好了。”
谢灵音看笨蛋似的看了眼谢玉蟾,然后灵力一吐,直接将桌子连同谢玉蟾一齐拖进了里屋,虽然谢玉蟾已经有了不错的实力,可在谢灵音心里,他始终都还只是一个孩子。
……
人和人的交流有时候只需要一些契机,就比如吃饭。
“吃饱了么?不够的话我再去厨房里取。”
外面太阳正好爬上正当空,血红色的咒月也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半空,屋子里的温度些微有些燥热,谢灵音坐在床边,开心的讲着内院里的趣事,而另一边的谢玉蟾则乖乖的趴在小桌子上听着他们说话。
“够了够了,已经吃不下了!”
少年白安扫了眼桌上狼藉的碗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不知什么时候起,三人之间已不再如之前那般拘谨,相反,倒是多出了几分亲昵之意。
“但是要说战力的话,我反而觉得战术来得更重要一点,就比如结业前的最后一场大比,颂阳城的队伍实力和我们并没相差太大,可就因为战术上的碾压,所以我们当时几乎完胜的拿下了他们。”少年挑着一根鲜嫩的土豆丝,手舞足蹈的讲着道学堂里面的事情。
“是么?后来大家可是一直在说咱们内堂的整体实力强啊。”
此时谢灵音的心里忽然多了一丝窃喜,却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不以为然的说。
“强什么呀,听他们吹牛,颂阳的那群人虽然单个实力没有特别突出的,却出了个实力强劲的咒师,当时咱们要不是战术上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最后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呢。”
少年似乎对那场大比还有些心有余悸,这时回忆起来也依旧满手心都是汗。
“真的么?你真这么认为?”
谢灵音隐藏起内心里面的小小得意,眼珠一转继续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