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那儿,看着大厦底下相拥的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陈禔从口袋中拿起手机。
视线却从未离开过楼下的女孩。
“禔禔,你现在在哪里呀?”
陈母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却带了些可爱。
“在公司,怎么了?”陈禔回答。
“那你坐着别动哦,用遥控器把窗帘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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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陈母顿了顿,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待会儿可能要下雨了,别弄湿了,你也不要靠近窗户哦!”
陈母一向这样,即便年逾半百,却仍像个孩子。
“嗯,我知道了。”
陈禔抬头看了眼满天繁星,这“下雨”,只怕是他母亲怕他看到这两人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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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知道他喜欢秦宁,大概是怕他难过吧。
陈禔刚想转身,却好像对上了陈挚的眼睛,怎么可能呢?他在30楼。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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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挚把秦宁送回了家。
秦宁打开门,换了鞋,坐到沙发那儿。
她拿着手机,正在拨一个电话,
屏幕上的人物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外国老者。
“Oh, my dear Miss orange, I haven't seen you for so many years.
I miss you very much.”
(哦,我亲爱的橘子小姐,这么多年不见,我很想你呢)
(以下是汉语,但他们是英语沟通,为了大家看懂,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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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气色好了很多,脸上都红扑扑的,是谈恋爱了吗?”扎克眼睛真好。
秦宁脸上微微泛了点红:
“是的,而且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失眠过,也很久没有吃过药了。”
对面的扎克恭喜道:
“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完全可以走出荣默女士带给你的阴影了。”
秦宁承认了:“我觉得也是,而且他很爱我。”
扎克点点头,能让像秦宁这样的抑郁症患者动心,想必对方一定很爱很爱她。
“如果有空,你可以带着你的男朋友,我们一起聊聊。”扎克提议道。
秦宁微笑着同意了,挂断电话后。
秦宁想,在她的印象中,从来都没有人拿命救过她,陈挚是第一个。
秦宁的病因来自荣默,但根源却是她的继母赵棉艺。
自打荣默去世后,赵棉艺入住秦宅,她对每个人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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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都会把小秦宁叫到小黑屋子里给她讲:她的妈妈是被自己和她爸爸害死的。
每天都会。
那个可怕的女人,以及让人恐惧的表情,来对待小秦宁,那时候秦宁才六岁。
直到陈父发现这件事,整整十年。
她都接受着最高程度的精神的摧残。
当秦宁走出秦家大门的那一刻起,只剩下了一个麻木不仁的秦宁,
她如同行尸走肉,眼神空洞,又荒芜。
秦宁出国去了基辅罗斯,认识了扎克教授,当时她对生活已经没有了什么追求。
扎克认识她时,她不求死,但却毫无求生欲,对着人性有着本能的厌恶。
扎克记得,一个叫陈禔的青年,一直陪着她,只不过秦宁不知道罢了。
这个青年为了秦宁,可谓是吃了不少苦。
他们一起在基辅罗斯呆了整整四年,
陈禔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藏在秦宁的身边。
他实在是害怕自己的女孩会再遭受什么样的伤害了。
秦宁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足以和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学习。
只不过多了些疏离与冷淡,但是从表面上看,秦宁对每个人都好,
明媚又开朗,
却从来都没有人走进过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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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挚又何其幸运,完美的找到了所有能够触动秦宁感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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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如陈智,仅用了近三年的时间,走进了秦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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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躺在床上,不再借助药物,也能睡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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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和陈挚在一起的消息不胫而走,举校皆知。
陈禔那天问秦宁,
为什么会这么选择?
秦宁却只说了句
“因为他是陈挚。”
而你不是。
就这么简单。
因为他触碰到了我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这天陈挚又站在了教室门口来接秦宁。
这次没有等到陈挚叫秦宁,秦宁走过去,抱了抱他,把手里的书塞到了陈挚怀里。
陈挚讶于秦宁的热情,笑着说:
“这么想我啊,一来就投怀送抱。”
秦宁“嗯”了声。
陈挚把手递给秦宁,她顺势拉住他:
“去哪里?带你打球去。”
秦宁的眼睛亮了亮:“好啊,我也想去。”
……
……
有些人也不是天性冷漠,一旦有人打开其中的一点点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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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生迹的荒漠,也会开出美丽的花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