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照常举行,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和亲不是小事,所以郡主和王爷的夫妻关系会额外的受到关注,甚至府上会安插宫里的眼线,这算是公开的秘密。
待府上宾客散去之时已经很晚了,墨书年特意放轻了脚步,推门而入……
不料,冷听霜却在等他:“饿了吧?这一整天又跪又拜的也就算了,竟然连一口饭都吃不上。”
墨书年看着一桌子的夜宵道:“给我准备的?”
“算是吧,其实是我饿了,只不过我饿了一个时辰才吩咐下人去做的,正好你也能吃上。”
墨书年在冷听霜身侧坐下,起筷:“确实饿了,多谢王妃。”
“你头晕吗?一身酒味,喝了不少酒吧。”
“嗯,但是你放心,我天生喝不醉。”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
“嗯。”
两人边吃边聊,一问一答,十分自然。
“我总觉得你不似普通人家的女儿,”墨书年突然道,“一个人的记忆会变,但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却不会。我本以为今日大婚典礼你会出错,但你的仪态举止都完美的挑不出毛病。再看看你的手,白皙光滑,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
“那不是挺好的,这样我冒充郡主就不容易露馅了!”冷听霜笑道。
墨书年闻言也轻笑了一声:“你倒是乐观。”
“问题是我着急也没有用啊!再说了,帮我的人可是摄政王,是这瑾都除了陛下之外最权威的人。若是殿下都查不到,那我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我只能无条件的相信殿下。”
“对了,楚离说的那把短刀你带了吗?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大婚之夜我在身上带把刀?干嘛?谋杀亲夫?”冷听霜玩笑道,“我放屋子里了,明日差楚离给你送过去。”
“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会随身带刀?你想过吗?”
“防身吧。”
“你就没想过会是你的情郎或是夫君送的?而那个'空'字是他的名字。”
冷听霜撸起衣袖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女儿家的守贞砂,所以我才断定那把刀是我自己的。”
墨书年看到冷听霜手臂上的守贞砂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向床边,冷听霜好奇跟了过去。
只见墨书年咬破手指,往床上的一块白色锦帕上滴了几滴血:“此物明日要呈进王宫,以示你我二人已经圆房。”
“明日要进宫?那我……”冷听霜有些担忧。
“你不必去,我会向陛下解释,说你身子不适,需要卧床休息。你到底用的是汴城郡主的身份,陛下不敢拿你怎么样,你还可以借此闭门不出,减少露面的风险。”
“那位郡主的身子骨很弱吗?才一个晚上就不行了?”
墨书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索性顺着她的话道:“也可能是我太厉害了。”
冷听霜转头看向墨书年,正巧与他四目相对。
也不知是房间的烛光太过刺眼,还是墨书年真的晃了神,他赶忙撇过头:“不,不早了,睡吧。外面有人盯着,今日我们暂且挤挤,明日我睡书房。”
“不用了,我打地铺。”
墨书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哪个女人嫌弃过,有些口不择言:“为什么,不是,我不会碰你的。”
冷听霜只是淡然一笑:“可能?可能我喜欢打地铺。”
“可是这里没有多余的细软了。”墨书年起初不是没想过打地铺,只是条件并不允许。
冷听霜指了指脱去的喜服道:“现在正值盛夏,用这个就可以。”
墨书年无奈道:“你睡床,我打地铺。”
“多谢陛下!”说罢便躺了下去。
墨书年直接傻眼:你还真是不客气。
这下好了,墨书年彻夜未眠,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明白这个假郡主为什么这么嫌弃自己。
第二日他就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进了宫,再加之大婚的劳累,整个人都疲惫不堪,像极了纵欲过度,可信度非常之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