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02头痛
婉儿和自己的母亲弟弟坐在哈根达斯窗明几净的桌子前。姐弟俩一人捧了一杯三个球的冰激凌，王兆那一份都是巧克力味，这孩子吃的半张嘴都是巧克力色的。
冰淇淋店的空调很凉，婉儿刚刚所在的那个考场里没有空调，热出了一身大汗。此刻叫空调一吹，身上有点难受。
婉儿挖了一口冰淇淋含入嘴中，问母亲：“我爸今天怎么没来？”
王太太翻了个白眼。
“谁知道他！那个老没良心的家伙，谁知道又陪哪个野丫头去了……”
王太太埋怨了王朗台几句，就又开始诉说起了自己的闺中幽怨。婉儿嗯嗯啊啊，不是很认真的听着。不知道是空调顶的还是怎么回事，婉儿感觉自己有点胸闷。
她从玻璃窗向外看去。外面是一片璀璨的阳光。
婉儿拖住腮，想起了初墨，又想起了自己家里之前的那个小保姆小野。一时间思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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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南方。
小野窝在出租屋中的写字台旁，帮乔宜整理着接下来的行程。写字台上还摊着小野还没有收起来的练字用的水写布。上面一横一竖全是“乔宜”这两个字，水迹未干。
小野这可不是相思病，而是希望以后帮乔宜签字的时候能签得更好看一些。
小野口中念念有词。
“……X市XX酒吧……9月10日，走穴，出场费16，000元；两天后，T城XX酒吧，走穴，出场费2万元……”
X市在千里之外的大西北，是N朝古都，盛产肉夹馍和菜夹馍。而 T市在祖国的大东南，有一个假的土特产是郭敬明。俩人虽然说经济条件略有好转，但还是坐不起飞机的，他们得坐高铁。高铁这一颠簸怎么也得八九个小时，其实还是蛮辛苦的。
对于乔宜和小野而言，这样全国各地的四处奔波早已是常态。
小野打了个哈欠，用手撩了撩头发。比起在王家当小保姆的时候，小野的头发长长了很多，此时已经是半黑半黄。
经过这半年多的打拼，乔宜身价涨了不少，名气也涨了不少，在圈中可以说是小有名气了。
最近有一家经纪公司看中了乔宜的才华，据说想把他签到旗下当艺人。但是乔宜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答应。
小野回想起乔宜当时和自己的对话。
乔宜对小野说：“你知道这个公司为什么想签我吗？”
小野：“……因为你厉害！”
乔宜笑了笑，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小野的头发。
“世界上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这次这个公司想签我，和他们的那个女老板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我才不太想答应。”
乔宜说的那个女老板，小野略有耳闻。她知道那是一个在业界雷厉风行的女人，今年40多岁了，和老公一直是各玩各的，生下了三个孩子，但据说没有一个是自己老公的种。
小野顿了顿，心里有点酸。
“……你想去吗？”
小野酸溜溜的说。
乔宜摇了摇头，叹口气，打开自己的手机给小野看那个女人的照片。
那是个剃着男人一样中分的中年女人，脸上线条非常凌厉，画着浓眼影和大红口红，耳朵上戴着一双巨大的环形耳环，一看就不好惹。
乔宜：“这女人我亲眼见过。当时我在演出，她刚好在台下，就一眼把我给相中了。当时这女人抽着一根贼粗的雪茄，一身烟味，看了我一眼让经纪人加了我个微信就走了。”
小野假装生气，扁着嘴说：“那你去呗！你看你都存了人家照片了，还加了人家微信了！”
乔宜哈哈大笑。
“……软饭这个东西不香的。说实话，小野，我在现实中一看见这样的女人我都想躲远远儿的。再说我还有你呢，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为了这个事儿和你分开。”
小野：“真的吗？”
乔宜刮一刮小野的鼻头。
“真的。这还有假！”
小野笑了笑。当时有些不以为意，但是事后查了查那个经纪公司，发现这个经纪公司居然在华夏国是那种数一数二的网红培育中心，旗下有不少网络艺人，最近可以说是火的一塌糊涂。
小野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还是从此多了几分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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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的门子传来咣当一声响。
乔宜满身疲倦，一身酒味儿的拖着身子走到了床边，笑着和小野打了个招呼，然后便一头栽到了栽在床上。
小野伸出手去，把指头插在他头发的缝中，轻轻揉搓。乔宜是去本城的一家小酒吧中唱歌去了，唱了一整晚上，基本上都没有停歇，此时早就累坏了。
乔宜用闷闷的声音说：“小野？……小野……对固……”
小野含着笑回答：“嗳，老乔，我在呢……”
这俩人之间的称呼基本上成天变。一般情况下都叫小野，心情好的时候，乔宜会叫小野两声宝贝，把小野麻的一身鸡皮疙瘩。心情更好的时候，乔宜会直呼其名，王小野王小野的叫，但是小野总是会含着笑纠正他。
“你女朋友不姓王！”
小野对乔宜的称呼也是成天变。乔宜，老乔，乔宜同志，乔大歌手，乔老板， Joe，儿子，爸爸。想叫啥叫啥，反正叫什么乔宜都知道这是女朋友在叫他。
小野揉搓着乔宜打了发胶微硬的头发。乔宜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什么，之后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小野叹了口气。乔宜累了一整晚，又喝了不少酒，之前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小野还是有点害怕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小野绕到床的另外一头，帮着乔宜脱掉了鞋，又脱掉了外套。她满脸笑意地帮乔宜把外套挂在了门口的鞋架上，却意外的发现外套的领子上蹭了不少口红。
小野笑容一僵，却没太往心里去。乔宜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他可能经常会跟各种各样的女人打打闹闹，小野想着一会儿这个大猪蹄子醒了，自己一定要用口红这个事儿大大的挪喻他一番。
小野回到床上，这次有点粗暴的把乔宜往床的中心搬——给他盖上被子，又不解气的抽了他的屁股蛋子一下。
突然，乔宜这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嘟嘟。”
小野摁开一看，这次脸上所有的表情彻底僵了。
“艺星传媒王总：乔宜，今天晚上，我很满意。”
这女人的头像正是那个中分的狼性大姐的照片。
手机从小野手中掉了下去，砸在地板上，摔碎了屏幕的一角。
小野如遭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