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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安可仰

赢政听信谗言求仙 卢生想方设法献谶

高山安可仰 南飞云雁 4407 2021-08-27 06:11:39

  咸阳宫书房内,李斯对始皇帝道:“臣闻,燕、齐两地有懂形体消解之术的方士。”

  始皇帝道:“何为形体消解之术?”

  李斯道:“懂此术的方士能将人体化为无形。”

  始皇帝道:“这么神奇?岂非杀人于无形?”

  李斯道:“和杀人不同。方士还能将变没的人再变回来。”

  始皇帝道:“真乃神仙之术。愿得一观。”

  李斯道:“与他们有缘的人才见得到。”

  始皇帝道:“什么样的人与他们有缘?”

  李斯道:“依臣愚见,应该是仙风道骨者。”

  始皇帝道:“唉!朕派去求仙的人一个个有去无回。”

  李斯道:“臣听闻,离咸阳宫不远的碣石山隐居着羡门、高誓两位仙人。要不,臣为陛下跑一趟?”

  始皇帝道:“朕与你带着卫队一起去。你现在就去为朕作好明天出发的准备。”

  李斯道:“尊令。”

  始皇帝道:“令齐郡郡守碣石宫候驾。”

  李斯道:“尊令。”说完,他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卢生搭乘商船,在海上飘荡十来天后,到达齐郡。在一个小酒馆里面吃饭的时候,他听到有人说始皇帝又开始巡游了,明天将到达碣石。卢生便赶到碣石,找个地方住下,打算明天见见始皇帝。

  他一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将师父交待的那句话转告始皇帝;二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骗到始皇帝的财宝;三是可以提前见到赵高师兄;四是想看看田中是不是真的长得和始皇帝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第二天艳阳高照的时候,当地郡守领着一班方士,站在碣石宫前的海滩上,恭候着始皇帝的巡游队伍。

  卢生混在这队伍当中。当他远远看到始皇帝的巡游队伍向碣石而来时,心里有些紧张与兴奋。他想,我也将见到始皇帝了,回海岛后,我也可以向庄园里的人说说,这次遇见始皇帝巡游的见闻了。

  当浩浩荡荡的巡游队伍来到碣石,在碣石宫前的海滩站定后,上谷郡郡守主持祭祀海神仪式。

  礼毕,卢生与当地方士一起上前觐见始皇帝。卢生抢站第一排正中位置。看到始皇帝的一瞬间,他愣住了。田中简直跟这始皇帝长得一模一样!师父叫我转告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亡秦者胡也。”对!就是这句话。

  卢生刚想说出口,猛然记起师父的交待:

  “不能直接告诉他。不能让别人听到。”

  同时他看到站在始皇帝身后的二师兄赵高正盯着他,那眼神分明叫他不要乱说话。

  卢生赶紧闭了嘴,低下头,向始皇帝施礼。

  始皇帝看到,过来觐见自己的方士群中,站在最前排当中的那个方士,先是盯着自己发呆似地看了几秒钟,然后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又闭紧嘴巴低头施礼。觉得奇怪,就叫宦官去把他领到自己跟前来。

  卢生被宦官带到始皇帝跟前。始皇帝一见卢生,便对他心生好感。因为他在卢生身上又看到了伊人的几份神韵,相似度比赵高弱些。

  始皇帝问卢生道:“你可认得伊人?”

  卢生道:“不认识。”

  始皇帝道:“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卢生道:“别人都叫我卢生,燕人。”

  始皇帝道:“卢生既是燕人,可知羡门、高誓两位仙人?”

  卢生道:“知道。他们原是碣石有名的方士,后来得道成仙。燕人都知道。”

  始皇帝道:“你可知仙人现在何处?”

  卢生道:“不知道。”

  始皇帝道:“你既是燕人,又是方士,从今日起,朕命你访求羡门、高誓两位仙人,为朕向仙人求取长生不老之灵药。有任何消息,立即报告朕。”

  卢生道:“尊令。”

  始皇帝道:“你可认得一个叫徐福的方士?”

  卢生摇头道:“不认识。没听过。”

  始皇帝道:“也一并替朕打听此人。”

  卢生道:“尊令。”说完,他倒退几步,转身离开。

  卢生转身离开后,才想起没有向始皇帝索要作为敬献仙人的财宝。他懊恼得直跺脚。只有等晚上见了二师兄再说了。

  卢生及众方士退去后,始皇帝对李斯道:“丞相,你负责派人刻纪念石,并负责撰写刻石的题文。”

  李斯道:“尊令。”说完,他退下。

  齐郡郡守走上前道:“齐郡郡守参见陛下。”

  始皇帝问他道:“可有伊人、田方士的消息?”

  齐郡郡守道:“本郡辖区内已搜索好几遍了,始终找不到他们的踪迹。臣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始皇帝道:“讲。”

  齐郡郡守道:“臣认为,伊人、田方士或许已不在齐郡了。他们要么去其他郡县藏匿起来了,要么渡海去了荒外。”

  始皇帝道:“荒外?”

  齐郡郡守道:“对。就是海岛。”

  始皇帝道:“海上有可令人居住的海岛?”

  齐郡郡守道:“有。大秦帝国统一前,齐郡就有不少商人去海岛做生意。”

  始皇帝道:“那快派船去海岛找。”

  齐郡郡守道:“尊令。”

  始皇帝道:“有消息立刻奏报。”

  齐郡郡守道:“尊令。”说完,他退下。

  始皇帝对杨端和道:“你带军士到碣石宫两旁的宫殿去驻守。”

  杨端和道:“尊令。”说完,他转身离开。

  始皇帝又对卫队和文武大臣道:“你们随朕进碣石宫休息。”

  一声令下,卫队在前,始皇帝居中,文武大臣在后,依序登上碣石宫台阶,向山上的碣石宫走去。

  碣石宫傍山临海,风光秀丽。山上翠树层层叠叠,云雾缭绕;山下海水泛着日光,日光随着清波荡漾。

  看着如画山水,始皇帝想,难怪羡门、高誓两位仙人会隐居于此,这里的山水真美!美得让人心静。

  真想抛开一切俗务来此隐居,也成为一个不问世俗之事的神仙。

  不知卢生能否为朕找到那两位仙人,为朕求来长生不老之灵药。

  如果伊人在此陪朕就好了。她究竟是死是活?她一定活着,只是不愿见朕。

  朕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肯原谅朕,不愿来见朕?伊人,你告诉朕,朕一定改!

  入夜,海边树林里的一棵大树上,身着黑衣的卢生和赵高轻声交谈着。

  卢生掏出两包丹药对赵高道:“二师兄,师傅托我带给你和田仁师弟的丹药。你一包,田仁师弟一包。”

  赵高接过丹药道:“师傅他老人家好吗?”

  卢生道:“好。”

  赵高道:“今天始皇帝叫你为他找仙人,求长生不老灵药,你为什么不向他要财宝?”

  卢生道:“本来打算向他要的,见到他后,忘记了。”

  赵高道:“你是师傅派来骗财宝的吗?”

  卢生道:“师傅倒没说让我骗财宝。大师兄跟我说,他上次骗到的财宝已用经完了,庄园里再有新人结婚就无财宝可送了。”

  赵高道:“可惜,你错过了一个向始皇帝要财宝的机会。”

  卢生道:“现在怎么办?我上哪去找那两位仙人?”

  赵高道:“凡人如何找得到仙人。你去山里随便转两天后,回来跟始皇帝说,仙人不在碣石山上,可能在海里的仙山上。得准备大船和献给仙人的财宝,入海方有可能寻找到仙人,求得长生不老之灵药。”

  卢生道:“好。”

  赵高道:“师傅派你来干吗?”

  卢生道:“师傅交给我四个任务。一是寻找伊人师妹;二是告诉始皇帝一句话;三是找几个大儒到我们海岛的庄园去当老师,庄园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师傅要在庄园办学堂;四是劝二师兄你回海岛庄园去。田中知道你精通狱律,希望你能回去当老师。”

  赵高道:“师傅让你去哪找伊人?”

  卢生道:“师傅说,师妹就在咸阳,让我在咸阳找。”

  赵高道:“我几乎找遍咸阳和咸阳附近的每一个地方,师妹的影子都没看到过。”

  卢生道:“师傅说师妹在咸阳就肯定在咸阳。”

  赵高道:“那你慢慢找。回咸阳后你就住田仁师弟的酒肆里。我经常去那里喝酒。现在,我们三兄弟可以经常在那里见面了。”

  卢生道:“好。”

  赵高道:“师傅让你告诉始皇帝一句什么话?”

  卢生道:“‘亡秦者胡也’。你不要告诉别人。师傅吩咐我,除了始皇帝之外,不能告诉任何人。”

  赵高道:“你放心。‘亡秦者胡也?’难道秦国要灭亡?不会吧?”

  卢生道:“亡肯定是会亡的。夏商周不都亡了吗?”

  赵高道:“师傅说了秦国什么时候灭亡吗?”

  卢生道:“没有。师傅说,我不能直接告诉始皇帝这句话,二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赵高道:“我也不知道。”

  卢生道:“从一听到师傅交给我的这个任务,我就在想完成这个任务的方法。一直到现在也没想到。”

  赵高道:“要不给始皇帝讲故事?”

  卢生道:“不好编。”

  赵高道:“那直接递个奏折给他。”

  卢生道:“我哪有递奏折的资格?”

  赵高道:“我帮你递。”

  卢生道:“不好。奏折有可能被别人看到。”

  赵高道:“那我就没办法了。”

  卢生道:“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了。二师兄,我去哪找大儒啊?”

  赵高道:“齐郡大儒比较多,你多多访求。”

  卢生道:“师傅,还有田中让你去海岛。”

  赵高道:“不找到伊人,我绝不去海岛。要去就与伊人一起去。”

  卢生道:“我觉得海岛比这里好。我们在那里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生活比这里舒服。”

  赵高道:“没有伊人,天堂也如地狱。”

  卢生听后,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天,始皇带着几个文武大臣及四大高手走出碣石宫,在城中巡了一圈。发现郭破败不堪,护城河淤泥久未清理,已将泄洪口堵住,万一发生洪涝,必定城毁人亡,便下令军士挖通堤防,维修城郭。

  第三天早上,卢生来碣石宫拜见始皇。

  卢生对始皇道:“皇帝陛下,小民在碣石山寻找仙人两天两夜,不见仙人踪迹。小民认为,仙人不在碣石山上,可能在海里的蓬莱、瀛洲等仙山上。小民愿入海为皇帝陛下寻找仙人,求得长生不老之灵药。”

  始皇帝对李斯道:“为卢生准备一艘大船。”

  卢生道:“船上须备些献给仙人的财宝。”

  始皇帝道:“朕派五百军士带着财宝与你同行。”

  卢生道:“仙人不喜欢军士。如有军士,仙人恐怕不会现身。”

  始皇帝道:“如遇仙山,军士留在船上。你一人带着财宝上山。”

  卢生道:“尊令。”说完,他退出碣石宫。

  始皇帝对李斯道:“丞相,你去挑选五百精壮军士随卢生出海。”

  李斯道:“尊令。”说完,他转身离开。

  始皇帝走到碣石宫临海窗户前,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望去。忽然,他看到海上缥缥缈缈的云雾间,出现了一座云墨色的大山。

  之前海上没有山的,怎么现在忽然出现了一座这么大的山?它一定是传说中的仙山。

  始皇帝高兴地转身对身后的文武大臣道:“你们快来看,海上出现仙山了。”

  文武大臣们闻言,一起跑到窗前向海上看去,果然看见大海深处隐隐约约地有一座云墨色的大山,一齐兴奋道:“托皇帝陛下洪福,我们也见到仙山了。”

  冯去疾道:“这是我大秦帝国之吉兆。”

  杨端和道:“此次卢生定能找到仙人,为陛下求得长生不老之灵药。”

  众人将目光投向碣石宫下的沙滩,看见卢生与五百军士带着财宝正一一登上停在海岸边的大船。

  卢生和所有军士都上船了,大船出发了。李斯向站在船上的人招手。

  大船向海洋深处驶去。

  卢生首先发现远处漂浮在海面上的云墨色的大山。他兴奋地指着它大喊道:“快看,前面有仙山。”

  五百军士一齐向卢生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苍茫的大海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这么一座若隐若现的神秘大山。

  众军士一齐道:“仙山。终于看到仙山了!”

  队长道:“大家快使劲划,争取早点到仙山脚下。”

  所有人都拿起船桨,低下头,拼命划起船来。划着,划着,手臂划累了。卢生停下手,抬头看向仙山,他大吃一惊,仙山不见了!

  他对众人道:“仙山怎么消失了?”

  众军士一齐停下手,看向前方,但见前方除了一片汪洋,什么也没有。

  队长道:“是不是我们走错了方向?”

  卢生道:“可能是。现在怎么办?”

  队长往四周看了看道:“我们改向右边划。”

  于是大船向右边划去。一直划到天黑也没看到仙山的影子。

  碣石宫内,李斯将写好的题文交给始皇帝审阅。

  碣石门文

  皇帝建国,德并诸侯。初平泰壹,卅有二年。巡登碣石,照临四极。从臣群作,上颂高号。爰念休烈,戎臣奋威。遂兴师旅,大逆灭息。武殄暴强,文复无罪。庶心咸服,惠论功劳。恩肥土域,赏及牛马。堕坏城郭,决通川防。夷去险阻,地势既定。黔首无繇,天下咸抚。男乐其畴,女修其业。事各有序,惠被诸产。久并来田,莫不安所。群臣诵略,请刻此石,垂箸仪矩。

  始皇帝看后点头道:“丞相的文笔越来越好了。”

  李斯道:“跟陛下比差远了。”

  始皇帝道:“朕何曾写过诗文。”

  李斯道:“陛下不是写过一首《祠洛水歌》吗?”

  始皇帝道:“那不过是朕随口一吟,算不得诗文。”

  李斯道:“陛下随口一吟就是一首好诗,臣望尘莫及。”

  始皇帝道:“朕早忘记它了。”

  李斯道:臣记得:‘洛阳之水,其色苍苍。祠祭大泽,倏忽南临。洛滨醊祷,色连三光。’真是如诗如画,浑然天成!”

  始皇帝道:“丞相真是好记性。”

  冯去疾道:“陛下出口成章,臣等自愧不如。”

  始皇帝道:“冯卿何须自谦。”

  卢生和五百军士乘坐的寻仙大船在海上转到月上中天也没见到仙山的影子,便停船休息。

  第二天天亮后,,寻仙船继续开始寻仙行动。队长命令众军士往前划,前行了半天,没有仙山的影子。队长又命令众军士向左划,前行了半天,四周除了茫茫海水,仍然什么也看不到。

  大船在海里转来转去,寻找仙山。卢生想,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万一突然刮起大海风,把船掀翻,大家全都会没命。

  忽然,卢生想起他师傅说的,可借神仙之口,告诉始皇帝“亡秦者胡也”那句话。有办法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了。

  夜晚,众军士停住船,纷纷倒头大睡。卢生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支蒙恬笔和一小瓶墨水,然后从长衫的左下摆撕下一片布。就着月光,卢生开始在布片上作起画来。

  他先在布片中间画上大海,然后在海中画了一座云墨色的仙山,再在仙山顶的上方画了一个立在云里的仙人,又在海面上画了两颗面目狰狞的人头。最后在布的最下面写上:“亡秦者胡也”五个字。

  卢生将自己的杰作捧在手上,对着它吹了几口气。然后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上面的墨,再看看自己的指尖,没有墨色,行了。可以收起来了。卢生将画揣进怀里,倒下便睡着了。

  第二天,众人醒来,卢生对队长道:“我已得到仙人指示,我们快回去,我要去面见始皇帝。”

  队长道:“仙人有什么指示?”

  卢生道:“仙人说,只可告诉始皇帝一人。我们快往回划。”

  队长见卢生一脸着急的样子,便命令军士返回碣石宫。

  船一靠岸,卢生第一个跳下船,向碣石宫快步走去。走到宫门口,守门人不让他进去。

  卢生对守门人道:“我是为始皇帝寻找仙人的卢生,有重要事情禀报始皇帝。”

  一个看门人道:“等我进去问问。”

  一会儿,他回来了。对卢生道:“您请。”

  卢生走进宫门,一个宦官将他带到一个大屋子里。卢生看见始皇帝一个人坐在一张木榻上,便径直走到始皇帝面前行礼道:“参见陛下。”

  始皇帝道:“找到仙人了吗?”

  卢生道:“没有。但我得到了这个。”卢生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幅图。

  始皇帝伸手去接卢生手里的图。

  卢生道:“此图为仙人所授。仙人说,此图只可始皇帝一人观看。”说着,将图交给始皇帝。

  始皇帝接过图,打开一看,一眼看到图下方刺痛他心灵的五个字:

  “亡秦者胡也。”

  他问卢生道:“你不是说没有找到仙人吗?怎么又说此图为仙人所授。你老实说,此图从何而来?”

  卢生道:“小民与五百军士出海那天确实看到前方有仙山,但不久仙山消失了。我们在海上寻找了三天,也没找到仙山的踪迹。昨天深夜,我忽然在海上看到一个奇怪的幻境,就赶紧将它图录下来。当我图录完毕后,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对我说:‘将此图交给始皇帝,不许泄露给任何人。’天亮后,我就跟队长说,我有重要事情报告始皇帝陛下,队长就命令返航。我们就回来了。船一靠岸,我就来见陛下了。”

  始皇帝对着手上的图录,足足看了近一分钟才抬头对卢生道:“去外间等候。”

  卢生后退几步,向门外走去,耳听始皇帝大声道:“传李斯,蒙毅,杨端和。”

  门口宦官立即道:“尊令。”

  一会儿,李斯,蒙毅,杨端和三人进入始皇帝房间。

  始皇帝对李斯道:“传令起驾,立刻去蒙恬大营。”

  李斯道:“尊令。”说完,他转身离开。

  始皇帝又对蒙毅道:“带卢生去领赏,让他留在博士馆。”

  蒙毅道:“尊令。”说完,他走向门外。

  始皇帝又对杨瑞和道:“再派韩终、侯公、石生三人出海,去为朕寻找仙人,求长生不老之灵药。”

  杨端和道:“尊令。”说完,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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