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陈正升告诫之后,李文杰便彻底沉下心来,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修炼之中。他深知,唯有实力,才是应对一切危机的根本。
他所居住的小屋,成为了他临时的闭关之所。每日,他除了必要的进食(服用辟谷丹后连进食也省了)和极少的睡眠,其余时间几乎全部用来打坐炼气,研读《圣元诀》心法以及那枚记载着丹药知识与基础法术的玉简。
《圣元诀》作为圣气宗的核心心法,果然玄奥异常。它并非简单地引导灵气在经脉中运行,更注重于锤炼神识,凝练灵力本质,为日后筑基、结丹打下无比坚实的根基。金池依照法诀所述,引导着丹田内那团已然达到练气后期的真气,沿着更为复杂精妙的路线循环周天。每一次循环,他都感觉真气变得更加凝练一丝,神识的感知范围也隐隐有所扩大。
这种能清晰感受到自身一点点变强的过程,让他沉醉其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期间,师兄张旭来过几次,送来一些干净的衣物和清水,见李文杰修炼刻苦,便也不多打扰,只是默默将东西放在门口。陈正升也偶尔会现身,远远感知一下金池的气息,见他进展平稳,便放心离去,并未进屋打扰。整个玄虚峰,都给人一种宁静而专注的修炼氛围。
这一日,李文杰正沉浸在《圣元诀》一个关于“灵气化旋”的难点中,试图让丹田内的气态真气初步形成有序的漩涡,以加速灵气吸纳。忽然,他心神一动,察觉到门外有人,气息沉稳而陌生。
他收敛功法,起身开门。只见一名身着内门弟子服饰、面容陌生的青年站在门外,神色平淡。
“李师弟,师尊召见,请随我前往玄虚殿。”那弟子言简意赅地说道。
李文杰心中微凛,不敢怠慢,立刻应道:“有劳师兄带路。”
再次踏入玄虚殿,闫道广依旧端坐于蒲团之上,但殿内却多了一人——正是前几日有过一面之缘的玄都峰大长老,谢君茂。谢长老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目光如电,在金池进殿的瞬间便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弟子李文杰,拜见师尊,拜见谢长老。”李文杰上前,恭敬行礼。
“嗯,起来吧。”闫道广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一丝满意,“不错,根基稳固,气息凝实,看来这几日未曾懈怠。”
“多谢师尊夸奖,弟子不敢懈怠。”
谢君茂在一旁开口道:“闫师弟,你这位弟子,入门不过数日,便已将练气后期的境界彻底稳固,甚至隐隐触及圆满门槛,此等速度,确实罕见。”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话语本身已是对李文杰天赋的一种认可。
闫道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对李文杰正色道:“今日唤你前来,一是考校你近日修行,二是告知你,三月之后,宗门将举行外门弟子小比。虽你为我亲传,按例无需参与外门比试,但为师希望你能参加。”
“弟子遵命。”李文杰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未多问,直接应下。他明白,师尊此举必有深意,或许是想让他在实战中磨砺自身。
谢君茂接口道:“宗门小比,意在检验弟子平日修行,切磋技艺,点到为止。届时各峰外门弟子乃至一些记名弟子皆会参加,对你而言,是个不错的历练机会。况且,”他话锋一转,目光略显深沉,“唯有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宗门才会在你面临外部威胁时,给予更大力度的庇护。”
李文杰心中一震,立刻明白了谢长老的弦外之音。这是在提醒他,即便身在宗门,也并非绝对安全,朗月宗和那个影杀的威胁依旧存在。他必须尽快展现出自己的潜力,才能赢得宗门更高层次的重视。
“弟子明白!定当努力修炼,不负师尊与长老期望!”
“好,有此心便好。”闫道广挥了挥手,“这是一瓶‘凝元丹’,于你稳固修为、冲击练气圆满略有助益。下去好生修炼吧,若有不明之处,可来问为师,或请教你陈师兄。”
“谢师尊!”李文杰接过丹药,再次行礼后,退出了玄虚殿。
返回住处的路上,李文杰心潮起伏。宗门小比,外部威胁,这些都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让他不敢有丝毫放松。
回到小屋,他立刻拿出那枚记载法术的玉简。之前他主要精力都放在提升修为和研习心法上,对法术涉猎不多。如今既然要参加小比,必须掌握几门实用的对敌手段。
玉简中记载的多是基础法术,如《御风诀》(小幅提升速度)、《磐石术》(凝聚土灵之气增强防御)、《火弹术》、《水箭术》等攻击法术,以及最基础的《控物术》。
李文杰首先将目标锁定在《御风诀》和《火弹术》上。一为移动,一为攻击,是最实用的组合。
他依照法诀指引,调动体内真气,手掐印诀,口中念念有词。尝试《御风诀》时,起初只是感到周身气流微微紊乱,难以掌控。但他毫不气馁,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感受着真气与风灵之气的呼应。失败了数十次后,他终于成功了一次,只觉得身体骤然一轻,脚步移动间速度快了三成不止!虽然持续时间很短,且消耗不小,但已然入门。
修炼《火弹术》则更为艰难。需将体内真气转化为炽烈的火属性灵力,并于掌心压缩凝聚,最终发射出去。一开始,他连火星都搓不出来,要么是真气转化失败,要么是压缩时控制不稳直接溃散。有几次甚至差点灼伤自己。
但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被激发出来。他不断调整真气输出的力度、转化的速率以及精神力的控制。汗水浸湿了衣袍,真气一次次耗竭,又一次次通过打坐恢复。
终于,在不知第多少次尝试后,一团拳头大小、摇曳不定的橘红色火球,“噗”地一声在他掌心凝聚而成!虽然光芒黯淡,形状也不甚规则,但那股灼热的能量波动却真实不虚!
“去!”
李文杰低喝一声,奋力将火球朝屋外无人处掷出。
火球歪歪扭扭地飞出一丈多远,撞在一块青石上,“嘭”地炸开,留下一小片焦黑的痕迹。
“成功了!”李文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了疲惫却兴奋的笑容。虽然这火弹术威力小的可怜,速度也慢,但这意味着他已经踏入了法术修炼的门槛!
接下来的日子,李文杰的生活变得更加规律而充实。上午研读心法,打坐炼气,稳固修为并尝试冲击练气圆满;下午则刻苦练习《御风诀》、《火弹术》,并开始涉猎《磐石术》增强防御;晚上则翻阅丹药玉简,增加见闻。
在他的刻苦修行下,修为稳步向着练气圆满推进,几种基础法术也运用得越发纯熟,《火弹术》的威力、速度和稳定性都有了显著提升。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于玄虚峰潜心修炼之际,一道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目光,已经悄然投向了圣气宗所在的这片山脉。
距离圣气宗山门百里外的一处隐秘山谷中,影杀如同雕像般静立在一块巨石之巅,他手中拿着一个罗盘状的法器,其上指针正微微颤动着,指向圣气宗的方向。
“圣气宗……五等宗门……”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而冰冷,“闫道广,凝体初期……有点麻烦,但,并非没有机会。”
他收起罗盘,身形缓缓融入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场针对李文杰的致命危机,正随着影杀的耐心等待与伺机而动,悄然逼近。山雨欲来风满楼,玄虚峰上的平静修炼时光,或许很快就会被打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