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弯路和捷径

　　有人说，人这一生的笑容次数是固定的，所以要保持平常心，不然容易乐极生悲。

　　赵天纵现在觉得这话有点道理。

　　他刚花费1000气运币从系统兑换奇物百宝阁，正享受收获的喜悦，却突然被浇了一头冷水。

　　看着并排立在身前的莺莺燕燕，他觉得有些棘手。

　　“小师叔祖，你今天你可真威猛！”齐刘海少女看着文静，张嘴就是虎狼之词。

　　“你说话清楚些，我砍人的时候才最威猛。”赵天纵抽刀恐吓。

　　“娘！他凶我们！”二八芳华的妙龄女孩又躲进自家雍容华丽的母亲怀中。

　　“呼！”

　　赵天纵长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前身的恶行，为什么要他来吃恶果？

　　面前的十几个女孩中有大半对自己怒目而视，还有小半眼神中有着倾慕，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有利可图。

　　还是得解决啊！

　　“此前是我做的不对，修为、丹药还是功法你们选一个，此后我等再无瓜葛！”

　　赵天纵想明白了，反派就得用反派的方式解决，好在他壕得很！

　　“小师叔祖，燕燕生是你的人，死……”

　　“停！”赵天纵打断一个女孩的话，“你可得想清楚，活着才有东西拿，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他说话间阴恻恻，威胁之意露于言表，快刀才能斩乱麻，他肯补偿已经算是仁义，毕竟眼前的女孩们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小驻颜丹，可保十年青春不老。”赵天纵说话间拿出从商城兑换的丹药，“你们也可以什么都不要，想杀我害我尽管放马过来，我只给这一次机会。”

　　几个女孩闻言立马出门而去，让赵天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什么也不要，这是起了杀心啊！

　　要不要现在动手除了后患？

　　赵天纵想了想还是压下了心思，他认为处世要有道，这道便是道理，因人而异。

　　赵天纵的道理便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人伤我毫毛，我灭他满门！

　　那几个女孩并没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儿，至少目前没有。

　　思考间又有娇憨声音传来，还是那个燕燕，“小师叔祖，江湖儿女自然不拘小节，燕燕谢小师叔祖赏赐。”

　　言罢拿起案桌上的丹药便要出门，被赵天纵一把扯了回来。

　　“让你拿一颗，不是一瓶！”赵天纵脸色有点黑。

　　“明白了！”燕燕吃了一颗，又在赵天纵眼前堂而皇之拿了一颗，一溜烟跑出门去。

　　破财免灾……

　　见赵天纵没有阻止，剩余几人各自做出选择，丹药功法各不相同，但还是选驻颜丹的人最多。

　　眼见众女出门而去，赵天纵仿佛解决心头大患般出了一口气。

　　“呼！”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先前劣迹斑斑又是为何？”顾冰儿如今是赵天纵侍女，但她丝毫没有身为侍女的觉悟，找准机会便出言讥讽。

　　所以从方才开始，她的额头就像六月花海，姹紫嫣红！

　　“喯！”

　　赵天纵下手毫不留情，可惜顾冰儿好像有了免疫力，再不能增长气运掠夺进度。

　　“去给本少爷跑个腿，把周牧叫到殿中！”赵天纵吩咐完还不忘加上诱惑，“有十年修为奖励哦！”

　　他现在想方设法提升顾冰儿修为，但除了自己之外，所有人的修行都得循序渐进，不然根基不稳，会有内力反噬的风险。

　　“呸！谁要给你跑腿。”顾冰儿咬唇怒骂，但双腿好像不听使唤地朝殿外走去。

　　她只能安慰自己——这是忍辱负重，那赵天纵异常自大，迟早让他悔不当初！

　　不多时后，周牧走了进来。

　　“你觉得自己天赋如何？”赵天纵开门见山。

　　“很差！”周牧说话间神色平淡，不是默认，也不是麻木，而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我能为你再造根骨，成为万中无一的武道奇才。”

　　“听起来不错！”周牧恭敬跪倒，“但小师叔祖，我可以拒绝吗？”

　　“理由呢？”赵天纵目中含笑。

　　“我的家世不好，一路走来经历也很差，支持我走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我一定可以做好，勤能补拙，我会有机会改变命运！”

　　周牧稍作停顿，又继续说道：“如果接受了你的恩赐，会让我觉得以前的那个周牧死掉了，事实上，我现在觉得他已经死了。”

　　“是因为我给你的先天修为？”赵天纵有些了解了周牧性格，坚韧执着近乎固执。

　　甚至于已经不能用固执来形容了，周牧在钻牛角尖，在拼命想证明自己注定做不到的事儿，看起来有些蠢。

　　斟酌良久，周牧还是决定如实回答：“是的！那会让我觉得过往十七年的坚持是一场泡影！”

　　“嗯！”赵天纵想了想，“赏赐的修为我不会收回，但我可以帮你将之封印，只是你要想好，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将错失一场天大的机缘。”

　　“那是我的选择。”周牧闻言，黑黝黝的面庞自进殿后第一次露出喜色，“我从不后悔！”

　　赵天纵伸出右掌，封印住周牧丹田气海，周牧的修为重新降到锻体境界，他甚至连后天境界都不是。

　　“随着成长，有些感情会慢慢干涸，希望你能记住自己今天说过的话！”赵天纵少见地鼓励了一句。

　　他从来不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可谁又能对一个这般坚韧的人不升起恻隐之心？

　　准确来说，不是同情，是敬佩！

　　每一个执着的人都值得被敬佩。

　　赵天纵先前已经打听到了周牧家世，牧童出身的周牧一路走来太过坎坷，他的性子十几年一直那样，大概率不存在故意演给自己看的可能。

　　赵天纵挥手，周牧走出殿去，脚步轻快，比进殿的速度快了数倍。

　　蓦地，一只葱白玉手掌挡在赵天纵眼前。

　　“我的修为呢？”顾冰儿怒目而视，她觉得那是自己应得的。

　　“看了周牧，你就一点没受到感染？”赵天纵反讥。

　　“他蠢！”顾冰儿敬佩周牧的执着，但对这种没意义的坚持实在瞧不上，“可以走捷径，为什么要绕弯路？”

　　“弯路自然有弯路的风景！”赵天纵不做争辩，掐住顾冰儿下把，把丹药喂她嘴中，又惹得顾冰儿气急败坏。

　　“一年之后，我必斩你！”她忍不住了。

　　放狠话就要付出代价，顾冰儿收获了赵天纵双指十连弹。

　　本就姹紫嫣红的额头又含苞待放起来……

　　当夜，整个世界都在注视着百宝阁中的人榜。

　　他们能看到榜单上前十武者的名字，那些有背景或者没背景的后天武者早就被各个势力禁锢住观察。

　　直至午夜，十道流光从云层之上的百宝阁中飞出，刹那间消失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大梁皇宫。

　　人榜第四的武者正被层层侍卫围在中间，一个墨色玉盒突然出现在他身前桌案上。

　　打开玉盒，沁人心脾的草木香气溢散出去，仿佛闻上一口就能提升修为。

　　人榜是真的！

　　百宝阁是真的！

　　星月当空，夜色迷离之际……

　　世界再次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