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返回去,有模有样自以为很吓人地狞笑了几声。
“嗯?你要来吓我们吗?”左也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们已经被吓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Npc:……??为什么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他气呼呼地走了,结果经过一条走道的时候,发现自己特意调好的时间被人改回去了。
呵,真好,他好感动。
Npc手指力道大得快要把手机屏幕戳破:“老板,我强烈要求把今天的那几个顾客拉进黑名单!”
最后他们三组人出来的时候,每组人的表情都是不一样的,左也和闻瑾寒一脸淡定,景逸和潘离不知为何精神抖擞,而童怡一脸虚弱,像刚死过一回似的,贺致玥看起来有点不高兴,板着个脸。
“我看看啊。”王导笑眯眯地数了数,“左也这组最多,一共有五把,然后到景逸组,三把,而童怡这组只有两把,是最少的。”
“所以要接受惩罚。”
童怡愧疚道:“对不起啊……我胆子太小了……”
贺致玥其实好胜心强,输了她一点都不爽,但碍于在镜头前,她还得调整好心态,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说:“没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囗,忽然见到左也往这边走来了。左也递给童怡一张节目组给的蓝色代金券:“你们拿着这张券吧,可以拿着这券一起去玩一下,反正我们想玩的地方也不多。”
她顿了顿:“小姑娘,都别不开心了。”
“啊?”童怡愣了,“谢谢左也姐。”
景逸想了想,和潘离商量了一下,也把自己组的一张券递给了贺致玥:“都是小朋友,照顾照顾应该的。”
贺致玥受宠若惊:“谢谢……景影帝。”
“咳咳,现在请童怡,贺致玥两位跟随节目组去接受惩罚,剩下两组可以自行去玩耍,当然,摄影组还是要跟着你们的,千万不要把摄影组弄弃了。”王导道。
童怡直到上车的时候心里都酸酸胀胀的。左也姐真的好照顾自己啊,景前辈人也很好,嗯,还有潘离哥……虽然闻师兄没有说什么,但他也是默许了的,他也很好。贺致玥……贺致玥也很好……虽然自己拖后腿了,虽然她不太高兴,但她没有责怪自己。
节目组驾车带她们来到了一家花店。
老板娘拿出两大束白玫瑰,递给她们。
“你们的惩罚就是,卖出三十枝白玫瑰,但顾客需要是二十五岁以上,才能计为卖出一枝。”王导道。
童怡:?她没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二十五以上。
当她站在巷子的一处角落,看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群,才明白为什么王导一定要二十五岁以上。
热衷于浪漫的绝大多数都是小年轻,他们年轻又富有诗意,可到了一定年纪,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必须沉稳下来,他们需要生活,需要柴米油盐酱醋茶,需要重复上一代的生活为下一代操心,他们不再年轻,不再充满活力,不再有追求浪漫的热情。而到了更大年纪,到了老年,看着儿孙便开开心心认为自己的一生圆满了,至于浪漫,他们或是力不从心,或是觉得自己这么大的年纪还弄这个会很害臊。
太难了。童怡叹了口气。
王导有些不忍心:“要不改成二十枝?”
童怡道:“不了,说好三十枝临时又改不太好。”
她跑过巷子的另一边问贺致玥:“你卖出多少枝了呀?”
“五枝。”贺致玥道。
童怡更想叹气了:“我才四枝。”
“慢慢来吧,卖不卖得出随缘好了。”贺致玥安慰她。
童怡回到自己的小角落:“怎么就没有人想卖呢……”
“你好。”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人在她面前停下,声线低沉婉转,“我想买一枝白玫瑰。”
“嗯?你要买花吗?”童怡立刻仔细挑了一枝出来,“这枝好看。”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一大束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的白玫瑰中挑岀一枝最好看的。
“谢谢。”年轻男人接过来。
“那个,先生,我能问一下,这花你是为谁买的吗?”童怡试着问。
“我喜欢的人。”年轻男人温和道。
“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童怡冲他笑起来,“你带这枝白玫瑰回去,她一定会开心的。”
年轻男人也笑了,笑里带着点淡淡的忧郁:“实际上,她已经去世两年了。”
“啊?”童怡有些不知所措,“先生……对不起啊。”
“没事。”年轻男人主动问,“小姑娘一个人岀来卖花?”
童怡向他解释:“嗯,我是一个女艺人,我们在录一档节目,我们没有完成任务,节目组给岀的惩罚就是让我们岀来卖花……呃,先生你多大了?”
“二十六,怎么了?”
“还好。”童怡道,“节目组让我们卖出三十枝,要卖给二十五岁以上的才算。”
“有点难啊。”年轻男人,“祝你能早点卖完。”
童怡眼睛亮亮的:“谢谢,祝先生过得平平安安。”
她不说什么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因为他的爱人已逝,他心里所想即没有成,也如不了意。
后来陆续来了几个女性,有大学生,有老师,有职场白领,童怡静静地听完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偶尔会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停下,买下一枝说要送给他的丈夫。
也会有白发苍苍的一对老人停下,老头会买下两枝,一枝让老婆婆拿在手里,另一枝折断它的花枝,放在老婆婆耳边。
这种情况极少,也极特别。
童怡慢慢的在这卖花的过程中感受到了内心久违的宁静。
她们卖完已经过了很久,童怡牵起贺致玥的手,笑说要和她一起去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