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朝,二品势力,实为天朝上国,其国运之昌,国力之强于北洲中无一国可与其匹敌。大唐开国皇帝高祖叔德自幼体健聪颖,喜读秘籍,乃是不可多得的武道奇才。高祖皇帝于正冠之年被时任北武玄淼洛神圣宫宫主赵无极看中,收入门下作为亲传弟子,不到千年便证道成帝,轰动一时,举世惊叹,故中神州及东西二洲各路神家仙家联合特敕,封其为伐魔骠骑将军,统帅天元百万武兵,与征魔大将军天武山张家张飞宇一道,共御万年魔侵大潮。后因以八星帝身斩一星真魔于马下,故大获封赏,因其出身在大隋王朝并州李家,从而获封大隋一字并肩王,封号为唐。可想不到,那大随第二十三代皇帝隋炀帝杨广昏庸无道,用人不察,阴差阳错下致使魔修担任护国大将军。似那时,魔影重重,杀戮四起,百姓横尸遍野,苦不堪言。那魔修宋玉平与魔域勾结,里应外合,打了天元一个措手不及,当时四方大能只留以为镇守宗门国度,其余全部奔赴天渊战场,与魔族展开生死决战。高祖李渊体恤黎民,心存大义,便与隋朝国子监大祭酒王宗庆联手,集合部下各势力,罢黜杨广,斩杀宋玉平,推翻了隋朝统治,自立为国,改国号为唐。后更是亲自披挂上阵,大杀四方。共斩一十八位玄魔,英勇无双,名冠天下。后又遍邀北洲高手切磋比武,打出了十二品下无敌手的称号,由此便奠定了大唐北洲第一国的基础。
天元历五七八九四三一七年
三月初二,卯中时。
此时,月亮还未彻底西落,太阳还未彻底东升,正是日月交辉之时。
中神洲儒道书院内,朗朗读书声震聋发聩,不绝于耳。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人。'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忽然,万里无云的天空响起一道霹雳。
一道圣光冲天而起直达天际。
不仅是圣院,天元各路十二品的强者纷纷展开神念对天元进行了一次大搜查,连天元一界的界灵都被惊动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天玑道友,可有看见什么东西吗?”
此时,一众大能一同向天机楼楼主天玑子问道。
“看到了,一道金光自天而降,上面布满神纹和大道法则,叫我也看不清。况且,别说看清里面是什么东西,我看一眼就感觉头晕目眩,双目欲裂啊!”
“既如此,那我等便分头行动,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通知四方,并以最快速度赶到事发地点。”
“不弃道兄所言极是。先前天玑道友说了那物是布满神纹,想必一定是从上届而来,我等无需杞人忧天,只是一切行事要多加小心。”
“不错,待我等回去之后便沐浴焚香祷告,向老祖询问事情缘由,想必不日便有结果。”
“如此,赵某便告辞了。”
“薛某告辞。”
“诸位多加保重,李某告辞。”
………
众人走后,上官天玑独自一人坐在观星台上自言自语。
“师傅呀,你这不是难为徒儿么,协助九霄之上帝君的人间身攻破此间的魔域,这可是您和祖师都没做到的事啊!哎呀,我命苦啊,老天爷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当上这司命星君呢?……”
与此同时
东洲,万妖国
“兀那泼皮张天赐!你,你,你,你好歹是天武山少宗主,堂堂武圣同渡劫境强者,又是十二品炼丹师,怎能怎能,怎能一点道理都不讲?!你的修养呢?你的气度呢?你还是人吗?你连我这头老龟都不如!”
“哎呀,玄天涧,你我二人相识多年,我可是把你当亲兄弟看哪!你忘了?三万年前你我共探元初大帝墓……”
“好了好了,就会说这些多少年前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我告诉你,你也就是揪着这点事不放才能见到我,要不然,我立马请爷爷把你轰出去!”
“知道知道,你看,我这也不是带着诚意来的嘛。九颗十品丹药,怎么样,够不够?”
“你———”还不待玄天涧发飙破口大骂,张天赐又说道:“哎哟,我说老弟,十一品妖兽失去内丹还可以重新修炼回来,修为是会差点,可好歹还是个天妖啊!再说,有着我这一颗九转青龙乙木回天丹,你侄子的修为说不定还可以再进一步呢!”
“嚯,这么说,你倒是下了血本了,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都用十八颗丹药换妖兽内丹了吧。张天赐,你能不能不这么不要脸,啊?!我都替你害臊!你把你们药谷的龙藤老祖都薅成什么样子了?!我去四象族的其他三族问了,清一色的回天丹哪!说真的,要不是你背景大,你看看天下哪个势力不把你轰出家门再打个半死?!拿丹药去换秘笈,小到一品,大到十二品,能给换的都换了,你竟然还敢拿着丹药向妖族换内丹,向灵族换药材!我看你是胆大包天,虎到家了!!!”
“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了,我这也算是为人族做贡献嘛。”
“我呸,做贡献,你是在天渊杀过真魔呢?还是为天元打下一界呢?哼,说的冠冕堂皇,不就是想遍观天下武籍,好弥补自身大道么。我告诉你,你……”
正当玄天涧准备口(阴)若(阳)悬(怪)河(气),滔滔不绝时,
“报———,大都督,老祖请您和张先生去参加妖国大朝会。”
“知道了,下去吧。”
张天赐和玄天涧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和不解,随即同时跨出一步,来到妖廷正阳门前。
***
十个月后,一月初三,辰初时,大唐大将军府,庆天院内,
“啊!啊!啊!”一阵阵惨痛的叫声从屋内传来。
“夫人,夫人,你一定要坚持住,为夫与你同在,为夫会陪着你生出来的,典儿颂儿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是啊,蓉儿,婆婆也和他们一样,会一直陪着你的。”
三炷香过后,
“哇!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屋内传来。
“生了,生了,老爷,老太君,大少爷,二少爷,夫人生了,夫人生了!”
“七姑,莫急,怎么样,蓉儿还生的顺利吗?”老太君问道。
“老太君您放心,母子平安!”
“嚯嚯,那就好,那就好。我儿,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放心,放心!”孙立地回答道,“哎,七姑,蓉儿她生的是个小子还是闺女?”
“回老爷的话,夫人生的又是个男孩。”
“嘿嘿,这下可好,我终于不是家里最小的了,我也当哥哥了!”孙名颂兴高采烈的说道。
“老二啊,我看你是因为有欺负的人了才高兴吧。”孙名典说道。
“唉,大哥此言差矣。给老幺特殊的关爱乃是我们孙家的传统,怎么能算是欺负呢?!”
“好了好了,”老太君说道,“你们两个,弟弟都不会说话就憋着一肚子坏水要整他,真是没有一点做哥哥的样子。”
“是,奶奶。”二人一听,立马收起嬉皮笑脸。
“走吧,进屋看看吧。”
于是一家子来到了李婉蓉榻前。
“夫君,妾身……”
“唉,你刚刚生育完,就不要起身了。哎呦,多可爱的小家伙啊。”
“是啊,还记得去年我去大慈恩寺拜佛求子,不承想竟如此灵验哪!”老太君说道。
“娘子,你看这孩子多像你。”
“像你,夫君,像你一样威武不凡。”
“不,还是像你一样聪慧灵敏。”
“夫君,我猜孩子第一声肯定是叫爹爹。”
“唉,这孩子第一声肯定是叫娘亲。”
…………
“又来了,又来了。”孙名典,孙名颂两兄弟不禁嘀咕到。
“咳咳!”老太君王春玲发话了,“我说你们两个要卿卿我我就去门外,省的碍人视线。我还要抱孙子呢。”
“是,母亲。”
“哎呀,我的乖孙儿,给你取什么名字好呢?”
“娘,爹不是说了么,叫孙名奇嘛。”
“哼,就你爹那两下?看看他给你起的什么名字,孙立地,一听就五大三粗的,多不好。”
“母亲,之前我曾拜访过太傅,让他给三宝起个名字。就叫孙名泷。”
“这名字———,是不是有点娘啊?”
“奶奶,自古皆称赞圣贤,不如叫三弟孙名尧如何?”
“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好。就叫———”
“哎,哎,奶奶,你快看,三弟手上好像有字啊!”孙名典说道。
众人定睛一看,果然如此。婴儿的左手中,写着一个金光闪闪的“正”字。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众人面面相觑。
“既然吾孙手里有字,那就叫他孙名正吧。”这时,一位身着麻袍的老人进来说道。
这老人,
皮肤黝黑,皱纹如沟壑纵横几道;发须花白,却难掩精神抖擞。一双草鞋,是紫荆赤日草编成;手上之镯,是杀神关山月上环。腰间那刀,乃是由天元第一炼器师欧冶子取整整一颗天外陨星和一尺神金先用荒龙紫炎淬炼,再用天地人和锻金术锻造,以孙业成之血浇灌自然成型,以五湖四海之重水淬火,百万年的冰骨玉髓打磨,最后由欧冶子亲自用魂兵阴阳判官笔将九字真言刻于其上,刀名料峭寒。
“爷爷,您怎么来了。”孙名典,孙名颂异口同声道。
“我来当然是看看我的乖孙儿喽。”孙业成笑道,随即不着痕迹的看了妻子王春玲一眼。
王春玲随即会意,便开口道:“哎呀,老喽,身体不行喽,从昨夜一直陪着蓉儿生孩子,现在有些困乏了,我先回房歇息了。”
“母亲,您已是尽职尽责了,快歇息去吧,来人,扶老太太回房。”
“是。”
孙业成也没有对妻子多说什么,便抱起孙名正逗弄起来。
五人正在屋里看孩子时,回房的王春玲一步踏出,便来到了皇宫禁地前。
“师兄,师妹这厢叨扰了。”
***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初春已至,大唐都城长安繁华依旧。
百丈城墙,护国玄天八卦阵布于其上;十八城门,阴阳五行生杀符暗藏其间。皇城之东尽东郭,东西三坊。皇城之西尽西郭,东西三坊。南北皆十三坊,象一年有润。皇城之南,东西四坊,以象四时,南北九坊,则取《周礼》王城九逵之制。每坊但开东西二门,中有横街而已。葢以在宫城直南不欲开北街泄气以冲城阙。故长安城方圆五百里,共计一百零八坊,有东西夜三大市,南北十一街,东西十四街,又有六条大街自城门至达皇宫。
长安城内各店商宫府与别处大国都城并无不同,唯有三处堪称北洲一绝。第一处为大慈恩寺,此乃当今大唐国子监副祭酒陈光蕊之子玄奘大法师讲经传法之所,这寺实可以称作北洲少林寺下第一寺,寺中供奉有自远古大慈恩寺建立以来历代方丈坐化所留舍利子,共计十二颗,每至夜时,舍利子便大放金光,至其方圆十里内犹如白昼。第二处乃是钦天监,不是说它建的有多好,而是当代钦天监监主是天机楼掌门天玑子坐下大弟子袁守诚之侄袁天罡。袁天罡比其叔父袁守诚的天赋还高,被认为是下一代天机楼圣子最有竞争力的人选。而这第三处,便是大将军府了。
也不知是上天眷顾又或是李氏自身的原因,大唐的运气,没错,不是国运,是运气太好了。一万年前,杀神坐下关门弟子孙业成前往天渊战场抵御魔族,正好结识了刚刚退位来参战的大唐太上皇李隆凤,二人经历了生死搏杀后,惺惺相惜,竟结为兄弟。后来孙业成到长安做客,不承想阴差阳错之下竟被前任尚书令王昌族的女儿王春玲的绣球砸中了,于是乎,在王春玲的死缠烂打和李隆凤的有意撮合下,二人结为夫妻,李隆凤更是借此册封孙业成为护国大将军,位列一品,把他牢牢拴在了大唐身上。其子孙立地不输其父之勇,于天渊斩九位玄魔,可以说是北洲数一数二的强者。他的妻子正是当今大唐皇帝李志清的妹妹,也是太上皇李隆凤唯一的女儿———李婉蓉。二人长子孙名典走的也是军武路线,凭战功被册封为正四品破敌将军;二子孙名颂修儒道,现于国子监担任博士;这三子孙名正嘛,文不如他二哥,武不如他大哥,但在同辈里算得上是佼佼者,比大多数皇亲国戚,官宦之家的子弟要好上许多。
国子监,初等天乙班。
“徐沨尧!你能不能多学学你大爷爷徐敬业,啊?你看看,《论语》背的是乱七八糟,牛头不对马嘴。还有你,王治昌,你太叔公王昌龄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到时候他问我:‘老陈啊,我那曾侄孙儿没给你添乱吧?’我怎么回答?嗯?说你背《孟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给个鸡腿,上碗酥肉,再来五个烧饼?背《中庸》:道也者,不可没有糖葫芦吗?笑,笑什么笑!李辰霜,别以为你将来要修武就不用读书了,普天之下谁还不认识字啊?嗯?你太爷爷李靖那可是天元有名的强者,响当当的一条好汉!你呢?屁大点力气就敢挥剑砍活了上万年的老柳树,偷我的玉溪笔,掏青鸾的蛋,捕鲸王的鱼,还敢使下三滥手段诱拐大日炎狮的崽。嘿,你学的时候怎么没这力气哪?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胆子这么大呢?!啊?一个个的都不学好,成何体统!看看人家名正,每天跟你们玩,功课也没落下呀!甲班的那个小郡主都被比下去了。你们日常小考评不了甲,起码评个丙吧,这只比及格线丁高一层啊!告诉你们,如果下次考试还是戊,老夫我不教了,你们爱上哪学上哪学,哼!”陈念一步三晃,甩着大袖离开了功课房。
三小只愁眉苦脸,可怜巴巴的拿起储物镯,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
“胖子,我看上次唐老博士是玩真的。”
“废话,瘦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前几次大发雷霆都是怒气冲冲,这次———”
“这次是不怒反笑,说话还阴阳怪气………总之,从明天开始,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习。”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你们呀,唉,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阴阳怪气。”就在孙名正想入非非的时候,
“这话我听了上百遍了,小五!”正当三小只准备发表演讲,表达自己的雄心壮志的时候,一阵清风拂过,一位长得像武将却身着士子服的青年出战在他们身后。
玉碎落西楼,陌上百枝花。
千殇金不换,闻笛风西沙。
骊珠冲宝盖,仙草作荨麻。
九里雨电起,羽飞到谁家。
这首诗,说的乃是长安青年一代的二十一位奇杰,分别是宁玉碎,洛落,沈西楼,东方陌上,宋百枝,陈花,君千殇,金不换,西门闻笛,上官风,韩西沙,宇文骊珠,董冲,赵宝盖,白仙草,刘荨麻,司马九里,方雨,方电,解羽飞。
方才喊话的那位,正是沈西楼。只因他娶了王氏族女王璃瑄,也就是王治昌的二表姐,这才令他来接王治昌回家。
不过京城王氏子弟上千人,怎么偏偏叫他来呢?
开玩笑,他沈西楼入赘王家,现在就是王家的门面,王家会派一个平平无奇的上门女婿来吗?你以为他那奇杰的称号是怎么来的?!这位可是二十年前的状元爷,不过考取功名后并未做官,而是成了王氏族学的教书先生。
什么?你说天下读书人不都应该去国子监求学吗?呵呵,您该不会以为这国子监是什么牛马都能上的起吧?但凡各国名门望族有机会担任大总管,长老,少族长的人才会被家里送来学习,毕竟好的东西要留给有用的人。况且,国子监的博士可比族学的教书先生牛多了,这可不是什么鸟人都能当的,必须是殿试的前三名,即状元,探花,榜眼方可胜任。如有例外,一定是各院大祭酒亲自招募的人才,比如孙名正他二哥孙名颂,一次科举没参加过,但不妨碍人家当博士,而这沈西楼就是他教出来的第一任学生。
“呦,名正也在啊,替我向孙老师问好。走了,小五,叔公还等着拷问你功课呢!”说罢,便拖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王治昌腾云而去。
“唉,可怜的小五,真是祸不单行呀!”孙名正感叹道。
“大哥,”胖子说话了,“我真的感到特别奇怪,为什么我们在一块儿玩,每次就你能完成功课,还考的那么好!”
“是啊,胖子说得对,我有时候真的想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没什么,就是看看书。”孙名正摸着脸道。
两人一脸不信,因为每次问他他都这么说。
沿里护城河走了一会儿,两个大汉迎头撞了上来。
一位是左青龙卫副统领徐志胜,一位是右白虎卫副统领李飞虎。
“大哥,你不是坐镇青龙营么,怎么……”
“呦,这不是名正么,替我向大将军问好。至于你刚才那个问题,小子,你还有脸问!大爷爷已经在清雅居等候多时了,走吧。”
说罢,提起徐沨尧的后衣领,一步跨出,消失不见。
“多余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吧,小霜子。”
“是,是,四哥,四哥你能不能飞的———”
“飞?飞什么飞?太爷爷就在前面五里处的得月楼等着你呢,小子,走吧,愣什么愣哪?!”
于是乎,李尘霜花店垂头丧气地跟着李飞虎走了。
“祸不单行,祸不单行啊!”孙名正嘴里嘟囔着,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向大将军府走去。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老天爷,如果可以的话也让我感受一下抄经书百遍的痛苦吧,哈哈哈哈———”
还没等他放声大笑完,一道声音幽幽的传来。
“好啊。”
孙名正顿时一个激灵,立马掏出一柄小剑,两眼一闭,双手乱舞,说道:“什么妖魔鬼怪,快快给小爷现身,告诉你,这剑是我娘赐给我的十一品护身法宝,皇帝舅舅来了也怕它!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
一阵大笑传来,正当孙名正疑惑不解时,眨眼间他就到了大将军府里。
“我说三弟,你胆子这么小可不行,想当年你大哥我五岁可是敢一个人跑去东山的狮子洞去探险的!”
“啊,大哥,是你!你,你,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娘亲!”
“是吗,三弟?只要你敢告,我就把你扔进蜈蚣洞,蜘蛛洞怎么样?”
“嘿嘿,二哥,我刚才是跟大哥开玩笑的。”
“哼,量你也不敢!等你什么时候拳头硬了,再来和我还有你大哥叫板吧。现在嘛,好好当你的吉(小)祥(宠)物!”
“是是是,谨遵二哥教诲。”
“好了,爹和娘找你有事,去后堂吧,也不知是什么事,竟要连我们哥俩都瞒着。哼,等我从大祭酒那里学会了言出法随,我看你们怎么瞒我!”
“阴恻恻,阴恻恻!”孙名正看着他二哥的表情,心里想到,随即加快脚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来到后堂。
“爹,娘,孩儿前来拜见。”
随着孙名正一躬到底,后堂德正楼的门徐徐打开。
不过坐在主位上的并不是孙立地,而是孙名正的爷爷,孙业成。他的父母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而坐在主位旁边的,是一位老者。
那老者,看似双目无神,两眼昏花,实则内蕴精光,内藏乾坤。看似不修边幅,衣服破旧,实则道韵暗转,灵光暗生。腰间别了个葫芦,头上插着个破簪,脸上一双穿云履,手上一柄桃木剑。那葫芦是昆仑山上结,那破簪可划破地与天。穿云履曾踏过龙,桃木剑曾斩过邪。正是真人不露相,深藏功与名。要问来者谁,天武张天赐。
“张老弟,来来来,尝尝我这桃花酿。”
“唉,孙老哥,我这都来了三个时辰了,酒是一点没少喝。这不名正也来了,我觉得该谈谈正事了。”
“哎呀,张老弟,你那点小心思愚兄我还不知道吗?如今除了天机楼老算子,谁还知道名正的真实身份?普天之下就我们一家和李沐白那个老东西了。要不是你在酒中仙里加了三春归元丹把那老家伙灌醉,你怕是根本无从得知这个消息吧!”
“那是,那是,孙兄所言极是。所以我这才起了爱才之心,想要把我毕生所学都传给名正……”
“打住,天底下能教我孙儿的十二品强者多了去了,我为啥偏偏要选你呢?再说,我不能自己教吗?”
“这不是本着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原则嘛。再说了,您该不会真的要把名正一辈子蜷在这里吧。一个人的成长必须要接触广阔的世界啊。”
“我当然不会限制他的自由,”孙业成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如果他发生什么意外,这可如何是好呢?!所以我一定要给他找一个靠谱的师傅才行呀。”
“孙老哥,您这是嫌我不靠谱吗?”
“靠不靠谱不知道,但我这乖孙儿可是块香饽饽,你要当他师傅难道不应该表示表示吗?”
“是,没错,当然。我现在身上就带着哪。”
“哦?不知张老弟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啊?”
“三颗九品丹药。”
“打发要饭的呢?”
“五颗九品丹药。”
“张老弟,我直接了当的跟你说吧,每年一颗九品丹药,直到名正位列十二品,除此之外,每年还要给十颗上品灵石,一口价,爱要不要。”
孙名正脸都绿了,面容狰狞,五官扭曲,内心愤愤不平的大喊:这与强劫何异?到底是我当他师傅还是他当我师傅?
然而在经历了一柱香的天人交战后,张天赐反复权衡利弊,终于下定决心,呼出一口浊气,对孙业成说道:
“成交!”
此时的孙名正并不知道自己的爷爷以高昂的价格把自己给“卖”了,他正想晚上让娘亲给他做什么好吃的呢。
“话说回来,张老弟,你刚才可是喝了我不少好酒啊,是不是得把账结一下。”
“你,你,你说什么?这,这酒不是开云在线登陆入口的吗,三个时辰前你亲口说的呀!”
“唉,此时不比往时嘛,你现在是名正的师傅,就得结酒钱。”
“嘿,孙业成,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啊?哪有你这么算账的。”
“我说老张,你不是我孙子的师傅我还不坑你呢,痛快点,给句话,付不付钱?”
“一个子儿没有。”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是乎,二人就打了起来。
蹲在地上看蚯蚓的孙名正感到一头雾水,怎么刚才爷爷和那位老爷爷说的好好的,现在就打起来了。
唉,大人的世界真难懂。
***
“玉花露一瓶,十里梅香一瓶,金针火山一瓶,九曲寒蝉一瓶,七彩流光一瓶,玄气一瓶,紫电青霜一瓶……桃花酿一瓶,黄澄酒一瓶,共计九九八十一瓶,每瓶两枚中品灵石,共计一百六十二枚中品灵石,张叔,付钱吧。”
看着如此巨(黑)额(心)的账单,张天赐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多亏我来之前向那几个欠我钱的老熟人讨回了债,要不然,今天怕是得把裤衩都赔出去。”张天赐心里想到,他不情不愿地把钱交了出去,然后一声不吭的拉起孙名正就准备离开。
“唉,张叔,别走啊,吃了饭,住一晚再走啊!”
“住一晚,住一晚怕不是连我在天武山的洞天福地都要输走了,这孙家人是一个比一个精,我才不上这当哩。”张天赐脑袋一想,随即说道:“不吃了,不住了,有要紧事得马上离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看今天就让名正跟我一块修行吧。”
“哎,既然张叔有事,那不如办完事再来接名正嘛,正好我们夫妇二人也给他收拾收拾生活用品,怎么样?”
“你———,好,那我三日后再来。”说罢,张天赐拂袖而去。
“恭送张叔,慢走不送。”
***
三日后,孙名正跟着张天赐,即使三天,从北洲中部来到了北洲极北之地的白云山脉。这山脉连绵万里,乃是北洲最大的山脉,亦是北洲众妖的生存之所。有民谣为证:
白云山,路难行,纵横三万里,三千弱水从中过,五行龙脉卧其中,凌云飞鹤不能行,一见无字碑,即入莽莽大山林,火山十几座,洞窟千百个,豹猴蟒熊四地妖,坐镇白云守四方,一为天澜峰,一为老榕树,一为千尺潭,一为大石洞。如若没有八品身,切莫枉费修行命。又有狮虎狼三天妖,护卫围拱陨星湖,大日岛,云从岛,啸月岛,三岛真奇异,十品莫能测。陨星湖,老龙鲲,不输龙圣与凤帝,双翼一振,三千里水浪冲天起,须臾一口气,十一品下谁能受。
“师父,咱跑到这荒凉苦寒之地做甚?”孙名正瞪着大眼睛疑惑不解的问道。
“干什么,当然是修行了!这儿有这么多天材地宝供你我师徒二人炼药,你还可以和这么多妖兽切磋磨练自身实力,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那师父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少则七八年,多则十几年吧。”
“啊?师父,这么一来那我是不是回不了家,也吃不上好吃的了?”
“徒儿放心,为师的厨艺比不上那个老乞丐,但还是能放到台面上的。”
“那我是不是没有玩具玩了?”
“玩具?什么玩具?是石老虎还是拨浪鼓?是捏面人还是小皮球?我徒名正,你都几岁了,还好这些吗?”
“师父,我才五岁啊,儒学启蒙班上完还差一年呢!”
“儒学启蒙班?上那劳什子做甚?你不识字,我教你。那什么《论语》,《大学》统统都丢掉。从明日起,你就一心一意学武炼药,太阳什么时候起你什么时候起,早上吸收紫气进行吐纳呼吸,上午练习武技,下午炼药,入夜在为师准备的药浴里打坐,以十日为一轮回修炼,第十日除了吸收紫气,其余时间都和妖兽战斗,先打同阶一对一和一对二,每比你低一个境界,妖兽数量加20,听明白了吗?”
“噢。”孙名正怂拉着脑袋应了一句。
“乖徒儿,不要愁眉苦脸的,为师都是为你好,怕你以后出去受人欺负才对你严格要求,你放心,只要你按师父的方法去修行,将来没几个人有能力欺负你。”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为师不是跟你说了嘛,保管你吃好睡好。”
“好耶!”孙名正开心道,随即握紧小拳头道:“我一定努力修炼,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看着孙名正眼里满满的斗志,张天赐心里想到:这孩子真好骗。还好我从亲爱的师兄弟们那里借(薅)了(羊)点(毛)钱,要不然真得喝西北风了。
于是乎,孙名正痛并快乐着的修炼生活开始了。
太极拳,四季拳,拳意绵长。
修罗刀,破军刀,刀魂无双。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打熬筋骨,强健体魄。
疏通经脉,真气自运转;
磨练神魂,神念自当强。
春至万物复苏,夏至炎热酷暑,秋至落叶缤纷,冬至大雪纷飞。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也曾断手头颅裂,也曾五脏大出血;也曾血肉模糊骨移位,也曾万针穿过神魂灭。也曾鬼门关前来几回,也曾奈何桥上走几遍。血与汗,涕与泪,不知流过几万遍。若无药师续着命,天才早作烂骷髅。
十年后,
“师父,不知您唤徒儿来所为何事?”孙名正现在一旁毕恭毕敬的问道。
“徒儿啊,算起来咱爷俩在这白云山脉已经呆了有12年之久了,你也成了八阶武灵,四品炼丹师。我问你,这些年你觉得过的怎么样?”
“启禀师父,徒儿每天都过得特别充实,也正是有师父的尽心指导,悉心照料和不断鞭策,我才有了今天的实力。”
“好好好,你不怪为师就好。”张天赐说道,随即叹了口气道:“名正啊,你还记得五年前发生的事吗?”
“当然记得,也是从那时起我才明白,师父您的严厉是对的。自那以后我一点都没觉得师父您严厉,反而期盼您更严厉点。”
“欲速则不达,名正你要明白这个道理。张弛有度才能更好的学习修炼,如果把自己逼得太紧,会走火入魔,放的太松又会不思进取。名正,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名正啊,我想你也猜到了,为师今天来就是和你告别的。”
“啊?!师父,您要走了?”
“是啊,中神洲出了点事,天武山和药谷都需要我去帮忙。这件事比较难办,所以我不能带你一块儿过去,而且我今天就必须要赶到中神洲。”
“那不知师父要去多久?”
“这也正是为师要跟你说的。短则三年,长则……不好说。所以名正,为师希望你离开这里,去广大的天元大陆看看,行走江湖,红尘炼心,自己去寻找突破的机缘。”
孙名正一听,兴奋不已道:“真的吗,师父?我早就想下山见识一番了,五年前和图古他们切磋过以后,我就很向往外面的世界,迫不及待的想和那些高手过招呢!”
张天赐见状,莞尔一笑道:“唉,为师还怕你在深山老林里呆久了,不想接触外界,不想认识陌生人呢,看来是为师想多了。不过,名正啊,你要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虽然在天元年轻一代里也算是佼佼者,但切莫要小心谨慎,不可狂妄自大,出言不逊,要明白小心驶得万年船,做人要谦恭有礼,明白吗?”
“当然明白,师父,这还用您说么。”
“可以的话,不要回大唐了,去北洲其他地方看看,或者去南洲,那边的百姓可比北洲的百姓要过的好。”
“是,师傅。”
“名正啊,江湖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个真性情的人,难免会被人骗。因此,任何人的穿着打扮,动作,神态和话语你都要格外留心,这一点你可以向老袁,哦,就是袁天罡,还有狄胖,就是狄仁杰多学学。除此之外,我这里还有一本关于天下势力分布和各势力中中高层人物的详细介绍,是我结合天武山和药谷的资料还有天机阁和杀满楼的资料汇编而成,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你要好好利用,妥善保管。另外,除了到大唐,否则只要你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去找杀满楼,在出示你爷爷交给你的令牌后,把有关当地”的一切资料看过以后,心里有谱在去做事,明白了吗?”
“是,谨遵师命。”
“还是那句话,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去吧,是雄鹰就要在天空下翱翔,去吧,让为师看看,你在天元能闯一下多大的名堂!”
“师父!师父!”孙名正双眼噙泪,跪倒在地道:“师父,我走后,您不要应付自己,一定要吃好喝好,欠别人的钱可以慢慢还,大不了我和您一起还债,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好了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照顾好你自己吧,省的我办完事以后一看,好嘛,青春无敌美少年变成油腻邋遢猥琐男。去去去,赶紧走。”
“师父,师父,您一切小心,多加保重,弟子,弟子去也!”
说罢,孙名正一飞冲天,身后展开一双散发金光的双翼,破空而去。
“唉,孩子,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机缘,毕竟,毕竟……”
张天赐摇了摇头,随即一步跨出,来到千里之外,右手一握,大地震动作响,一道裂缝延展出来,紧接着一把黄铜剑从裂缝冲出。
张天赐抓住剑柄,连跨五步,来到一处大湖旁。
此处正是陨星湖,只见湖的正中央有一座奇怪的岛屿。
岛屿方圆百里,正西方靠近海的地方有一个方圆十里的深坑。
孙名正踏水而行,不一会儿来到了这座岛上。
“鲲爷爷,此事还得麻烦您了。”
“不碍事,不碍事。小天啊,你回去问问你大师兄,能不能帮我炼制一枚九转北玄破圣丹啊?”
“鲲爷爷,您放心,答应您的事我一定会记得的。只是,妖族那边……”
“哼,当年是我那好表兄将我赶出龙鲲一族的,现在又想请我回去?!告诉他们,没门!我可是被老祖养大的,没有老祖。哪有我张鲲明的今日!小天啊,你莫要发愁,打不了我搬回宗门住,省的万妖国那些妖兽天天来烦我。”
“唉,那好吧。鲲爷爷,时辰到了,我该上路了!”
“好,我这法阵千年没有运转了,让我先熟悉一下力量……天赐啊,此去中洲一定要小心,那股力量……有可能不是魔族的,而是全新的一种力量,就连我都没弄清楚。”
“据我爹说儒家的浩然正气和佛法也对那股力量有用……”
“如果你和他们研究清楚了,一定要告知我,好了,阵法已经完全开启,你上来吧。”
只见张天赐凌空站在深坑中央,一阵光芒闪过,空中出现密密麻麻的符文。
就在这时,湖中其他三岛上也亮起冲天光柱。四者间仿佛有规律的配合。
那符文漫天飞舞,越来越快,最后,在一刹那停滞。
“轰轰!”
一座大阵打开,周遭空间振荡,露出漆黑的虚空。
“小天,无论如何,多加小心!”
“是,鲲爷爷!”向张鲲明行礼后,张天赐一步跨出,消失在大阵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