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宪漾进来了。”地底世界尽头处宋子启微微起眼。
他通过侵染这个世界,获得了这个世界的部分感知。
他感觉到了金宪漾的血脉顺着光柱破坏出的漏洞进来了。
“到死还要给我们找麻烦。”帆逸文抱怨一声,算是明了青玖的手段。
就是打算破了这番天地限制让更多的强者进来,哪怕最后东西落到了自己手里,那也必然是要吃一些苦头的。
来不及多想,起身快速飞向子启给的位置,看到了豆大的黑影贴和洞顶,在幽幽蓝光闪烁下,快速逼进。
“必须要拦住这家伙。”阴暗的面具下眼神阴冷。
毕竟金宪漾不是个好欺负的主,人家圆满修为不是摆着看看的,一手金道手法耍的出神入化,打赢金宪漾?
“呵呵。”帆逸文想到这笑了笑,这种事就只限于想想。
尊仙也有实力强弱,像金宪漾这种中等实力的就不是修为的展羽修为的帆逸文能对付的了。
金宪漾看到了帆逸文挡路,就是眼眨一下,偏了方向,仅仅是认可了帆逸文的存在。
“好家伙,就打定主意朝子启去的是吧。”帆逸文恶骂一声。
要是宋子启没了,那这天地就会脱离控制,自己还有可能会被锁死在这片土地里。
“绝无量。”看着人影慢慢变大,帆逸文双手交十,身后符文显实,竟是六道仙卷纹路。
一掌呼出由虚反实,在纹路加持下,狠力巨升,压迫感扑面袭来。
金宪漾微微抬眼,算是对这招的正视,身上随之显现出琉璃色光芒,无视举手,穿其而过。
“好家伙,连压宗正宝无待琉璃都带出来了。”帆逸文惊觉,这十品法宝还真是无赖。
一拳,金宪漾一个快闪到了帆逸文下咽处猛地打出。
“透骨拳。”怎么说帆逸文也是一番天地霸王,没点见识和实力还真站不住脚。
帆逸文知道不能硬接,后压上身,收了力在空中翻身避开,再瞬时回身打出一招‘落水无情’。
金宪漾再开无待琉璃,无赖的躲开了翻起的水浪,叶落的桃花。
“真是恶心。”帆逸文声音严肃,面具被摘落,露出一张眉目含英,脸庞方正的面孔。
帆逸文身后气压鼓动,嘴中聚气。
“给我破。”内吼出声洞穴震动,由内外散,金宪漾暴退数力。
“鬼技!还融合了音师的技巧。”金宪漾抹去嘴角的血,暗淡的眼神出现一道十字,身上粒子疯狂旋转。
帆逸文抓住主机,再次直上,周天催动,万万粒子环绕,聚成了橙色光圈。
两人对碰,粒子之样铺了星河万里,暗蓝色空中火光绚烂。
“哄。”整个地底世界开始了摇晃,这长久安眠之地再遭重创。
宋子启眉头紧皱,思绪一刻不敢放松,光是刚才那一击差点把他侵染进去的思绪全打散了。
额汗落下,送了口气,好在有九品法宝聚定珠,暂时压住世界晃动结界反噬。
“你很费力呀,宋子启。”这片虚无空间,一道倩影缓缓显现。
“还不劳阮菟姑娘操心。”宋子启侧眼淡雅一笑,不失谦谦公子之宁静。
“你想怎么杀我?”再问了一句,在生死面前宋子启表现的平静无样。
“杀你?还不如谈谈合作。”阮菟笑了笑,那容颜之倾城,雅丽但没有光泽。
“合作?你可是四侍,现在却说自己想反水,不觉可笑吗?”宋子启道出熟知的消息,了当直接。
“这个世界黯淡无光,将一切压在我身上,看不到出路。”阮菟打趣,说了道理,算是糊弄。
子启不说话,只是伴着闲笑,他知道她的目的……大概……吧。
洞外之上,有一道镜门矗立,之中有一名腰间别剑男子在红色沙地快速前行,其身后远远的一道冲天光柱在不断扩散。
画面随一只芊玉手挥动转换,一名身材魁梧,电子游离的男子在一处晶石穴刚击杀了一只晶象。
他好像察觉了什么微微抬头,凝视一会,没有发现,才朝洞穴深处里去。
“就当是他的试炼吧,只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投资那位少年。”白衣男一手遮颜小泯一口茶,刘海轻轻一动,温玉的眼朝向后方。
“请大人就当是一时兴起吧。”斗篷男将帽檐低压,拱手敬语,一道白色眼光从中划过。
“随你。”白衣男遮口避眼,文雅淡笑,看向镜中喃呢:“鱼快上钩了。”
帆逸文这边没占到便宜,但也拖延了不少时间,得知子启和四侍谈妥,便形影遁走,没再给金宪漾一点机会。
金宪漾看到帆逸文奔逃,知道坏了事,催动无待琉璃避过帆逸文快速前行。
但又如何比得上完全掌握了这番天地力量的宋子启。
阮菟大笑离场,明显是的到了想要的东西,宋子启表现的平淡,毕竟是出血再输血,了无一二。
有了这天地的控制权,便是最大的益处了。
随宋子启手动,金宪漾眼前事物开始模糊一闪竟是被直接踢出这天地。
最大的麻烦解决了,宋子启长嘘一口气,再翻身将青玖制造的光柱销毁,投了些财宝将漏洞彻底补上。
“这下便能安心寻找那东西了。”子启定神,将身心全部投入这世界感知之中。
赤沙炎热,昔日蘑菇石已经没了踪影,妖宅残破没有了往日繁华,血,残肢,石头,木案穿插,妖族和石人都不见踪影。
牧阳回身过望,金柱也在眼下消失,就好像是上天给所有生物的一次戏弄,一次无视生命的游戏。
天地无常,宛若碧漂大海人不过是沧海一粟,天晴明日光,黯淡无前生。
牧阳不过是世间微小的、没有力量的蜉蝣,想弹跳,却被死死压住,在无底深渊无限下坠。
无边的暗算无边的凉落。
“莫殷。”晶石洞穴莫殷那头地处,一个穿斗篷的人叫了莫殷的名字。
“什么人?”莫殷警觉,全身粒子瞬间围满全身,盖过了水晶淡光,通彻四周,在这种地方遇到人,没有目的鬼才信。
慢慢摘下帽檐,露出枯糙的脸,这数日他瘦了不少,眼上有黑圈像是被烟糊过。
莫殷没忘,这个人给过他最深的记忆,是他记忆里最恨过,也最爱过的人,一时眼圈有些红润。
两人静默没有再言。
风吹彻这片土地,敛过已湿人的眼眶,敛过互相安慰已干人的眼眶。
在阳光照不进的地方,风吝啬的旁观心铁如石,眼中有光不无泪的眼眶。
天地总是吝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