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涌起,雨雪激荡。
青瑶大陆万年之未有大变局。
莫殷在混乱中没了身影,把走为上策贯彻的淋漓尽致,真是唯恐走晚了被锤死。
阮菟没工夫理莫殷那茬,抓了牧阳肩头,屁颠屁颠的拖了出去。
好家伙这罪受的,还不如一个孩子裹在周天了睡得安生,待遇真是天壤之别。
阮菟是蹦跳的舒服了,牧阳是差点被玩费了,阮菟用了奔附雷,这才让牧阳有命活到了密道尽头。
那处头,有一湖藤阳水,绿油油闪亮如苔藻壁生辉,一抹微光,清澈透亮,微蓝点缀,结而又好似岸柳绿叶透蓝月星光,如在此番谈笑也算有那么一番意境。
牧阳观察了四周模样,这不大不小,壁石低压,载了门道,水面初低,案途拔高。
到了这牧阳算是知道那大蛇是谁了,这神叨了半天,原是绕回了原处。
要知道自己还和他打过照面,当初没死在他手上真是幸运的了。
“大蛇!”阮菟对水面大声呼喊,孩子隔了音,自是不用担心。
“你们叫的还真轻切。”牧阳看着水池发呆良久,这才猛地一点醒提了一句。
“是呀,你不知道人家的皮肤可滑溜了,哦,我忘记你见过了。”说了些旧事,又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些东西。
只是不知道那么重一下,脑袋会不会坏。
“对了,先生和你说什么了吗?”牧阳切入话题,一脸无趣模样眼神飘忽有些随意。
“篁生呀!”阮菟突的拍手将牧阳吓到了,孩子还在身体周侧环绕,这小地方一惊一乍,还真不怕把牧阳怼到水里去。
“你小心一点。”牧阳往一旁靠去,拍动衣裳,白了阮菟一眼,也算是君子不与烟巷女子一般见识了。
“等等……”牧阳眼睛撑圆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念头,但一切又说得过去。
“这兔子现在的状态是两个人格同时存在!”牧阳想到这点,突然茅塞顿开,这样的话牧阳就有机会了。
牧阳现在的情形就如同在廊道中奔跑,好不容易见到光,拼命的想要抓住光的尾巴的人。
只要阮菟人格被置换回那个傻白甜,那么牧阳脱离他们控制的机会就能大大增加。
“既然你们算计我,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牧阳思量一番,觉得可能性很大,便定了神,打算一条道摸到黑。
在牧阳思量之际,水中噗通出声。
“兔子你来了?”藤阳水池低坎出,阵阵气泡直出,一对豆大的红光阴默默的浮在水面上。
哪怕见过一面了,牧阳还是感到了恐惧,再想到那滑溜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碜。
这可能就是哺乳动物对爬行动物与生俱来的恐惧和讨厌吧!
“大蛇!”阮菟双手拍动合十,语气异常激动。
牧阳侧视看了看她,这会也拿准了三四分。
要知道那时在蘑菇石处,她那性格变得,那叫一个阴冷,沉默。
搁现在要给阮菟看,她可能还会跳起来大喊不信呢!
“篁生叫我来找你,让我问你我们接下来怎么应对呀?”阮菟说话跳了跳,好像一刻也静不下来。
大蛇从水中隆起身段,水滴哗啦,声声涌动。
阴影下占满了整个洞穴,就差把他们挤出去。
“你这连头都出不来,又吃胖了吧!”阮菟银铃般的笑声充斥整个洞穴,将蓝光摇的一震一震。
“牧阳。”大蛇没有理会阮菟的嘲弄,将头颅偏正,朝牧阳看来,声音中夹杂了哧溜声。
“前辈直说。”牧阳愣了神定了一会反应过来,拱手礼遇,微笑以待。
“你应该知道你父亲吧?”大蛇问了个好问题,要说这点牧阳知道的还真没这帮人多。
“不知道前辈说的是哪点?”牧阳回问,希望能套出点实在的东西。
“关于你父亲……”大蛇说了一半,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头顶住了石翘上檐没有说话。
“先生直说。”牧阳双手握于小腹前,礼貌再道,拱了腰。
但换来的只有噗嗤水声和飞溅的水滴糊了一脸。
“嘻嘻,跑了。”阮菟不明发生什么还再嬉笑,对着突如其来欢乐不已。
“璐耶还不同意呢?”牧阳后处阴暗有磁性的男音传出来,问道一句,话音十分阴沉和疲惫。
“帆逸文你来这干什么?”阮菟没有回头,听到声音改了脸色,话语冷漠。
“我就来看看你谈的怎么样了。”男音哈笑,高俊的黑袍男人显样,脸上有疲惫和些许皱痕,有些沧桑,更多是沉稳。
“你要是说来杀我,我可能更信一些。”阮菟侧脸,阴冷一笑,头压低些,光只能照到脸颊处好好的青丝一晃一晃,完全融入了蓝光与阴黑之中。
“随你怎么想,牧阳跟我走,子启找他。”帆逸文摊摊手,没多说什么,身影一弯,看来着实是疲惫感上了脑勺。
“呵呵。”阮菟冷笑,斜视牧阳一眼,再盯了一眼帆逸文拳头青筋突兀,收了目光,清淡的说道“带走吧,归你了。”
牧阳眼帘一沉,自己就像个货物被随手甩卖,连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这个世界,没有实力,就没有容身之地!
“对了,你去找胤篁生了是吧?他怎么说?”帆逸文靠过来,揽住了牧阳的肩,转身之刻,光照了半脸。
“没说什么。”阮菟盯着水池呆立了一阵,手在腰间裙子抓动,末了才回了一句。
“我们是一根船上的蚂蚱,能做的只有互相信任。”帆逸文提点一句,再接到:“你连胤篁生都不相信,又怎么能让你信任我们?”
“让我看到你们的成果!”音量压的很低,但铿锵有力,那目光从帆逸文身上滑到牧阳身上,饶了一圈。
戚寒之气上了牧阳心头,回头与那眼对视之时,牧阳看到了一个在黑暗中被铁链封锁的孤寂灵魂。
那绝望的眼神,却又在噗通不绝望的心!
“那我先走了。”帆逸文没有多大反应,习以为常,挥挥手,带着牧阳消失在原地。
世界,沼泽
辉煌金亮的砖墙,延栏翘角的勾檐,空幽幽的石墙向内延伸。
一个白衣男子站在硕大门前张望,他在等,等一个重要的人。
凤丝佩在风中画出优美弧线,轻轻一弹再翻转,像他的心在无声中打了个转。
“子启。”身后帆逸文呼唤了姓名,拍了拍他的肩。
白衣男人手挡胸前,淡淡说了一句:“逸文你先休息会吧,牧阳就先交给我了。”
“行。”帆逸文接的很快,挥了挥衣袖消失了,这几天他是真的太累了。
“牧阳推开大门我带你看你想知道的一切。”宋子启漫步渡到门前,回首看来。
牧阳没说话,跟了上去,在宋子启身侧看了一眼,回头专注眼前,用力一推。
一道蓝光从下端涌起,门生雾气缓缓打开。
里端是一排排架子,上面有各色物品,下面写有字样。
牧阳在进门之侧注意到小角落里一格间是空的,牧阳妖体眼力不错,老远就能看见妖霜剑三个鎏金大字。
“这里面是个阵图,有传送和炼宝的双重作用。”宋子启抬手介绍,看了牧阳一眼,并不在意牧阳的心不在焉。
“还记得你进来看到的八根石柱吗?那个是一个传送阵,可能是和这个相同的。”宋子启说着朝内室去“这里边就需要血祭才能打开了。”
牧阳目光所及又是一面高大的,从底部直窜高顶。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牧阳有些疑惑,毕竟非亲非故,又没什么交集。
“因为未来是命子的天下!”说的不重,但一字一句在这天地皆是真理!
有的人认运,有的人认命,但生活在黑夜中的人,他们只相信自己,死亡等于灰尘,每个人只是在尽力活着,每个人活着本就是一种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