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还有他。”
莫托指着扫尘道：“你下午来过我房间，问过我关于饲养鬼的事情。”
扫尘挑眉，没有第一时间反驳。
光头和尚听着有些怀疑，“小道长，你们那不是有专业教怎么收妖吗？为什么要去问一个西洋人？”
“好奇。”扫尘开口。
“好奇什么？”
“好奇…他们的法子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这么说，你是去学习的？”
“没错。”扫尘一脸风轻云淡，顺着他的话接。
“可是依你的道行，为什么妖出现的第一瞬间房门却是紧闭？”
扫尘与光头和尚双眼对视，却没有回答，局面显得有些僵。
“我师侄绝对不会做渔翁得利之事，和尚你虽气急败坏却不能乱冤枉人。”道姑出口解局。
“哼，素如道姑你莫要护短，你自己的房门也是不允许旁人进的。”
“你！我一介女身，房间岂是别人说进就能进的？！”素如恼怒。
光头和尚赶忙扯开话题，对着扫尘道：“枪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
“枪也不是你偷的？”光头和尚一转攻势，对着零舟。
“不是。”
“好，老衲就慢慢看着，不论那人是我们之中的一个，或是偷偷潜藏在暗中，时间一长总有露馅的那天！”
一场深夜的紧急会议，看着就要不欢而散时，门外走来一位黑衣男子。
“看来各位的讨论没有结果。”
“…”众人无言。
“不过，我们不是想要知道妖是怎么死的…而是…”黑衣男子双手撑着桌面，“各位高人布置的结界，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让妖破了呢？”
“！！！”
一直有意忽略的问题被突然提起，除零舟外的其他几人顿时有些心虚。
光头和尚反应挺快，“结界老衲可是用心布置了的，耗了不少法力，一定…一定是有人懈怠了此事，才导致结界法力低弱的。”
“那敢问法师，你觉得是其他人中的哪一位？”
强烈的压迫感袭来，光头和尚环顾了一眼四周，最后低着头指向了莫托，“他。”
莫托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勇气，立马为自己辩解，“绝对不是我！你！凭什么指我，说不定是你自己！”
场面有些混乱，黑衣人的耳麦中传来指示。
他立即终止这场闹剧，“好了好了，这次我们不追责，各位回去好好歇息。”
光头和尚趾高气昂瞪了一眼莫托，起身甩袖大步离开。
莫托哆嗦着腿扶着墙离开，这一个晚上他经历了多少个惊心动魄。
扫尘和素如无事也离开了。
梦零舟离开时，和黑衣男子擦肩而过。
男子脸色铁青，责问道：“不是跟你说过少爷有危险要第一时间保护他吗？你人呢？”
现在她只想回去，“这是第一次，不会有第二次，往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慕先生。”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没做到的话，随时可以把你踢出局，还有许多能人异士在你身后等着排队。”
“牢记在心。”
梦零舟与其背向而行，所以对方根本察觉不到她神色中显露的杀意。
━
第二日，零舟十点才睡醒。
一出门，刚巧碰上她的雇主。
“早上好，慕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她乖乖打招呼。
“还不错。”慕斯言瞧了一眼她抱在怀里的娃娃。
昨晚确实是这么久以来没有让妖怪折腾失眠的一晚，所以他觉得不错。
“昨晚辛苦了，今天你们自由活动，放松放松。”
“嗯，慕先生要一起下楼享用早餐吗？”零舟向他发起客套邀请。
谁知慕斯言听到后，挑眉，“早餐？”
“是的，慕先生已经吃过了吗？”
“嗯。”他点头。
“那我下去吃了。”
零舟礼貌性微笑，沿着扶梯下到一楼。
餐桌上空荡荡的，除了玻璃花瓶里摆着几束花，厨房里连个忙碌的人影都没有。
“早饭时间已经过了。”
慕斯言跟在她身后，站在扶梯的中下段看着她。
“是我睡过了头。”
零舟重新迈向扶梯，准备回到房间等待中饭。
“没有时间概念的人，没有饭吃。”
“好的。”
“爱睡懒觉的小猪，也没有饭吃。”
“…”
“小妹妹，哥哥的话要记住咯。”
“谢谢…”
零舟就当他是好心提醒，表示感谢后利落回到房间关好门。
“扣扣扣…”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有人敲响了房门。
躺倒在床上的她，没有感觉到门外那人身上有危险气息，卸下戒备，语气温和道：“谁啊？”
“梦小姐，开开门，我是做饭的李阿姨。”
零舟下床过去开门。
“怎么了？”
她来的时候与李阿姨匆匆见过一面，确定是她。
“我来给你送饭。”
李阿姨推着一个餐车进来，边走边笑着说：“慕少爷嘱咐我重新做了份早餐给你送过来。”
餐车最上面的一层摆着几个精致小盘子和碗，上面都有盖子遮盖着，碗的底下压着一张张小纸条，上面是食物的名字。
隔着盖子，零舟敏锐的嗅觉还是能闻到食物的香味。本来还能忍忍的胃，立马饥肠辘辘。
“趁热吃，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慕少爷让我都做点拿过来。”
零舟身体一动不动，瞧了瞧食物又看了看李阿姨。
李阿姨会意，道：“你就慢慢吃，吃完将餐车推到门口就好，阿姨会过来收。”
走到门口，李阿姨又似想起什么，交代了一下早中晚餐的时间后帮她关上门下楼了。
零舟掀开一个个的盖子，品种多份量少。
对方不知道她的口味，让她自己尝试的同时又不会撑着。
“这个好吃。”
她遇上一个喜欢的味道，跟娃娃分享。
吃完，零舟看着自己喜欢的几个食物底下压着的小纸条，默默将名字记在心里。
在过往，她从未吃过这些。
把餐车收拾整洁，推至门外后，她拉开自己的行李箱，从一个隐秘的缝隙里拿到一张照片，回到大床上看着照片抱着娃娃聊天。
照片上的男人鼻梁与慕斯言有些相似。
“麻烦的家伙一律在不需要或者任务结束后处理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