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个梦
人在睡眠时，身体机能会大幅度降低，包括体温、心跳等方面，因为身体此时正在进行毒素排出这样一系列的活动。
不过大脑不同，就算表面意识进入睡眠过后，潜意识依然在活动。
心理学家们把这种大脑潜意识一直不断，像水一样流动的活动叫做意识流。
但经过长时间的发展，“意识流”这个词现在常被用在文学作品的写作手法上，所以大部分认识“意识流”这个词的人，应该都是从文学方面知道的。
比较出名的，或者说最出名的意识流的代表作便是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
这本书极其难看，这个难看是指非常难以阅读。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某瓣看下书评，里面有几个月看完的，也有十几年看完的。
而此时的爱丽丝正是处于这种状态。
……
雾气翻涌，爱丽丝不知道现在她置身何处，整个空间只有她一个人。
这么说或许不太准确，不只是人，甚至物也都只有她自己而已，剩下的便是浓浓的灰雾，阻挡着她的视线。
爱丽丝并没有惶恐，她目前的状态很奇怪，像是介于使用异能后暴走与平时状态之间，这使她情绪异常稳定，可以说是没有情绪。
她缓步向前走，四周的灰雾像是遇到什么天敌一样，向周围散去。
爱丽丝逐渐看到前方有零星的光芒，然后这个光越来越大，直至占据她的整个视野。
那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那是富裕部的培养园，专门培养他们这些六岁之前的孩子。
“这是我的回忆吗？”
这种状态下的爱丽丝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她走进培养园内，这里虽说是一个室内的环境，但面积非常之大。
真理部的地下是收集的文艺作品；仁爱部的地下是关押的犯人；富裕部的地下则是培养仓与培养园。
这里有人造草坪、人造天空，甚至是人造太阳和月亮，在这里生活似乎与外界毫无不同。
很快她看到一个女孩，在草坪上疯跑着，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肆意地笑着，无拘无束。
那是她自己，也就是爱丽丝小时候。
但不知道为何，她有些陌生感，爱丽丝没多想，找寻着莉亚。
爱丽丝记得以前总是和莉亚一起，看到了她就说明莉亚在不远处了。
果然，一个银色头发的小女孩从一旁的草丛中钻了出来，扑向爱丽丝，两个小女孩就这样打闹在了一起。
看着这一幕，爱丽丝眼中泛起了些柔和。
还不等她仔细看，场景突然又发生了变化。
这次是一件纯白色的房子，很大，不过却用一堵堵白墙将其分割成很多区域，此时那些小区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声。
爱丽丝突然有些头痛了起来，之前左郁说过，如果童年有段记忆很痛苦的话，人体会触发保护机制，强制忘记这段记忆。
爱丽丝很是痛苦，不过经过了一周的情绪训练，她的抵抗力强了不少，于是她强忍着疼痛，看到了小时候的莉亚。
小莉亚坐在一圈物品中间，这时的莉亚甚至只有一两岁，她手上绑着一个物体，一旁还有富裕部的人拿着一个开关。
小莉亚什么也没意识到，一直乐呵呵地去抓周围的物品。
只是当她把手伸到书上的时候，她手上绑着的物体发出强烈的电流，小莉亚惨叫一声，立马缩回了手。
这样的情形还会发生在她去拿画、苹果等东西的时候，爱丽丝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讨厌苹果了。
看着小莉亚缩在一旁哭泣的样子，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场景又开始变化了，这次则是她很熟悉的一个场景。
“莉亚你会好起来的。”
爱丽丝不断对轮椅上的少女说着。
而那个银发少女却很少有回应，她眼中连一丝光都看不到了，完全见不到她小时候阳光的模样。
“我知道你对救了那个孩子的事很是气愤，你为了救他连自己都差点搭进去了，但是那些肇事者却……”
“够了爱丽丝！”银发少女呵道，
“他们已经按照法律进行赔偿了，我已经得到补偿了，事情已经结束了。”
“就给了一点钱就把你撂着不管不顾！你现在连自己吃饭，自己照顾自己都没办法，你怎么一个人生活呢！”
爱丽丝的话让银发少女沉默了，她身上血迹斑斑，像是经历了一番激烈运动。
爱丽丝对这段记忆有些印象，当时银发少女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却被她救下来了，并且还弄了一身伤。
天空中的雨打在她们身上，像是一首挽歌。
场景再次变化了。
“我们决定对莉亚进行收容。”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们面前。
“为什么仁爱部会和富裕部联手，这我可没听说过啊！”
爱丽丝仍然护着银发少女。
“这是理想国最新进行的一次机密行动。”
“不行！我不能让莉亚去那些奇怪的地方！”
爱丽丝依然很强势。
两个男人沉默了一下，看着爱丽丝说道：
“如果换成你参加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帮你治好她。”
接着又是一段场景变化，这次连画面都没有。
爱丽丝听见剧烈的声响，周围有个男人轻声对她说道：
“别担心，安心养病吧，可能只是什么出来问题。”
我为什么会生病？
爱丽丝感觉有些问题。
而后隐隐约约听见那个男人在喊道：
“和平部那边到底在干嘛，实验出问题别影响到我们富裕部了！”
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不再有任何画面，这代表回忆结束了，她终于陷入了正常睡眠中。
……
镜头转向左郁这边，他发现自己深陷黑暗当中，隐隐中想起自己好像睡着了。
但左郁觉得有些不对，他仿佛失去了身体的控制，脑袋如撕裂般的疼痛。
“朵拉！”
像是他自己在喊叫着，撕心裂肺。
“活着。”
一个女声说道，他眼前的画面转动，被重重的推到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超凡者吗，为什么我没有能力！我不能接受！”
依然像是他自己在说话。
紧接着场景好像开始变化起来，他面前是台电脑，上面是他熟悉的三个板块，这是他的办公室，他颤抖着双手，在输入些什么：
“纵火案犯罪者以被击毙，此前连环杀人的凶手也是同一人，目前已被仁爱部制裁。”
紧接着他好像在删除什么东西，手上好像被什么打湿了，是眼泪吧。
左郁心里很难受，纵然他知道这是梦，他也莫名感受到压抑感。
场景再度变化，这是黑白色的房间，他的视线看不到其他地方，只是余光看到旁边有个人好像给他注入了什么液体，还看到鲍勃也在对面，耷拉着脑袋。
之后他好像回到了家里，他坐在电脑面前不知想了些什么，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他走到了客厅做在沙发上，好像是，在笑……
然后眼前全部变为黑暗，左郁也顺利掌控了身体。
他知道，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