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认知错乱
爱丽丝眼前的景象似乎都被大雨吞噬了，她有些分不清是自己已经昏迷过去了，还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在这隐隐约约的黑暗中，她感受到了莉亚，就像是红外观测仪中那唯一的光亮。
爱丽丝知道，她不能够在此倒下，不仅仅为了莉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完成。
但是她现在正被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按在墙上，使她无法动弹。
不要靠近莉亚……
不要啊……
不要——!!!
爱丽丝让自己的血液快速流动起来，她开始觉得很热，哪怕是暴雨里面，那些雨水跟她接触后，竟是直接变为气体，留下些许白烟。
她抽出了自己的一半血出来，在体外凝成了一层薄膜。
在这种状态下，由于爱丽丝的血液循环速度大大增加，她已经不需要很多血来维持最基本的生命体征，她可以将多余的血全部抽出体内，用来提升战力。
当然这种状态下，持续时间也不长，但是爱丽丝没有办法，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莫时接近莉亚的，绝对不会！
一阵切割的声音传入莫时的耳中，他不由得转向爱丽丝的方向，发现除了毁坏的墙体外，什么也没有。
莫时有些意外，居然挣脱了他的束缚。
他的能力是引力，一个简单粗暴的能力，之前丢的金属罐子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只是将罐子上的其它力给消掉，只留下它和莉亚轮椅之间的引力，并且把它放大。
是的，之前的罐子只是锁定在了莉亚的轮椅上，而不是她的人身上，不然此时莉亚可能已经死了。
而就是这个强大的能力，在他刚才加强了爱丽丝与自己的斥力后，爱丽丝就被这股力压在墙上。
但此时却好像被她挣脱出来了。
莫时眼神认真了起来，在面具下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表情。
那她现在会在哪里呢？
莫时很聪明，他不用去想这个问题，直接迅速接近不远处的莉亚，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将地上的一块砖丢向莉亚。
果然，砖被打掉了。
莫时笑了，看着眼前的那个正护着莉亚的女孩，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她眼睛已经全被红色覆盖，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红色的屏障，莫时估计就是用这个来切段他的能力的。
“你的异能是控血吧，不过很可惜，这个对我没有用。”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爱丽丝控血的力量正好属于引力的范畴，在第一次遭遇时莫时就感受到了这股力量，但他轻松地切断了两者的联系。
爱丽丝没有说话，她也知道这些东西，于是控血异能在短时间被她开发出了新的用法。
而她身边的屏障正是可以阻隔莫时能力的最佳防御。
“你不会以为这个屏障就可以挡住我吧。”莫时仿佛看透了爱丽丝的内心。
他缓缓伸出手来，爱丽丝感觉到了什么，她奋力冲出去只为了阻止莫时的下一步动作。
但是太晚了，莫时的手已经下压，瞬间一股从上到下的力量迫使爱丽丝趴在了地上。
不仅仅是爱丽丝这个区域内的所有东西都受到了不同方向，不同大小的引力，一瞬间原本还算整洁的街道房屋，像是被吸入黑洞一样，直接破裂，满是狼藉。
引力场！
整个区域唯有莫时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他单单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爱丽丝为了莉亚不受伤害，不得已退回去，用屏障罩住两人。
莉亚眼中很是平静，再大的雨仿佛也没能扰乱她的心智。
“这是我开发出范围最大的招式。”
莫时也没在意他的任务目标，反而是像小孩炫耀一般地给爱丽丝讲着他的招式。
“我把它命名为引力场，在我的领域内，除了我以外，每个空间都会收到不同大小不同方向的力，因此这一片空间中，没有秩序，这里归我管！”
莫时无不自豪地介绍到，他的能力作为世间四大基本力之一的引力，在单纯的暴力这个方面，绝对是无人能及的。
就像爱丽丝的控血实际上只能增强自己和削弱对手，而莫时却能做到全方面碾压，当然这跟他长时间锻炼是有关系的，他莫时可是第一批觉醒者！
爱丽丝没有在听莫时说话，她只是护着莉亚，也不知道莫时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她感觉屏障要是再不收回来，那么一半的血液将无法维持她的正常生命活动，她会死。
“爱丽丝，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耳边传来莉亚的虚弱的声音，她在雨中已经丧失了很多热量，更不要说之前被大量的金属片划伤，失去大量血液，爱丽丝也只能是简单地给莉亚止血，没办法把已经污染的血液重新流回她的身体内。
“喂喂，不要无视我好吗？”
莫时见没人听他讲话有些恼怒。
他有些无奈，没人理，那只好赶紧做完任务回去找前辈吧。
莫时将空气压在手上，他改变了气体之间的引力，使得气体凝聚在一起。
接着朝莉亚的方向丢了出去，这次可是动真格了。
一瞬间，爱丽丝的屏障被轻易撕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莉亚颤巍巍地捂住了胸口，那里鲜血直流。
不过此时莉亚却笑了，她知道左郁已经完成蜕变了，她的异能也可以用了。
莉亚用最后的力气看了莫时一眼，莫时感觉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些东西。
怎会回事？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莫时突然停住了步伐，他有些混乱，他需要时间来调整状态。
爱丽丝顾不得眼前令人惊讶的一幕。
“莉亚你怎么样了！”
“我拖不住他多久，这段时间你必须听我说。”
莉亚的语气很是严厉，她没有回答爱丽丝的问题，那边莫时很快就会摆脱她的能力，她必须做完最后的安排。
“听着爱丽丝，我其实是异能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成为这些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而你则会成为不小心闯入案发现场，帮助真理部击毙我的热心群众。”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莉亚！”
爱丽丝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她不能接受这种遗言式的交代，莉亚她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莉亚看着爱丽丝眼中的严厉化为了温柔，一如最灿烂的烟花，在璀璨过后，消失殆尽。
“傻瓜，你才是莉亚呀……”
她的手缓缓垂下，呼吸声愈发微弱，最后逐渐消失。
爱丽丝感觉头脑中桎梏被打开了，她余光看见一抹银色闪过，她想起来了，她一直以来寻找的银发少女，是她自己啊！
……
左郁打开了一封文件，看到内容他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叹了口气。
希望来得及吧。
左郁放下文件，径直走了出去。
而那份文件上有着美丽的银发少女的面容，赫然写着：
“ 姓名：爱丽丝
性别：女
年龄：18
异能：认知错乱
危险等级：Euclid（难以预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