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空飘起了小雪，整个世界变得纯净而又深邃。
现在是理想国公里2984年12月1日，距离下一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而就是在这临近年末的氛围，左郁和莉亚不得不去一趟北方。
“人口普查这次有什么要求吗？”
左郁问着一旁的莉亚，他昨天光顾着看新闻去了，又忘了该做的正事儿。
就像是你在写作业的时候，突然遇见一道不会的题目。
然后你拿起手机来查找解法，突然看到某个粉色的软件出现99加的红点，情不自禁的点进去了。
在你回过神时，发现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
“大致上没什么变化，只是说要求更为严格了。”
莉亚回应道。
人口普查是始终是属于统计学范畴。
而一般来说统计方式从最开始目测法，到后来的问卷填表等等。
理想国也是和前世一样的以周期性的普查为基础，以经常性的抽样调查为主体，以必要的统计报表、重点调查、综合分析等为补充，搜集、整理基本统计资料。
这次虽说动作很大，但是基本方法不会改变。
理想国只是将以往抽样调查的样本给扩大了不止一倍。
莉亚和左郁就是要去北方进行抽样调查。
左郁前世有幸学过一丢丢统计学，他很清楚一点。
就算是再美好的公式，在你写出它的一瞬间就有了误差。
统计学的方法都是从整体出发的，但是一旦遇到实际问题，那必定会产生误差，这就要靠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来解决，或者至少减少误差。
莉亚与左郁要去的一个村落叫做“光明村”。
这跟理想国的起名风格一脉相传，满口仁义道德的，背后却烂到底了。
不过这跟左郁和莉亚没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去这个地方抽样调查而已。
顺利的话两天之内就可以搞定所有的工作。
顺便一提，这是左郁说的话……
他们来到了火车站，这准备坐上这辆前往北方的火车。
别问为什么不坐飞机，是不是莉亚小姐姐破产了？
主要原因还是北方那边天气比较恶劣。
下雪都能下到膝盖位置，而且这种暴雪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或许整个冬季都只有一两天没有暴雪。
因此左郁和莉亚还是选择了安全系数较为高的火车。
左郁买了票来到月台上。
他感觉这火车还不如前世的先进，至少很多地方都用上高铁，而这里还是传统的绿皮火车。
其实左郁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三个月了。
这几个月里他发现理想国的科技树点得十分歪。
明明有着一些高科技，像是忘忧水这种已经得到下放的成熟技术。
还有一些也是很高级的技术：改造人、干细胞的培养，就连器官移植也是一绝。
只是这些似乎都是为了服务高层，而不是普通居民。
这两类人像是不同物种一样，一方高高在上，享受着最新技术带来的红利；另一方活的像80年代一样。
左郁在前世看过一个很有趣的观点：
冬眠技术不可能实现，这是项完美的技术：冷冻人体让其陷入长久的睡眠，然后在合适的时间将其唤醒。
这项技术用法非常广泛，比如一个人得了绝症，目前无法医治，所以将其低温冷冻起来。
这样一来他的身体就会定格在这一瞬间，在等到这个绝症能够医治后，再将其唤醒治疗。
当然，这项技术不止于此，跟可怕的是，这是永生的阶梯。
有了这样的技术，永生就指日可待了。
只需将弥留的自己封存于此，等待永生技术的来临，然后从中苏醒，获得永生。
且先不说其中所用的物资财力要多少，但是确确实实有人用的起，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
至于为什么说这是一项不可能的技术。
并不是说技术不可能，而是说会导致一系列道德问题。
一言以蔽之就是：有人睡着在等待永生，而更多人则是为了他们的永生添砖加瓦。
阶级对立就出来了，社会动荡是必然的，人们所有的诉求是为了高层的永生，听起来是不是很讽刺。
但这项技术放在理想国确是那么的合时宜，如果有的话，那高层必定会使用。
真理部地下的冷冻室，虽说不能够长时间保存人体，但是左郁将爱丽丝放进去证明这玩意还是有一定的作用。再加上爱丽丝是感染者体质，一两年内是没问题的。
对于一项技术而言，最难的从来不是增加效果，而是从0到1的突破。
理想国已经很接近这项技术了。
不，或许已经有一批人正在使用了。
“呜…呜…呜…”
一阵火车鸣笛声打断了左郁的思绪。
他看了看票上的号码，确认无误后可就带着莉亚上了车。
这是一“条”不算太长的列车，只有三厢而已，不过有趣的却是每节车厢都有单独的动力系统。
据理想国官方说辞这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发生，再加上平时也不怎么用，还可以当作燃料储备。
当然这说的看起来很有道理，不过却是一种资源浪费，你看你周围肯定没有这种情况。
左郁倒是觉得这条规则很好的限制了感染者的危害。
如果出现脱轨车厢间断裂，那只至少可以保证这节车厢在冰天雪地里活得久一点。
不过应该不会出这种事情吧。
不过可不敢这么说，左郁前世可是学过概率统计的。
他还记得一个例子，就是说你是个烂枪手，你打中靶子的概率是0.02，一个非常低的概率。
但是你连续打靶400次。
那么你至少中两枪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七二。
所以左郁觉得自己并不是maybe，只是经历的事情太多，难免会遇到这些问题。
莉亚没学过概率统计，但她知道左郁确实差点运气。
毕竟还对安东尼这么上心，这不就是自己缺什么就想要什么吗？
左郁幸好没有大张旗鼓讨论这个问题，不然他必定被莉亚嘲讽。
他们上了第三节车厢，这里面环境相当不错，至少没有绿皮火车独有的瓜子泡面脚臭味。
用价格来衡量比较具有性价比……
车内除了左郁和莉亚以外，还有几个人已经在里面了，看样子应该是之前就已经上车了的。
顺带一提虽说是绿皮火车，但是这里面却全部是卧铺，所以导致人数不多。
再加上这是去往极寒的北方，因此人就更少。
这种配置，加上暴雪天气，左郁不由得想起了阿加莎的小说，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杀人案。
不过左郁很有自信，他只是出个差，这种倒霉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吧。
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