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武德！”
演武台上，一执鞭之人清喝一声，败退下阵。
方松踱着步子，缓缓行至林清远身旁。
时间已经快来到晚上九点，夜市早已开启，摊位依旧存在，和古代不同，这里的繁华程度堪比现代城市。
“清远，怎么样了？”
林清远眼中本充斥着熊熊战意，见方松来到一旁才放松下来，开口笑道：“松哥，你来了。”
“我刚刚已经赢过了一轮，只需再赢一轮就行了。”
方松听完连连点头：“那这第二关你也算是稳了。”
“不。”林清远一脸凝重。
“剩下的一些选手都是些好手，刚刚我都趁机看过了，如果我不认真对敌的话，我会赢得很艰难。”
“……”
居然被他装到了。
方松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那第三关你打算怎么办？”
“莽。”
吐出一个字，林清远看着方松，认真说道：“除了莽，我暂时没别的办法。”
顿了半响，方松嘴巴张了又张，也吐不出什么字来。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林清远也早已将目光转移到台上，专心致志的观摩着他人打斗，自己从中汲取经验。
方松也不再打扰他，默默看起了台上的比斗。
半柱香后。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方松感觉自己凑热闹的劲已经下来了，于是便与林清远告辞离去。
两人浅浅一别。
看着方松的身影渐行渐远。
林清远收回目光，他其实知道方松想说什么，无非是过不了跟哥走就行了。
但是，林清远并不认可这条路。
即便是去做临试，累死累活，也不愿意去做伴读，吃喝享乐。
他，有自己的想法。
摇了摇头不再去细想，认认真真地观摩起台上的打斗，于他而言，这些都是难得的经验。
此间事了，话题转向方松。
话说方松离去之后，整个人似乎有些失去了目标，只在大街小巷上晃晃悠悠。
系统这个废物偶尔刷一下存在感。
【你在逛街，你的逛街熟练度提升中……】
【加一，加一……】
怎么说呢，这玩意也不是完全废物。
只要自己肯肝，一切皆有可能。
入了仙府，攀了阴阳柱，届时赐下功法，嘿嘿嘿。
正在方松想入非非的时候，街边传来一阵阵吆喝。
“窝窝头，三铜钱四个……”
“菠菜，菠菜，菠菜贱卖！菠菜！！菠……”
方松这才恍然。
竟已经快到夜半时分了。
听三道鼓声收摊于子时到来前。
感觉腹中传来些许饥饿之感，摸了摸上衣袋中，那一半僵硬的面饼。
方松想了想，看着飞速靠近的移动烧饼摊，还是放下了那半个面饼。
然后伸手拦住跑过来的黑脸矮个汉子，问道。
“兄台有礼，你这烧饼如何卖？”
“没空卖，莫怪，听别人说我家娘子正偷人，我赶着回去抓奸呢。”黑脸汉子担着家伙什跑走了。
“？”
方松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似乎有丝丝绿色光芒展现。
还好卖吃食的不少，方松摇了摇头也便随他去了。
穿越来以后苦日子过惯了的他，此时哪会想那些八卦之事，看着眼前繁华的夜市，他忍不住扎入小吃摊，大吃大喝了半个时辰。
那一半僵硬的面饼也被他随手丢给了一个乞儿。
夜，繁星点缀，无数学子床头自抱自泣。
日，晨阳当空，方松揉着肚皮缓缓起床。
“一晚上都没消下来？你这是吃了多少啊。”林清远一脸诧异，他昨天吃撑的肚子早在半夜起床如厕时消掉了。
“嘿，今早上不用吃东西了，赚了赚了。”方松笑呵呵的。
昨天晚上没忍住，凌晨听到打更的锣声后，又爬起来吃了点剩下的夜宵。
没办法，太好吃了。
再说，那么贵的东西，坏了怪可惜的。
心疼自己那半两银子一秒钟。
“松哥，你还是吃点吧，听说古语选考要考近半个日头呢。”林清远停了下来。
方松闻言，行走的身躯顿了顿：“好像是啊。”
于是两人向一旁的早餐铺行去。
“卖包子嘞，又大又香又软又白的肉包子嘞。”
那老板吆喝一声，看着走近的两人，笑呵呵的问道：“两位客官，来两个甚么包子？”
“给我来两个菜包子就好了，一个盐菜一个榨菜，榨菜不要带酸菜的。”
方松如数家珍。
“哦，对了，再给我添个鸡蛋，多少钱？”
店家手脚麻利的拾好物品，往前一递：“鸡蛋五文，包子二文，拢共七文钱，客官。”
“七文！？”林清远在后头忍不住插嘴道：“怎么这么贵呢？你蛋壳是金子做的还是蛋黄是金子做的？”
“诶，客官，我这可都是仙鸡的蛋，你嫌贵我还嫌贵呢。”老板见他们不打算买，先是收起餐点，随后才一脸认真的回道。
方松听后拦下上头的林清远，生怕他献上一首萨日朗。
“清远，行走在外，不要惹事。”
交代一声后，他满脸堆笑的说道。
“店家，那给我们哥俩来八个菜包子吧，蛋和肉就免了吧。”
他愿意出钱吃喝不假，但不代表着他愿意被人宰。
“好说好说，嘿嘿。”老板满不在乎的收起鸡蛋，随后又捡了六个菜包递给了方松。
有生意不做是傻子。
方松交出几枚铜子，接过菜包。
“诺，给你七个吧，我吃一个垫垫肚子就行了。”方松朝着林清远递出了那几个包子。
林清远挠了挠头：“松哥，你给我买馒头就行了，买这包子干嘛。”
“害，吃馒头它不干巴吗？给你你拿着便是了。”方松说完一昂头：“过了今天我们可就是仙门弟子了，到时候想吃什么有什么。”
“嘿嘿，倒也是，哥，你说仙门弟子早上都是吃什么？我觉得他们肯定是顿顿吃大肉包子配仙鸡蛋。”林清远接过菜包子，想了想说道。
“哈。”方松哑然失笑，拍了他手臂一巴掌：“吃吧你，七个包子还堵不住你的嘴呢。”
林清远只好嘿嘿傻笑。
随后扫了眼日头，又立马反应过来指着太阳说道。
“不好，哥，快卯时了。”
方松一个激灵，瞄了眼太阳拔腿便往考场跑去。
“哥，包子，包子。”林清远迈步追上去塞了一个进了方松手里。
方松接过，再次跑了起来：“清远，没事的，你去准备第～三～关～吧～～。”
看着方松跑远的身影，林清远忍不住笑出声来。
过了会儿，他暗暗握拳，小声许诺。
“哥，我一定能过的，我一定要和你并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