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再遇陈全博士（二合一）
“小孩儿，把童偶熊拖在这里，不能放任他离开造成额外的破坏。”
莫川扫视一片狼藉的室内训练场地，转头向男孩说到，“小孩”的称呼一个没注意，从嘴边溜了出来，莫川注意到时已经话从口出，掷地有声。
“你再试试能不能唤醒童偶熊的意识……”
“我知道，不用你多说。”
男孩剐了一眼莫川，眉头拧成一团，本就分神忧心童偶熊的他，被莫川不客气的称谓搞得心态有些炸裂。
“还有，我不是小孩儿！我有名字，我叫张小明。”
真是个普通而幼稚的名字呢。
莫川捂着嘴巴，克制住吐槽的欲望。
在两人身前，吉利蛋辅助着三只宝可梦封锁了童偶熊的移动路线，将他挡离大门。
透明玻璃窗外，转角处，有几个好奇心异常大的新人探头张望，不敢靠近，也无法靠近。
这时，伊布的精神力波动恰恰正中童偶熊面门，巨大的身体动作一滞，眼神中泛出些许清明。
“童偶熊，清醒一点！”
在莫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小明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不顾一切靠上前去呼喊出声。
“你疯了，靠那么近！”
“杰尼！”
杰尼龟滚动起跳，撞飞了童偶熊劈落的手臂，莫川趁势拉回了张小明。
“陷入狂暴的童偶熊，已经没有什么自我意识了，我让你呼唤，不是让你找死！”
扪心自问，如果是卷卷耳、伊布或者吉利蛋出现同样的意外，莫川也会和张小明一个反应，但张小明突然的举动着实吓了莫川一跳，有过经验的他深知狂暴化宝可梦无法沟通。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却可以用其他方法迫使他醒来，比如打醒。
然而面对狂暴宝可梦，他们的自我意识仿佛石沉大海，非专业治疗无法唤醒，让张小明作所谓的呼唤，也只是一个美好的希望。
莫川看着再次纠缠在一起的四只宝可梦，思绪缠绕成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狂暴宝可梦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莫川至今不知道答案，每每想到这里，也只能看着电视上的相关新闻发愣，这是自己设定之外的东西，没有人知道狂暴因子的来历。
真无力啊。
好不容易来到宝可梦的世界，下决心体会与宝可梦邂逅的美好，无法帮助受困的狂暴宝可梦成了一根拔不掉的刺，扎在莫川心头。
想成为研究员，一开始只是为了获取资源，收拢人脉，但现在，目的已经不再那么“单纯”。
想要帮助那些有困难的宝可梦，在没人理会的边缘伸出援手，拉他们一把，要做到这些，光是训练家明显还不够。
莫川默默在心中明确了未来的方向。
此时，童偶熊逐渐适应了岩石封锁对地形的限制，以重量级优先的吨位一脚踩实地面，向室外移动。
“不好，怎么还没有人来，职业训练家都是吃干饭的吗？”
放任童偶熊奔走户外，那绝对会在事态结束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童偶熊离门越来越接近，他开始无视三只宝可梦的骚扰，本能驱使着身体向室外跑去。
“砰砰！”
大块玻璃应声碎裂，职业训练家赶到了，事态紧急，来人直接选择最快的入室方法。
“罗丝雷朵，麻痹粉！”
“霸王花，催眠粉！”
……
俱乐部外，不远的宝可梦中心。
莫川陪同张小明等候在大厅。
似曾相识的一幕啊。
莫川咂咂嘴，说不清这股突然涌起的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噔，噔，噔噔噔。”
几乎是bgm响起的一瞬间，张小明跳起，如愿看到已经恢复意识的童偶熊。
“受苦了。”
张小明将还有些虚弱的童偶熊收回宝可梦球，低着头，沉默无语。
莫川撇了一眼护士打扮的幸福蛋，心想要不是吉利蛋太过疲劳进球休息了，现在出来应该能冲淡些略显沉重的氛围。
“有对症的治疗方法了吗，恢复得那么快？”
莫川有些疑惑地像乔伊小姐搭话，他可是记得，之前两次，为了恢复狂暴宝可梦的自我意识，乔伊小姐忙里忙外，累得汗流满面。
乔伊有些意外，但还是如实回答。
“嗯，多亏了陈全博士的研究团队，在狂暴宝可梦出现不久后制造出了专门的喷剂，配给各个宝可梦中心，辅助治疗。”
“其他地方还在出现狂暴宝可梦吗？”
“确实，自从不久前野外出现大规模狂暴宝可梦，现在连城市内，有训练家的宝可梦都会出现狂暴化症状，不过，目前也仅限于新人和一些大学生。”
乔伊轻轻摇头叹息。
“也是苦了那些宝可梦了，陷入狂暴后只能本能地发泄破坏欲，甚至对自身造成伤害，太可怜了。”
“lucky～～”
一旁的幸福蛋也同样叹了口气。
“是吗……”
莫川留了个心眼。
正如地震前，自然界的生灵会有异动，狂暴宝可梦的出现也一定预示着什么，但没有人知道。
没人知道狂暴因子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出现，也没人知道它怎么传播，怎么影响宝可梦。
狂暴宝可梦出现以来，网络上谈论纷纷，有的说事不关己，出事了自有宝可梦博士、大师训练家们站出来；有的说杞人忧天，也许只是一种特殊的病情；也有人难掩恐慌，夸大其词，将之比作末日的征兆。
猜测、疑问，萦绕在每一个关心这种异常的人心头，久久盘旋。
尔后，人们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专业人员，宝可梦研究中心陆梧桐博士，宝可梦基因与遗传研究中心，陈全博士这类人身上。
只是，每次思及陈全博士，明明有过一面之缘，印象中是一位谦逊有礼的中年男子，但莫川总是有种奇怪的预感，会有大事与他有关。
毕竟在自己的设定中，陈全博士个性没有具体的描绘，立场也十分模糊。
“想什么呢？”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莫川的思绪拉回现实。
莫川回头看去。
好啊，想什么来什么。
眼前身着白色研究服，戴黑框眼镜，大众脸上挂着柔和笑容的中年男子，不正是陈全博士。
他不打招呼，估计在场很少有人能直接认出，这便是如今九州研究界占据一席之地的陈全博士。
“博士好，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莫川不再多想，笑着打招呼，对待前辈的礼貌还是得有的。
“当然记得了，好歹是个博士，我的记性可没那么差，怎么会忘了你这个小英雄呢？”
陈全博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怎么看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书生模样。
“啊，每次看到这双漂亮的眼睛，都要感慨造物的神奇啊。”
陈全博士目光看向伊布的异色瞳，伸手想去触碰，但这次，伊布微微后仰避了开来，眸子深处藏着一丝未被察觉的警惕。
陈全博士也没有尴尬，和卷卷耳打了个招呼，视线回到莫川身上。
难道真是自己搞错了，看到这平和的一幕，莫川心中有些动摇。
“听说又发生训练家宝可梦狂暴化事件了。”
“是啊，就是那边那个。”
莫川自来熟地回应着，指了指坐在一侧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张小明。
“哦，又是一个新人啊，那我们不去打扰他了，让他自己放平心态吧。”
陈全博士摇摇头，有些唏嘘。
“对了，博士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我能干嘛，听说又出现狂暴宝可梦，就来这里问问情况，为后续的研究积累数据。”
“你也要注意啊，照顾好自己的宝可梦，未来还是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们这些先行者，奉献一些余热，为你们铺铺路，也就足够了。”
莫川点头沉默，想了想，他问道。
“博士，我就直接问了，你应该是现在对狂暴因子了解最多的研究者之一了，你能不能能告诉我这狂暴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博士微微一顿，莫川的问题让他神情一愣，沉默片刻，他开口道。
“具体是什么……嘛，怎么说呢，也许是突变的病毒，也许是古老历史的遗留问题，甚至有可能是人为，当然，研究还不够彻底，我们也不能妄下定论。”
“这样啊。”
莫川低头陷入沉思，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看向正和蔼地注视自己的陈全博士。
“博士……你跟我这样一个新人，讲这些东西，没问题吗？”
莫川也是这才意识过来，自己现在还是一个新人呐，何德何能被告知如此特殊项目的研究进程？
“新人？我不觉得。”
陈全博士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据我了解，你获得了小小天王杯的冠军吧，实力都快赶上一般大学的校队成员了。”
被年长的人夸赞，莫川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
“只有这些的话，也不够吧，我知道的，小小天王杯说到底只是新人赛事，光凭这个，说明不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
陈全博士舒畅地笑出声来。
“不骄不躁，不错不错。那我就直说了，你，写过两篇论文是吧？”
陈全博士收起笑容，认真地注视着莫川。
莫川见状，也正了正神色。
“您，看过？”
莫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称呼不知不觉都变了，在这方面，陈全博士确确实实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前辈。
那两篇论文，莫川一开始也就写写试试，看看能不能收获一些行业内的认可，没想到连宝可梦博士都亲自关注了，不得了不得了。
还好没写什么太过火的东西，莫川松了口气。
“不止我，据我所知，陆博士和周博士都准备向你发出邀请呢。”
陆梧桐？周兴？
好家伙，幸好没写什么太触及本质的东西，莫川再次感慨，没想到一下子炸出来三个大佬，这回莫川狠狠震惊了一把。
“当时只是觉得你有训练家，甚至培育家的天赋，没想到还对研究领域有深入的涉足，不错不错。”
陈全博士再次点头陈赞。
“正好也遇到了，我就趁机会问了。”
“您说。”
“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当研究员？”
……
告别陈全博士，莫川以考虑为由拒绝了那个诱人的提议。
九州三位当下最为知名的宝可梦博士，分别着眼于基因遗传、宝可梦总类研究、历史文化溯源。
一开始，得知自己被三方大佬注意到，欣喜诧异充斥了莫川的脑海，过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虽然陈全博士表面和蔼可亲的印象又深刻了几分，但莫川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设定本，毕竟都证实了设定的真实存在了。
关于陈全博士，莫川始终了解不多。
暂时还是不多接触了吧。
对了。
“卷卷耳，你刚才怎么没有插嘴啊，学伊布？这不像你啊，你不是走文艺矜持风的料。”
莫川这才想起来，方才与陈全博士交谈的时候，卷卷耳一反常态，静静趴在莫川肩膀上，乖乖做一个聆听者。
“这不像你，这不是你。”
“妮妮。”
卷卷耳晃悠着耳朵，不知道怎么说。
有点，不自在。
“不自在？”
“妮妮。”
卷卷耳点点头，就是不自在，但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像，就像……就像，就像……
卷卷耳向伊布投出求救的目光。
你也和我一样的感受吧，帮我形容一下。
伊布明晓了卷卷耳的意思，随着实力增长，两人都能自然感受到一些之前从未注意到的东西，她们猜想可能是自然祝福的功劳。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大自然在耳边轻语，给予莫名的提点。
所以当时，伊布避开了陈全博士的手。
“布伊。”
说不上来，就是不自然。
“妮，妮妮妮(´･_･`)”
不是看那么多，不中用啊。
伊布头一撇，懒得解释。莫川也听得云里雾里，不晓得两只宝可梦想表达什么。
“妮妮。”
比起这个，还是聊聊下次和那个小孩的对战吧。卷卷耳还是对对战这方面的话题更感兴趣一些。
一说这个，莫川马上回忆起分别时，张小明握着宝可梦球向他挥手，眼神坚定，约定下次再战。
“我的修炼还不够，等小天王杯，我们要好好分个胜负啊。”
他是这样说的。
收起回忆，莫川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卷卷耳的脑袋。
“人家不是小孩，你才是小孩吧。”
见卷卷耳嘟起嘴，莫川哈哈大笑，将一天的思考埋藏在心底，与两只宝可梦闲聊起来。
你说吉利蛋？还在球里面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