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求饶抵抗的痛苦模样更是激起了女人的怒火。直到谢枳予抽噎的声音已如细纹般听不清晰,无力地松懈自己躺在地板上,女人才恢复了一丝神智,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儿凄惨的模样。
“南枳,南枳。”女人后怕地咬咬手,呼唤着本就不在的人名。恍然,她又温柔地扶起谢枳予到床上,找了药箱为她一点点上药。
女人轻柔地涂抹着,一边对着早已精神恍惚的谢枳予,她温柔地注视着谢枳予的面颊,对着身旁的空气笑着说,“南枳你看,咱们女儿长得可真像你啊。可惜你都没见过,她可乖啦,可以像不像我和你。但我私心想她随我姓,你可别像欺负他一样欺负我们的宝贝女儿哦。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娘俩那也不会去。南枳,我爱你啊。”
转头,她又温柔地接了杯水,放了片安眠药喂谢枳予喝下。等谢枳予倦倦地想要阖上眼皮,女人继续抹着药,“枳予知道为什么自己叫枳予吗?因为妈妈想让妈妈的枳予跟南枳一样能够给予妈妈温暖。”
“南枳是谁呀?他是你的爸爸,我的爱人啊,宝贝。”谢枳予终于伴着这句句温柔的呢喃低语沉沉入睡。
“砰砰砰————”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
女人面色一变,狠厉地转身朝门外走去,“是谁?是谁吵着我们一家四口温馨相伴了?”
“是谁......”她话还没说完,开门后却被惊呆了,她浑身一颤,熟悉的战栗与恐惧涌上心头,她控制不住“啊”的叫了出来跌倒在地,快速地像身后手脚并爬地狼狈退去。
女人蜷缩在角落里,颤抖着抱住自己,只听她嘴里念念有词道,“我错了,孽缘,孽缘。不要碰我,不要打我,我错了,恶心的小杂种,南枳,南枳回来了,我爱你,南枳,别碰我,枳予快逃,你怎么能和......”
她疯了。
他不会认错的。来人僵直着身子不知如何动弹,偌大的信息量和眼前刺激的场面让他太阳穴阵阵发痛。他再次确认到,这里......,是枳予的家。
这个女人......是枳予的妈妈!?
来人离近一听,“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过来......南枳救我!!!”女人好像疯了一般抗拒着他的前进,哪怕只是一小步。
南枳.......来人条件反射地浑身一颤
真的是她......
来人复杂地在心里想道。他一时好像有点崩溃,又痛苦地捂住脑袋。另一边是女人无助又癫狂的叫嚣。
他手臂上的血滑落滴到门外,顺势关上大门。
一道让人满满信服与依赖感的高挺背影摸索着走进了卧室。
只见卧室里躺着一位沉睡的女孩,来人沉了沉神色,眼底好像在酝酿着一阵风暴。
他知道了......但他来不及去理一理脑中混乱的碎片与思路,因为他隐隐感觉,如果就这么直接走了,可能未来,以后,都不会有了。
这道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了床前。他贪婪地看着女孩娇软的脸,即便有一边被几缕秀发完全挡住,半张,半张侧脸就好。
就像她的心,一点点,就够了。
来人将手探在了她露出的面颊,感受了指尖传来温软的温度。被子严严地遮挡住下巴一下,但他只要把她此刻的模样深深定在脑中即可。
来人俯下身,轻轻又郑重地在谢枳予唇上印下一吻。
对不起。
再见。
少女温柔冲他笑的一幕似乎还回荡在昨天。
江宴重新坐回沙发上,正当他理完思绪,疲惫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一声轻快的铃声响起。
“喂?你好,我是江宴。”
“我是谢枳予的妈妈。”手机从手掌中滑落,江宴不可置信地看着地面上亮屏的手机。
谢妈妈的声音从手机里清晰地传来,好像刚才发生过的一切只是所有人的一个幻觉。她以为,现在只是枳予刚刚到家睡下,自己沉下心给女儿同学口中所谓的男朋友打电话。
“江宴.......?”这个久远的名字让谢妈妈突然跳跃到久远的回忆中。不,这里离那这么远。这么想着转而又恢复理智。
“请你离我女儿远一点,我劝你们赶紧给我分手。我女儿未来是要考上好大学的,绝对不能因为你们谈恋爱而破坏掉。我了解我的女儿,她跟我一样,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会死死地抓住那个人不放,除非给她来一个最为沉痛的打击。”
江宴呼吸一窒,谢妈妈的心绪好像一下子又低落下来,继续沉沉地说,“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她,爱她,分手是你们最好的归宿。高考过后,你们如何我也不会干涉,但现在绝对不可以。她现在成绩下滑,难道没有你所作的功劳吗?”
江宴垂眸深思,分手......也对,这也许,就是最好的方法,最好的结果,最好的归宿。
他努力忽视掉自己的心痛,他听到了自己干涩的声音。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