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分歉意致旧爱

　　李孟和肖老师相谈，李孟说工作的各种问题，趣事，肖老师说现在学生的一些自作聪明的做法，边说，还边看了李孟一眼，像说的就是李孟一样。

　　未久，肖老师准备赶人，他下午还有课程。

　　“茶也喝得差不多，你肖哥要去上课……”

　　肖老师说着，眼神对李孟示意了下，该走了，准备撤了茶几，再喝下去，上课时可能跑好几趟厕所。

　　“肖哥，来，对着视频说句话。”李孟也顺杆往上爬，肖哥叫得贼溜，喝的是茶，醉的是酒，以茶当酒，已经醉了。

　　“你小子……你现在准备向网红发展了？”肖老师不吃那套，直接收了喝茶的一套工具，鄙视了他一下。

　　“那不是，我是让你说句警示的话语，万一我以后行差踏错，看见你说的警示，我也能不忘初心，谁叫你是学生的指路明灯。”李孟恭维恭维肖老师，声音正式严肃。

　　肖老师看他说得那么正式，想想自己教书十几年，说的警示话语也不少，能做到的学生，也无可考证，而李孟是唯一要求他来说警示话语。

　　咳嗽两声，推推眼镜，表情严肃“李孟，我不管你以后做什么，未来成为多大的人物，我只希望你永远都要做到：穷不忘操，贵不忘道。”

　　李孟保存好视频后，把手机放在裤兜里，“老师，本来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啧啧。”

　　吧了两下嘴巴，“没想到这么下流，什么操啊，道啊的，学生可不懂。”

　　说完，李孟就先跑了。

　　肖老师看着李孟的背影，也是无奈，这啥学生啊，离开前还调皮一下，老师又不老，老师听得懂。

　　离开肖老师家，李孟就在学校闲逛，看看学校的变化，很多地方都那么熟悉，很多地方又那么陌生，熟悉的是环境，陌生的是人心。

　　周遭无熟人，环境自陌生。

　　不知不觉，来到了教学楼的顶楼，平台无天花，一览校园深。

　　平台另一边，还有个小阁楼，那里只有楼梯和一个小平台，是很隐私的地方，是约会的好去处。

　　隐私是离老师远，不隐私是那么谁都可以去，李孟记忆中，那里是被五颜六色的粉笔所涂抹，写满了高中学生的青春，有着“徐婷，我爱你”“张梦瑶，ILOVEY”“钱伟，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某个人，你去死吧”。

　　粉笔字，楷书，艺术体，胡乱划出不知道什么的字，让墙壁被覆盖了一层又一层，能看出来的文字，不多。

　　想着，李孟还有些好奇，不知那里变成了什么样。

　　重临故景，心潮起伏，直至被一对男女生的对话，打断了他的回忆。

　　“毕业后，你准备去哪儿？”女生声音在问。

　　“我准备去打工，去上海，那里是我们奋起的地方，等我赚够一个亿，就风风光光的来娶你。”男生的声音不大，但透露出野心勃勃，雏凤初鸣啸九天的意思。

　　“你不读大学了吗？如果你去上海，你会不会忘了我？”女生的话语，有着忐忑，说话都有些颤抖，稍微带有哭声。

　　“我这成绩，考不上好的大学，一般的大学，上了也没啥用，有那学习的三四年，我都能挣上亿的存款。”说到成绩，男生的底气没有那么足，对于未来的赚钱能力，还是那么的有憧憬。

　　“你都……不说会不会忘了我？呜呜……”小女生哭了出来，“你忘了我的话，你赚再多有什么用，你赚一个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难道等到我六十岁了，你再来娶我？”

　　此时的男生，应该手足无措，“别哭，别哭。”

　　不一会儿，女生的哭声变小，应该是男生抱住了她，安慰道“我怎么会忘记你，你已经融入我的血液，弥漫到我全身，全心都是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了的，你就是我的生命，是我的全部。”

　　“真的？”女生疑问，开心。

　　“当然，你不是摸摸的心，它在为你而跳动，你可以吻吻我的嘴，是因为你才有温度。”男生温柔的说。

　　李孟默默的离去，孤独更甚。

　　漫步如车，孤独的李孟，准备走回去，走过两个站，人行道皆停满车辆，车来车往，实在不适合人行，只能无奈坐公交回家。

　　夜晚。

　　睡梦中的李孟，腹部一阵坠胀感，惊醒，去厕所，蹲了半小时，坠胀感越来越强烈，总感觉有便意，又没有什么表现，思想上总认为有，肚子里回复是没有。

　　随着时间的过去，全身都有着疼痛感，僵硬，不能动弹，只能用手撑住厕所地板上，以免摔倒在地，汗水一颗颗的往下滴，脸色苍白。

　　等疼痛稍减，李孟回到房间，从箱子中拿出一瓶药，是一瓶镇痛药，去医院检查时，医生开的，本来医生是准备做手术。

　　医生的提议，被李孟拒绝，一方面成功几率不能保证，最主要是家里没钱，他属于癌症晚末期，百分九十九治疗不好，何必为了他的一时生命，而让本来不富裕的家庭一贫如洗，欠下债务。

　　吃了药，半小时后，李孟才舒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有些放松，神经的放松，带来精神的疲惫，虚弱感充斥了全身。

　　神经的虚弱，心态好像都变得软弱了许多，死亡阴影又覆盖了他本该已经看淡生死的心灵。

　　拿出手机，看着那熟悉难忘的微信号，沉默了会儿，发出了三个字：

　　“睡了没？”

　　三分钟后

　　“没有”

　　“又在熬夜？”

　　“没有，在写毕业论文，有事说事，我很忙的。”

　　“没事，我只是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不用，已经过去了，再多的对不起，也晚了，你是后悔了吗？”

　　“是，以后照顾好自己。”

　　此时，李孟全身疲倦，头脑昏昏沉沉，头疼发作，看微信里面，好几分钟都没有回复，坚持了一会儿的他，被疼晕了过去。

　　这一年多来，无尽愧疚难以诉说，这句“对不起”是很早就想说的，伤害一个，满眼都是你的女孩子，再多的愧疚，再多的对不起，都不够。

　　这也是李孟把对前女友的歉意设置为第三个任务的原因，是除了父母外，占据了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