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转头看去,只见轰的一声巨响,堵在门口木板碎裂飞溅,一道黑影缓缓出现。
只见来人一身五色道袍,其人身材高大,黑白赤绿蓝的色彩映得那身影略显诡异,其腰间所挂得骷髅铃铛随其走动发出摄魂之音。
陈元见这身影竟是一时间有些疑惑:“来者何人!”
人影一声阴笑:“桀桀,坏了本尊的好事还问本尊名字,这具怨尸可曾熟悉?”
陈元定睛望向无头尸身,其身着着粗布褐衣,似乎有些熟悉。
等等!是那老丈!
“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你害死那老丈一家的?”陈元怒目而视,愤声道。
那邪人轻蔑一笑:“是又怎么样,本尊观你肉身不错,正好用来炼尸,就作为你出手破坏本尊谋划的补偿吧。”随即只见其身形一隐,陡然消失。
陈元心中警惕,忽闻背后破风之声,头也不回的向后一挡,刀上传来的巨力令陈元往前一个趔趄,而那邪人也被此力振飞。
陈元岂能错过如此良机,左脚往前一跨,身子扭回,双腿用力一蹬,便如炮弹般向那邪人袭去。
邪人阴险一笑,身形再度消失,陈元此次攻击却是扑了个空。
嗡!刀身劈砍到空气,其后的墙上出现一道恐怖刀痕。
“只会抱头鼠窜的家伙,来!让陈某亲手剁了你的狗头!”陈元几次攻击都不奏效,便开始用激将法寻找破绽。
邪人阴险一笑:“小子,省点力气多砍几刀吧,本尊就等着你力竭而死,说不得还能得一具战傀。”接着身影又一次出现在陈元背后。
陈元开始转攻为守,思考对策。
“陈元,用童子尿!”忽然旁边得道士大声提醒。
陈元只闻身后传来一句气急败坏的声音:“倒是忘了你这小杂毛,给本尊死来!”
陈元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三步并作一步,持刀挡住邪人攻击,又是一刀将其击退。
“那你还不赶紧撒尿!”陈元转头怒斥道士。
道士满脸通红却也是无话可说,梗着脖子叫道:“这我还能尿的出来?”
陈元被这道士戏耍,心中一阵烦闷,如今这道士还来顶嘴,只觉一阵无名火起,转头一刀架在他脖颈上。道士只觉一阵劲风袭来,脊髓一凉,忍不住一阵哆嗦,空气中传来一股骚味。
妈的,这腌臜玩意!
陈元心中怒骂,不过心中却是一喜。
“看来你这同伴也是个怂蛋,给我当材料我都嫌弃。”那邪人又幽幽嘲讽道士。
道士正要反驳只觉裆下一凉,赫然是陈元一刀将他那湿裤子斫下。
此时陈元刀上挑着沾着道士童子尿的裤子碎布,将刀顺着邪人的声音一掷。
“啊!”
便只听得一声惨叫,陈元也不磨蹭几步跃去,暂且先不拔出插入邪人体内的刀,只是用拳脚。但见陈元左右开弓,双拳如雨点一般,竟是用上了狂风刀法的招数。此时陈元出拳犹如呼啸龙卷,每一拳都带着呼呼狂风向邪人身上招去。
嘭!咚!嘭!咚!
细密如麻的声响不断在破庙里回荡,道士何曾见过如此凶人,当是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发狂的陈元将他也锤上。
大约过了一刻钟,嘭嘭咚咚的声音才逐渐停歇,陈元也累得瘫坐在地上,而那邪人的身躯已不成人样,五脏六腑筋骨皮膜俱是混作一团,红的白的绿的紫的流了一地。
陈元此时只觉脑中空明到了极致,方才一股怒气尽数倾斜出来,自己竟是一时之间没能收住手。此时看向那团烂肉,连个人形也不是。
随手从身上撕下布条擦了擦手,陈元只觉似有一阵冷意:这衣服几乎已被陈元撕没了。真他娘的麻烦,陈元心中一阵骂娘,只听撕拉一声,但见一个肌肉精壮、上身赤裸的大汉。
“还是他娘的赤膊舒服!”陈元略微舒展身躯,只觉筋肉酸疼,“这身躯若再有个把个月吸收灵气,再寻一处灵眼应是能踏入筑基!”
登仙九境:入微、筑基、还真、通天、游神、醒迷、生死、宇宙、不朽。
越是往后,越是难如登天,就以这定海国来说,最强之人国师——李青如,也不过是醒迷境,可是她随手间便能决定这定海国万万人之生死!而且,定海国只是康定国的附属国,国土尚不如康定国十分之一,那康定国最顶尖的一批人手握这等资源,不知会是何等境界。
陈元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走上一步算一步,自己可入这造化台,有着无限造化,说不得这不朽之位可伸手一试!
随即陈元转头看向道士:“喂!有什么搜魂之法吗?我怕这狗东西没死透!”
道士对此时的陈元可谓是害怕至极,战战兢兢地回答:“寻常邪修沾得一点童子尿便会浑身乏力,法力削弱,我这自小修习道法,他若功夫没修到家,沾上一点的话,应该会······应该会法力尽失,魂魄受灼,若无高人保护,此时应该魂飞魄散了。”
陈元看着如同小鸡仔一般的道士,满意点头:“好了好了,知道你的厉害了。睡下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说完陈元便取回自己的刀,用刚才的碎衣仔细擦拭一番,便收入鞘中,靠着那供桌,倒头便睡。
道士周围有那一滩烂肉,这令他如何睡得着,可此时陈元已经入睡,连个搭话的人也没。突然,道士边搓手边走向杂毛马,舔舔嘴,神色暧昧:“小马哥,今晚咱俩就凑合凑合,挤挤睡如何?”边说边走。
杂毛马似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马尾摇晃几下,便合上双眼。道士见此,直接翻身上马,趴在马背上睡着了。
陈元虽闭上双目,此时却也听到道士地话语,不由得心中鄙视:这道士胆子怎这般小,不过他怎会知晓那邪修的克制之法,而且效果还颇为不错。罢了罢了,各人各有自家秘闻,还是不打听为好,睡了睡了,明日还得启程。
窗外一抹月光照入户间,火光相映只见似是给道人披上一层锦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