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一觉醒来,只感觉浑身力量充盈,若是再与那秦姓汉子再战,一拳即可轰杀。
“我这算是,还真?”陈元捉摸不透,此时浑身经脉如钢筋铁骨,不用那镇岳刀,单凭一双肉掌分金错石不在话下。
“待我回·····归之后再相比对,此方世界,着实不简单。”
十年,足以抹平很多,陈元在那个世界的时间远不如这里的多,想起回归,却是一愣。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这句平淡的话忽然间在陈元心底泛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让陈元心头似乎有些酸涩。转眼间,陈元将那抹酸涩抹去。
这十年间,死在他手里的人不下百数,不然怎么赚得这百万之资。
虎,是要喝血的。
“今天怎么这么多愁善感,这可不是我的作风!”陈元伸出舌头舔下嘴唇,驱散那股不适,走出门去。
“来来来,卖冰糖葫芦了!不甜不要钱!”
“胭脂!上好的胭脂!”
“糖人!各种样的糖人!”
街上的各种叫卖声传来,给陈元心中染上了一缕烟火气息。
“老板,来串冰糖葫芦!”陈元走到一处小摊前,笑着说道。
那老板也是个利落人:“好嘞!五文钱!”
“噫?老板,我也要一串冰糖葫芦!”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陈元身后传来,陈元下意识的扭头看去,是个漂亮的女子:
眉目弯弯,泛起繁星点点,梨涡浅浅,钩人心湖涟涟。那女子头发拧成一个丸子立在头顶,蹦蹦跳跳的走过来,带着笑意,头上的丸子也晃来晃去,红色长裙外套了一件黑色短衫,不仅不显得不伦不类,反而有几分英姿飒爽。
那女子走过来娴熟地摸出五文钱扔进老伴的钱盒子。
叮!叮!叮!叮!叮!清脆的五声脆响,听得老伴心花怒放。
“女侠好身手啊,来,你的糖葫芦!”
陈元面色一尬:“老板,是我先来的啊。”
那老板一笑:“人家姑娘都付钱了的,我也不好意思啊,来来来,这是你的!”
那女子哈哈一笑:“我说你个大男人还来跟我一个女孩子抢糖葫芦,传出去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啊?哈哈哈~”
陈元弹出一粒碎银子,微微一笑:“老板,你这糖葫芦我全要了。”
那老板高兴的快要飞起来,满脸通红:“好好好,客官,这些都是你的!”说着一把将手里的插糖葫芦的棒子直接塞给陈元,自己忙不迭地推着车离去。
陈元接过棒子,往那女孩身上一扔,哈哈笑道:“我这大男人的自然不会和你一般见识,请你了!不谢咯~”转身便走
那女子若是不接怕是要沾上一身的糖浆,只见那女子气得脸颊鼓起,白眼瞪了陈元一眼,随后身形一变,双脚一蹬凌空跃起,将那棒子踢向陈元后背。
陈元这等修为听风知物自然是不在话下,身形半转,左手一捞,那挂满糖葫芦的棒子稳稳立在手上。
陈元转过身,轻佻道:“我说你也太经不起闹了吧,你先出言薄我,这就用上内力了?”
那女子精巧的眉头皱在一起:“你这人怎么这样!气量这么小,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女孩子?”陈元无奈转身,欲想直接离去,身后一道破空声袭来止住了他的心思。
陈元回手随意一推,想把那女子推走,不料这触感,嗯?怎么这么软?
“淫贼!”身后一声尖叫,那女子摆起架势直冲而上。
陈元面色尴尬,也不还手。任由这女子攻击。
半晌,那女子累得气喘吁吁,双手叉腰,崩出一口虎牙:“你这人是铁打的?怎么这么耐打?累死姑奶奶我了!”
陈元心中有愧,欲上前道歉,那女子一个突进,一手迅速点进陈元几处大穴,嘴里得意笑着:“可算是中了姑奶奶这独门点穴手法了吧。快给本姑娘赔礼·····道····”
陈元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这姑娘按摩手法着实了的,陈元自昨日身躯淬炼过之后,便觉得这身躯寻常凡贴怕是难以伤着,这姑娘的点穴手法竟能刺激陈元体内真气,刚才一种特殊真气在陈元几处要穴中乱撞,寻常经脉恐怕要有所损伤甚至武功尽废,不过陈元嘛,这种感觉?酥酥麻麻,还挺舒服的。
“你这人到底想怎样啊?”那姑娘略有些委屈,大眼睛已蒙上一层水雾。
陈元虽知她很可能是装的,不过过错在己,便坦言道:“陈某自知有所不对,还望姑娘海涵。”
那女子俨然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倒是让陈元哭笑不得,无奈只好道:“陈某家中在这城中西北处,姑娘若有事相助,陈某自可一帮,届时姑娘来这陈府找我便是。”
那女子却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再一看,嘴角已然带着笑,翘弯了眉眼:“这可是你说的,什么忙你都答应!”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力所能及,陈某定助姑娘一臂之力。”陈元一拱手,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先说好,免得这女子不知好歹。
“好!”那女子一口咬定,“到时候有什么忙让你来帮我你可不要推脱!”
“在下陈元,定不背诺。”陈元手一锤胸口。
“那便这么说定了!”那女子转身便走。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星!”清脆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刘星?”陈元咀嚼几下,发现江湖中竟未听说过这号人。
算了,自己又不是搞情报的,怎么可能万事皆知,这次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卖出去了,不知道是福是祸。
陈元无奈苦笑一下,继续随入这人潮之中。
·················
“胭脂!上好的胭脂!”
“糖人!各种样的糖人!”
人间的烟火继续散在这小城中,不知飘向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