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羽哲身上,他只能向兄长投去求助的眼神。白羽烈揉着发痛的额角,心下为难——花吟表白之事不便当众说明,经花宗主这么一闹,局面竟成了非要弟弟娶亲不可。
白羽哲死死咬着后槽牙,目光紧锁地面,一言不发。娶或不娶,他都不能轻易表态。确实是他疏忽,没料到钰离伞会失效,深夜将花吟惹哭在角落也是事实。
花袭上前一步,温声道:“父亲,婚嫁大事,还是该听听吟儿自己的意思。”他原本对白羽哲已渐生认可,但今夜这般行径实在令人不齿——夜半翻墙、私会少女、还将人惹哭后捂嘴遮掩!如今父亲都愿意成全,这小子竟还摆出这般勉强的神色!
此时花吟匆匆赶来。她原以为父亲是去找白羽烈的麻烦,本不愿露面,但听说可能要嫁给白羽哲,连脸上的泪痕都来不及擦就奔了过来。一进院门看见白羽烈衣襟上那个醒目的鞋印,小嘴一撇,又仰天大哭起来。
花宗主心疼得手忙脚乱:“宝贝女儿别哭了,爹爹定为你做主!白羽哲你再装哑巴,我就绑你去见仙尊!”
听说要嫁白羽哲,花吟总算恢复了些理智。她抽抽噎噎地道:“爹、爹爹……不怪他……不怪白二公子……呜呜……不是他的错,他什么都没做……”
花宗主看她哭得伤心,心都要碎了:“傻丫头,都这时候了还护着他!若他没做什么,你哭什么?他又为何要捂你的嘴?分明是做贼心虚!敢做不敢当,真是老乌龟生的小乌龟!”
花吟急忙拦住要上前踢人的父亲,急声道:“白小公子是来归还我半月前托他转交给御光君的信物的!御光君是顾及我女儿家的颜面,才让弟弟代为转交……”
白羽枫听完冷冷瞪了花宗主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白羽烈与白羽哲对视一眼,朝花宗主拱手一礼,默默退离这是非之地。
花家众人愣在原地,一时无措。见白家兄弟被这般闹腾却未动怒,更是羞愧难当。自家女儿倒追被拒,父亲还踢了人家一脚,将白家父子骂得狗血淋头——这都什么事!
花宗主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原本人家只是顾及花吟年岁尚小,再过两年或许就能成事,经他这么一闹,怕是彻底断送了女儿的姻缘。一想到那个印在白羽烈胸口的鞋印,他就悔恨交加。
子夜时分,风行轩终于重归寂静。韩家姐弟对此事一无所知——韩鲤柔作息极准,早已歇下;韩终阳更是贪睡如命。若他明日醒来听闻这出大戏,不知会作何感想。
而花家上下今夜注定无眠。花吟自觉丢尽了颜面,花宗主更是既丢了人又丢了女婿。花夫人一边抹泪一边拧着丈夫的耳朵:“你这莽撞的性子何时能改!”
花袭房中,兄弟二人对坐饮茶。烛火摇曳,映照着桌上那枚银羽耳坠。
“兄长,”花妄纠结半晌,终于开口,“我越发看不懂这白羽哲了。他若不是为了吟儿,为何要送你这般物件?难不成……真觉得你好看?”
花袭虽也疑惑,却坦然点头。他确实生得好看,既是仙门公认的第一美男,他自然也乐得受人夸赞。往日世家公子对这个排名多半心存嫉妒,这白羽哲倒是直白得很。
原来他只是觉得我好看。
花袭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抚过耳坠银羽,烛光下眉眼愈发清俊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