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尴尬的事情经历的多了,白羽哲已经有了抗体,哪怕是敞胸露怀顶着爆炸头在一个男人床前撩人家头发被人家发现了,他心里也没啥波澜。
花袭穿好衣衫洗漱完毕欲下楼吃早饭,本想问问白羽哲要不要一起,却看见他坐在镜子前编小辫儿,从发际线一直编到发尾,细细的一根。从花袭起床就开始编,已经编了四分之一了。
白羽哲最后也没跟花袭去吃饭,按照他的意思翻译一下,就是头可破,血可流,但是发型不能丑,顶着一头棉花糖出去?还不如死了算了。
等花袭吃完早饭上楼时,白羽哲已经是满头的小辫儿,再扎在一起,用丝带束在脑后,还挺……别致的。不过总算不是棉花糖了,看起来还算是顺眼,也对,白羽哲这张脸即使顶着地中海也顺眼吧。
花袭是端着给他买的早饭上来的,但是白羽哲已经穿上长袄拿上配剑准备要走了。他确实有点急,他此次出门只有三天时间,这搞造型已经耗费了一个上午了,去风行轩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于是白羽哲跟花袭行礼告辞,花袭颔首回礼。
“啪!”刚转身打开房门准备出门的白羽哲,下一秒就把门重新关上,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花袭面对他的异常是头也未抬,从进门的时候他就全程自顾自把端来的粥和包子摆放在桌子上,顺便把筷子也摆上,好像知道白羽哲早晚会吃似的。把一切摆的整整齐齐后,这才笑吟吟道“不急着走的话,先把早饭吃了吧。”
白羽哲看着花袭的动作和表情心里发毛,他这是悍跳预言家吗?感觉花袭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看起来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惹得白羽哲微微不爽,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不告诉自己。
于是白羽哲脱下长袄,把剑放在桌子上,开始吃早饭。花袭什么都不说,那自己也不说,就都憋着吧,看谁沉得住气。
掌柜的好死不死这个时候敲了敲门,在门外问道“客官今日还住吗?小店刚刚来了好几位客人住店,若二位还住的话,我们好另作安排。”
花袭假装没听见,在床前擦自己的剑。这是花袭昨日定的房间,花袭不开口,白羽哲硬着头皮不开口。
终于掌柜的问第三遍的时候,白羽哲黑着脸打开门丢给掌柜的一枚银锭,然后“砰”地把门关上。
白羽哲这一行为是默认了今日要厚着脸皮再同住一晚的样子,花袭还是低头擦着剑,但是白羽哲在剑身的反光中看见他笑的嘴角都飞到耳根了。
“哐哐哐”门上传来很重的敲击声,准确的说是砸门的声音,一个粗犷的男音道“这间房请你们腾出来,我们长安许氏要了。你们订房的钱我们三倍赔偿,尽快收拾东西出来去别的客栈住吧!”
说话的内容还算客气,说了“请”字,但是这语气可不客气,活生生的命令。白羽哲心道“许氏是个什么东西,有钱就这样欺负人?”正要发作,花袭不知何时走到身边,手掌按在白羽哲肩膀上,对他摇了摇头,对门外压着嗓音道“原来是长安许氏啊,难怪出手如此阔绰,既然如此,那我二人片刻后便为几位腾个地儿。”
门外的人对楼下掌柜的吩咐道“客栈的人走的时候三倍房钱赔给他们。记我们账上就行。”掌柜的应和着,这许氏的几人便离去,别的地方又传来砸门的声音。
白羽哲看了花袭一眼,道“云蕖君,你是跟着他们来这儿的?”
“从康益镇就跟来了。“花袭为他披上外袍,指尖不经意掠过他的脖颈,“在许洛住过的客栈发现了烧毁的信纸,灰烬中有'蓬莱'二字。“
“蓬莱?蔚海道长?“白羽哲震惊之余,感觉到花袭冰凉的手指还在他颈间划过,不由得一哆嗦。
花袭戴上斗笠,压低帽檐:“看来白二公子也有所疑惑。“他忽然靠近,气息拂过白羽哲耳畔,“不过现在,得先想个办法混出去。“
后院已被许家修士包围,正门又有眼线。白羽哲正苦恼时,花袭忽然俯身将他打横抱起!
“得罪了。“花袭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洒在耳廓。
白羽哲猝不及防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下意识搂住花袭的脖子。粉色长袄的毛领蹭着花袭的下颌,两人姿势亲密得过分。
在满客栈修士的注视下,黑衣公子抱着“娇羞美人“缓步下楼。白羽哲把脸埋进花袭肩窝,假装害羞,实则咬牙切齿:“云蕖君这是公报私仇?“
花袭低笑,手臂故意收紧:“白二公子说笑了,我这是在帮您。“说着还顺手从掌柜那儿接过三倍赔偿的银两。
走出客栈时,花袭故意踉跄了一下,吓得白羽哲赶紧搂紧他的脖子。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错间,花袭轻声道:“配合得不错。“
白羽哲瞪他一眼,却在抬眼时撞进一双含笑的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