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师叔,早鸭!”
玄黎胖嘟嘟的小脸露出两个小酒窝,浅浅一笑。
“早什么早,麻溜起来,我们即刻回西蜀州!”
“师叔,可我还没有找到周大哥呢!”
“黎儿啊,你莫仗着身负国运之气就可以高枕无忧”
“你这次是遇到合欢派喜字辈的门人,若是遇到天字辈的高手,在你耗尽墨炁身负重伤后,将你掳走,在一深山老林里面为你疗伤医治,再胡编乱造一个理由把自己放在可怜人的地位”
“等你对他有了情感,再来一段东窗事发,他拼死护你周全的戏码,最后让你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他再暗地里以魔道之法吞噬你的国运之力”
地戾坐在客房内的凳子上,目光停留在手中端着的茶碗里。
当年的“地上魔国”计划就是这样谋划的。
可惜当年“地上魔国”计划被一些内鬼暗地里使绊子,最终以薛天尊接引雷劫两败俱伤作为结束。
茶碗面上风平浪静,而在碗底里几片茶叶四处飘动。
当下的南闾州可不太平静。
昨晚我以袖中乾坤卜算出来的结果就是周炎已牵扯进薛天尊复活之事,不知魔道今日再次插手南闾州之事有没有吸取上次的教训。
“黎儿,时辰不早了,快穿好衣物,我们该走了”
玄黎慢吞吞的穿着衣物,心里还是想着见周炎一面。
殊不知周炎就躺在隔壁的床上昏迷不醒。
云鲵辅助周炎以木灵之气流遍周身后,再次检查起周炎的三魂七魄。
“胎光也在消散!”
“不妙!没了爽灵其余二魂七魄还能维持身体正常运转,可要是连胎光也没了,那剩下的一魂七魄都得消散!”
慌乱中云鲵想到了隔壁的地戾。
玄黎刚穿好衣物,正准备背上行李。
砰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
“地戾,你过来看下,那混小子情况不对劲”
地戾本想拉着玄黎一走了之,但看见云鲵神色慌张,自然有所疑惑。
看了一眼玄黎,地戾暗叹一道,天意如此,罢了。
玄黎跟在地戾的身后缓缓走进隔离客房。
直到他看到床上躺着的是周炎,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自己三人在西蜀州求学时制作了三块血魂玉,前番周炎跳崖血魂玉边有了反应。
二哥和自己都在浩然宗内修行,出事的自然是周炎。
玄黎偷偷跑下山也是担心周炎惨遭不测。
此时,玄黎再次掏出血魂玉,雪白的玉石上有三道血红色的暗纹而有一道暗纹忽隐忽现,闪烁的红光越来越弱。
“黎儿,你可愿救周炎?”
地戾拍了拍玄黎的肩膀。
玄黎一听周炎还有机会救治,便摸了摸眼泪,抽噎着疯狂点头。
“鲵先生,周炎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事已至此,不必再藏拙了!”
地戾话音刚落,一张宣纸从他手中丢出,把整个客房都包裹住。
“掌中乾坤?”
纵然四周环境没有发生变化,但此时的空间位置已经变了,此时的客房已经是缩小到空气中流动的一丝元气里。
云鲵短暂惊讶后回过神来,召出两仪拂尘,三千青丝将周炎整个人团团裹住。
周炎躺在床上像极了一具木乃伊。
“魂兮归来,何远为些?”地戾口中念念有词,掏出自己的本命法宝,一本黑白相间的宝鉴,随着地戾翻动宝鉴,金灿灿的字符自宝鉴中飞出飘向了周炎。
咚咚,咚咚,周炎的文心感受到了同源的力量,开始快速的跳动,而周炎丹田处破碎的墨池,也在缓缓修复。
“胎光也在凝聚!小力子,有效果!”
“还差最后一步!鲵先生,你全力吸收我的元炁,再用你的拂尘引导进玄一的体内”
“黎儿,等会需要用到你的五滴精血,你先准备一下”
地戾有条不紊的处理着。
一听到需要用精血来医治周炎,玄黎面露难色,但又想到往日在西蜀州三人一起打闹的趣事,终究是凝炁成刃,向自己的手腕划去。
地戾一声低吼,周炎全身的血气被他调动起来,往眉心泥丸宫中汇聚。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身体没了血气滋润可是要..........”
云鲵话还没说完,地戾就拽着本命法器阴阳鉴向周炎砸去。
“这又是什么土方法?”
云鲵惊诧之际,连忙加固周炎身上的拂尘丝。
阴阳之力?这是以阴阳对撞模拟开天辟地时产生的最纯净的天地本源?
此人对阴阳之力的掌握竟已是如火纯情!
“黎儿,就是现在!”
得,又疯一个,云鲵扭头看向割腕取血的玄黎。
“玄鸟之精?此人竟是赵国五殿下!”
五滴精血在空中飘浮着像五个暗红色的琥珀,每个琥珀里面都有一只青色玄鸟在沉睡。
地戾以阴阳之力破去云鲵的拂尘丝后随即收功。
五滴精血在玄黎的操控下向周炎飞去,最后分别注入周炎的四肢和头颅。
周炎身上顿时浮现青色玄鸟的纹路。
“不好!”
地戾大叫一声,身后影子轻轻蠕动,一个漆黑的男子从影子中走出,手持金蛟剪,对着周炎剪去。
撕拉,一声响起,周炎与赵国国运的因果丝线在此刻尽数崩断。
疼!周炎意识回归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身体被人打过!
短暂检查自身情况后,周炎惊喜的发现自己因祸得福,修成了木灵之体。
自身肝脏处的木灵丹比之前大了好几倍。
木灵丹的周围氤氲着片片嫩绿色的雾气,而在丹丸的表面甚至有一道青色玄鸟的纹路。
周炎正诧异着着玄鸟图案是哪来的。
“戾师!黎三弟!”
周炎一睁开眼看见地戾和玄黎心情激动。
玄黎瞧见周炎醒来也是正准备上前叙旧。
“阴阳无间,乾坤遁形!”
地戾一声低吼,云鲵和地戾周围的空间再次发生变化。
“金蛟剪,让你瞧见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哈哈哈,多亏道友当日解围,不然以我一人之力怎能从正邪两道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
当年薛天尊只留下一缕残魂,云鲵护送残魂回崖山,在云鲵回去的路上正邪两道高手夹道埋伏。
云鲵战力固然强悍,但奈何敌众我寡,双拳难敌四手。
云鲵又对因果、卜算一窍不通,最后还是一黑袍男子手持金蛟剪,佯装攻击云鲵,实则断去云鲵的因果,众人见卜算无果,才打道回府。
“好说好说,你把自己脑海中有关玄黎的记忆通通抹去!”
“五殿下之事不得马虎,纵使我断去因果,搅浑天机,甚至放纵他贸然闯入南闾州这趟浑水”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皇宫的底蕴我们谁也不清楚,清除记忆是最好的防范措施!”
地戾语重心长,目光诚恳。
云鲵点了点头,便扯下一根两仪拂尘上的细丝伸进自己的耳朵。
阴阳流转,两人重新回到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