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世上,没有一份爱不是千疮百孔的,贺橙听来张一恒在电话那边是在嘲笑她吧,但她没看到的是,张一恒脚边一地的烟头和泛红的眼眶。“我他妈就是傻逼,”贺橙在电话那边骂了一句,“时间,地点。”贺橙尽管在心底骂了一万遍自己不争气,可是没办法啊,谁让那个人是张一恒呢。“阿福那里,今晚八点,我等你。”张一恒刚一说完,贺橙就把电话挂了,张一恒苦笑,他突然想起了当时红着脸问他,喜欢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时的样子。
晚上,阿福料理店。“你瘦了。”张一恒看着贺橙的脸,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贺橙像是嘲笑的撇了他一眼,“是啊,毕竟身上掉下去一个骨肉,”片刻后,她盯着张一恒,“宝宝若是知道他的爸爸是这样,怕是庆幸自己没来这个世界吧。”张一恒彻底绷不住了,“闭嘴,贺橙,我说了孩子还会有的。”“还会有?是你和别人的吧,我十八就跟了你,今年我29了,张一恒,十一年我流了俩个孩子了,我累了,我也不想再去和你纠缠好几年最后看着你娶别人了,我是我原生家庭不好,所以我就不配得到爱吗,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糟蹋我的爱。”说到最后,贺橙已经泣不成声了,为她一滩血水的孩子,为她酗酒的父亲,懦弱的母亲,贺橙十八那年遇见张一恒,然后开始染五颜六色的头发,开始学喝酒,学赛车,人年少时总想把生命献给爱情的,谁都一样。“我已经在准备婚礼了,”还没等张一恒说完,贺橙崩溃道,“我已经很难受孕了,结婚,然后呢,你再因为我生不出孩子出轨,再然后离婚,是这样吗?你今天来说这些,无非就是愧疚,我不需要你的愧疚,我恶心。”张一恒第一次在贺橙面前哭了出来,“那你要我怎么样,你那天进手术室,我想着你要是出不来,我也就随你去了,你要是醒来,咋们后半生就好好相爱,没有孩子又能怎样,老子爱你,我后半辈子是和你过不是和孩子过,我爱你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过了很久,就到张一恒以为等不到贺橙的回答,贺橙开口了,“再等等吧,我真的累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累。”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张渝去哪了吗?”贺橙马上冷下了,“是不是周言内个混蛋让你来问的,让他死了这条心,五年前不会告诉他,现在依然不会告诉他。”说完,贺橙起身准备离开。张一恒抓住她,“阿橙,阿橙,你听我说,周言不是你想的那样对张渝一点感情没有,为什么他们俩个人的事不能说清楚,而要逃避呢,你觉得张渝这样和五年前如出一辙的做法没有问题吗?”贺橙笑了,“好像从头到尾做错事的是周言吧,既然是他俩的事,为什么现在是你出面,来和我要联系方式,你今晚做了这一场戏,最后说这句才是重点吧。”贺橙面露嘲讽。张一恒不知道怎么说,他张了张嘴i,,就在这功夫,贺橙已经走了出去。“天这么晚了,上车,我送你回去。”张一恒追上了贺橙,说道。“得了吧你,我是不会告诉你小渝的事情的,你别白费功夫了。”张一恒硬是不松手看着她。“你干嘛啊,我要回家了。”“我说了我送你。”张一恒还是不妥协。贺橙无奈了,她太了解张一恒了,顽固执拗,她知道要是不答应可能张一恒会一直不让她走。她似是妥协了,终于还是说了一句,“走。”上车后,张一恒还是再次开口了,“阿言现在真的很痛苦,橙子,为什么不让他们见一面把话说开呢,若是不说,这对于俩个人来说都是一辈子的心结。”但是贺橙闭起了眼睛,一副累极了不愿交谈的样子。临下车前,贺橙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们俩个人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就是最好的和解。说来说去又能怎样,俩个人抱头痛哭,然后说着没有以后了吗?”张一恒对贺橙最后说了一句话,“有没有以后是他俩的事,我们作为他们的朋友难道不应该尽全力最后帮他们一把吗?”回应他的是贺橙摔上的车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