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止一个僵人
制僵校尉？
方恒咋了咋舌。
之前看到二虎哥被僵人袭击，他立刻就明白这陈二虎有些特殊，可很有能会被城中那位军师大人看重，但不曾想给他弄了这种奇特的校尉头衔。
不过，他也见怪不怪了。
什么摸金校尉、抛尸校尉、劫商校尉……各种校尉是层出不穷，一句话那就是：
将军百战有，校尉多如狗。
虽然都是些杂牌的校尉，不能和军中的那八大校尉相比，但也算是一种军官了，不论走到哪里，都不是被人看不起的存在。
不过这“制僵校尉”，他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杂牌头衔，但在军中权力应该不大，联想到那些僵人，估计应该隶属于军中的“科技部队”。
那位军师大人直属的“科技部队”吗？
有点意思。
不过。
啧，这位军师大人对陈二虎还真有点狠啊！
“陈校尉，你不是要接亲吗？还不快点？”关平笑着对陈二虎道，“今天得此良机，本将也来观一次礼，顺便讨上一杯喜酒喝！”
“诺！”
陈二虎应道，然后转头对着何老头夫妻跪了下来。
“岳父、岳母，请您们把秀芝嫁给我，二虎立誓今生一定会对她好的！”
何老头静静地看着陈二虎，目光有些闪动，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将他扶了起来，对他道：
“秀芝等了你两年多了，莫要辜负她。”
说完，何老头看了一眼站在关平，转头呵呵笑道：“关将军请！”
众人也都让开了路。
关平没有推辞，径直走入了院中，随便在一个木桌旁坐了下来，丝毫不在意这多少有些无礼，院中的亲朋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跟着关平纷纷就席。
方恒和关嫣相互看了一眼，也一起进了院中。
他们作为男方的“亲家”，当然得到了最隆重的对待，坐在了酒席的第一桌上。
院外，那十几名甲士手中端着剑，笔直地站在了，做了一个守卫应尽的职责，但何老头可不敢冷落了这些甲士，立即让何勇抱了几坛酒过去。
在得到了关平的允许后，他们也都对何勇客气了一番，自顾喝了起来。
陈二虎早已换上了新衣，而古人对于礼仪并没有太多的讲究，况且还是他们这些从南阳而来的。
周代就有“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之说，可那样的年代早已过去，汉虽然崇尚儒学，但这不是崇尚烦文缛礼的宋代。
对于他们这些最下层的百姓而言，这也算是最质朴的婚宴。
何老头作为主人，自然是轮番地敬酒，方恒和关嫣自是不能喝酒，只能自顾吃几口乡间最质朴的菜肴。
亲朋也都是客客气气，道一声：恭喜。
关平坐在那里没有动筷，似乎在等着什么，面前的那碗倒好了的浊酒静静地放在桌上。
等到何老头走到他这一桌席的时候，关平这才举着酒碗站起身来，对何老头说道：
“恭喜老人家！陈二虎以后就是荆州军的人，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太过担心。”
说着，把碗中浊酒一饮而尽。
何老头皱了皱眉，一言不发，举起酒碗，也是一饮而尽。
“多谢关将军！”
将酒碗放在桌上，何老头道，突然放声大笑几声，脸上以及脖子里都充了血，惹得四周亲朋纷纷侧目。
关平平静地看着何老头，叹了口气道：“不等姑娘出了何家门吗？”
“我不服！死也不服这贼老天！”
何老头怒道，没有理会关平，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向着他刺去。
“老何头，你干什么？”众人大惊。
关平摇了摇头，没有拔剑，伸手一下子抓住了何老头的手臂，使劲一抖，那匕首脱离手心，落在了地上，又捉住他的另一只胳膊，腿上带劲，一脚把何老头踢倒跪在了地上。
向着堂屋的方向。
外面，那十几名甲士早已冲了进了，两人拔剑架在了何老头的脖子上，而其他人守在了四周，全神戒备。
“这是怎么了？”
“老何头你怎么……”
“何老怎么会行刺关将军？”
……
众人不解。
不远处，方恒和关嫣也站了起来，关嫣见方恒手里拿着一只鸡腿正吃得满嘴流油，使劲地瞪了他一眼，轻轻问道：
“这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不全是。”
方恒摇了摇头，将鸡骨头仍在桌上，又喝了一碗白开水，擦了擦嘴，这才转身看向何老头。
此时何老头已经是变了模样，半边胳膊衣服已经炸裂，露出了胳膊上的青肿。
头上的白布已经被军士扯了下来，露出了满是褶皱的半边脸，那只已经瞎了的眼睛，此时却闪着绿光。
“怎么可能？！”
“僵人！”
“何老头是僵人？！”
四周气息顿时炸裂，亲朋猛然向后退了几步，恐惧地看向何老头，却没人逃走。
他们都信任何老头平时的为人。
那边，何老头的妻子坐在了地上，用满是褶皱的手捂着脸，眼泪从指间溢出，一声声地痛哭起来。
何勇双眼通红，但被一个军士给按在了地上，使劲地挣扎着。
卧房内，陈二虎的未婚妻，穿了一身喜服的何秀芝早已冲到了门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噙着泪水，此时被陈二虎死死地从后面抱住。
“爹！”
何秀芝哭喊道。
此时，方恒拉着满脸通红的关嫣走到一名甲士的身后，这才小声对她道：
“五年前，我和母亲从南阳到这江陵来的时候，二虎哥被僵人袭击了一次，那时候以为只是偶然，没想到今天上午再次被一个僵人袭击。”
在那僵人袭击陈二虎后，方恒就明白了，或许二虎哥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而我之前说回家换衣服，那只是顺便，其实是问了一下母亲，母亲告诉我，二虎哥和何秀芝之间并没有媒人，或者说媒人就是何老头本人。”
“五年前二虎哥独自一人来到这江陵，生活潦倒，因为腿疾参不了军，没有做生意的头脑，而何老头家在临近几个村算是富有的了，我就奇怪这何老头怎么会看得上二虎哥？而且他家姑娘还一等就是五年！这里面有不合理的地方。”
方恒了一眼关平，又转头看着关嫣，继续小声对他道：
“直到今天，二虎哥被从江陵城地牢中逃出的一个僵人袭击，而联想到今天是二虎哥娶亲的日子，我就猜测何家可能隐藏着僵人！”
而他们的目标，可能就是陈二虎。
方恒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知道关嫣早已经明白了过来。
说完，方恒把目光放到了关平身上，关平轻轻一笑，走到院子中央，转身看向何老头道：
“但我没想到的是，何家却不止一个僵人！”
仿佛是接着方恒的话语。
关平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大声说了出来，所以院中的人全部听到了，包括何老头、何勇、何勇的媳妇，以及院内院外所有的人。
何老头猛一瞪眼，目眦尽裂，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关平。
关平！关平？！
不是他！
绝不是他！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难道是城中的那位？
怎么可能？！
不可能！
关平笑了笑，对那两名架着剑在何老头的脖子上的甲士，道：
“砍了！”
“诺！”两名甲士道。
“吼！”
就在这时，只听一道震耳欲聋地声音从地面之下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