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德怀特·里尔。在经历了老头的事件后,我曾一度陷入思考的状态。
我首先产生的疑问就是。如果那个老头说的是真的,那么为什么我们整个村子的人都不知道只要往东边继续走,就能到这个世界外之外的世界。难道就没有一个有好奇心的人穿过这些东边的树林。跨过这些河流。去看看树林外,河流外。还有什么吗?
这些东西总会莫名其妙地进入我的脑海里。其实我是有点厌烦他们的。因为这些东西即使是真的,即使是进入了我的大脑一万次,也不能使我离开这个鬼地方。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我尝试过让他们不要进入我的大脑,但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用。而且有时他们还会在梦中以某种形式展现出来。
有次我梦到自己走出树林了,到了另一个和我们一样的世界,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还有次我梦到树林之外还是树林,树林是永无止境的。
其实那时我很想能找个人谈谈这件事,但我在那地方着实是一个朋友都没有,活脱脱一个自闭儿。
那片东边的树林我小时候去过一次,还是我的亲爸带我去的。
我只记得那片树林是黑压压的一片。当时我还问我爸,这里面有人住吗?
我爸只是含糊地告诉我:“没有人愿意去那的。”
我一直都想再去那里看看。这次听到了那个老人的说的话,对那片树林的好奇又更加重了。
一天,当我骑着自信车在街上瞎转悠的时,就产生了到那里去的想法。这听起来可能有点怪怪的,但我确实就是骑车过去的。我还记得我是早上出发的,到那里时已经是中午了。
我们那里路很多,很长,但不复杂。我只要知道一路向着东骑就可以到了。
天气炎热,一路上太阳高照。把我晒得昏昏得。我在田野和城镇中来回穿梭。有时我旁边的地方会挤满了人,有时又是啥都没有。我的速度也得根据这个时快时慢。
快到树林的那片地方真是安静的无比,一个人都没有。但我的速度却提不上来,长时间的骑行真是把我的体力差不多耗尽了。我只能顶着大太阳在那里慢慢地骑。
到了树林那里后,我也是只敢在远方望了望那地方,没打算走进去。当时还有几只黑鸟从里面飞了出来,我看着它们飞了一会儿,一直到他们飞走为止。我在那里还是待了挺久的,就是站在那里看是不是还会有别的鸟从里面飞出来。那片树林也没让我失望,一直从里面飞出杂七杂八的鸟,但大部分还是黑的。看够了飞鸟,我又骑着车回去了。
我真的有想过走出那片树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相信那天那个老头说的是真的。我甚至还专门储了干粮,准备了一些刀具。还在搞这些的时默默地对自己说:“就算走不出去死在里面了,也比耗把人耗在这里好。”我知道自己的准备离充分始终差得很远。不过我的准备还没怎么开始就又停止了,原因竟是我那神奇的生活总是在一些神奇的时刻给人一点希望。
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舅舅,做生意的,发了点小财。他告诉我妈可以带着我过去和他们一起住,然后和他一起做生意。我知道我那个舅舅住在西边,而且离我们蛮远的。如果我妈妈和的话,也可能意味着我要换一所学校读书了。我妈和觉得这不是问题,甚至可能是件好事,反正我在这所学校也就是混子一个,不学习的。
而我对那所学校最在意的,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女生。我知道有些人看到这里会觉得我很奇怪。会觉得我跟那个女生在一起的概率都不会到零点一成。但我总是有一种感觉,我感觉如果她选择和我在一起,我会变得不一样。不过具体是什么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
我母亲很快就答应了这件事。当时我们家几乎是连饭都吃不起,遇到这种事。你想让她不答应都很难。我们家东西很少,叫了辆马车就都打包走了。少也体现出少的方便来了,我们家很快就搬到我舅舅那里去了。只可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那姑娘一眼。
我舅舅家其实也没比我原来那里强多少,可能就大一点吧,也就那样子吧。
到了舅舅家后,我尽量保持低调,或者说,尽量表现得不像个怪人。我沉默寡语,这对于一个穷孩子来说可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我时常想起那个女孩,以至于我在梦里都看不见她了。有时我会想着和她结婚,又有了小孩。我们一家人住在一个大房子里面。我想象中的房子是我伯父的房子的三倍大。且里面不像是伯父的房子那样空空的,里面有吊灯,有一整套的红木家具,有几个大橡木柜,里面装的都是那个女孩喜欢的衣服和鞋。我还想着有好多好多的蜡烛。还有一个漂亮的大理石蜡烛台摆在玻璃餐桌上,这样我们每晚吃饭都能点蜡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