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调查
林凡心有余悸的下了楼。
对门的老太太，有些不太对劲。
但，手机却又没有示警，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里！”
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白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还是为了早上打人的事的话，我无话可说……”
看着面前这位长相甜美的女警察，林凡语气颇为不善的回道。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纠缠，哪怕是泥人，都难免会有三分火气。
白洁直接过滤掉了林凡语气中的不满，直接了当的反问道：“今天，你在所里说，你早上打的不是人，是鬼？”
林凡听到这话，楞了一下：“怎么，你信了？”
白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从挎包里抽出一沓A4纸，抽出其中一张，递给林凡。
“你看看，你早上揍的是不是他？”
A4纸上打印的是一张彩色照片。
是个中年模样的男子，国字脸，平头，脸上沟壑很多，饱经沧桑。
“是他！”
林凡点了点头。
“你再看这个。”
白洁又递了张纸到林凡手里。
「袁安，男，48岁。
苏市交服出租车有限公司旗下员工，于2020年12月20日深夜，在车内吸烟导致火灾，车毁人亡！」
“早上的人，在一年前就死了。难不成，那种东西真的存在？”
白洁在来回踱步，自言自语。
“不！不可能，我还是不相信，也许，只是长的很像的两个人罢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鬼呢？”
“白警官，世界很大，人类很小，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早上我说的那些话，句句属实，至于信不信，那就由你了。”
林凡将手上的两张资料交还给白洁，转身就要上楼。
“等一等。”
白洁又叫住了她。
林凡皱着眉，“还有事吗？”
白洁一脸兴奋的自语道：“实践才能出真知。这个世界到底存不存在鬼，我要亲自检验过后才能得出结论。”
“你要做什么？”
“跟我来！”
不由分说，白洁拉着林凡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苏武路27号。”
上了车，白洁直接给司机报了地址。
看着死死抓着自己手腕的白洁，林凡真的有些生气了：“白警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为什么一直纠缠着我不放？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什么叫我纠缠你？我这是帮你洗脱罪名。要是确定受害人的身份根本不是个“人”的话，那你殴打他人的罪名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至于我们去的地方，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
出租车大约行驶了二十来分钟，在一处城中村停了下来。
“下车吧！”
率先下车的白洁，看着仍坐在车里不肯动弹的林凡催促道。
林凡无奈，不情不愿的下了车，跟在白洁身后问道：“白警官，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咱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了吧！”
“去袁安的家！
在他意外死后，她老婆就独子一人住在这里的老宅。
老话讲落叶归根，即便是鬼，我相信也不愿做那无根的浮萍。我们直接去他生前的家，说不定还能遇到他！”
…………
李慧擦完桌子，刷完碗。
一个人独坐在餐厅，不由心生一阵寂寞之感。
丈夫死了一年，虽说保险公司和丈夫生前的单位赔付了一笔不小的费用，确保了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但对四十出头正值虎狼之年的李慧来说，要她后半生一个人独守空房，未免也太残忍了！
餐厅旁边的柜子上，给那个死鬼搭了个简易灵堂。
黑白照片挂在正中，下面的香炉也早就积了一层灰。
李慧缓缓起身，看着照片上的死鬼，没由来的一声叹息。
这才想起，今天竟是自己死鬼丈夫的祭日。
“袁安，是你该死，怪不得我！”
从柜子里抽出三根香，点上插进香炉里。
李慧的思绪飘到了一年前，12月19日，袁安出事的前一天晚上。
她像往常一样，拖着满身疲惫，下班回家。
刚推开门，就有一股刺鼻的酒精味迎面而来。
餐厅里，那个令他憎恶至极的丈夫，和往日一样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
看来，今天又没去上班。
心头的怒火开始抑制不住的往外升腾。
这个混蛋、这个懒鬼、这个蛀虫、这个败类。
家里穷的叮当响，儿子小宝考研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没着落。
可这个混蛋，依旧每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不担起身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责任。让自己一个女人，在洗脚城里起早贪黑的挣钱养家。
这还是个人吗？这是个畜生！
啪！
李慧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将桌上还剩下半瓶的白酒摔了个稀碎！
“死三八，你疯了？”
袁安的脾气很暴躁，虽然他不挣钱，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自己妻子的斥骂。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在外面挣钱养他，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
谁让这个贱人在外面有了男人，有了姘头！而且还是一个道士，被自己亲眼撞见。
当然，为了这个家，他选择忍辱负重，没有当面戳穿这个贱货。
所以，他花这个贱人的钱，心安理得的很！
…………
“你这个废物！畜生！老娘拼死拼活的在外面挣钱，你他妈的一天天就知道在家喝酒，怎么不喝死你？”
李慧歇斯底里，多年的积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满脸通红的袁安，眯了眯眼睛，一声冷笑：“拼死拼活在外面挣钱？是拼死拼活在床上挣钱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就纳了闷了，你是怎么看上一个道士的？瞧那样也不像是个有钱人。”
最后的一层窗户纸捅破，双方彻底撕破了脸皮。
于是，双方开始扭打，撕扯！
李慧自然不是袁安的对手，她的脑袋被袁安踩在脚下，身上的衣服也被袁安撕的稀烂。
“你个贱货，骚货，喜欢勾引男人是吧？看我不收拾你！”
第二天晚上，袁安因为车里的储气瓶燃气泄露，在车里吸烟导致失火，意外身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