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这天晚上的许笙一觉睡到天亮，过年期间的走亲戚每年都一样，可是今年的却有点不太一样，大年初四的清早，许笙被许诺的敲门声吵醒，她昏昏沉沉的开了房门，许诺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仅用了10分钟，15分钟后，许笙跟许诺坐在车上，许篙在前面开车。等到了医院的时候，许莹跟正在手术室外面等着，门前手术中的灯正在亮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似乎就像个深渊。

　　大家都是一早赶过来的，许篙坐了一会就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买了很多吃的，有面包牛奶，还有饺子，许笙没有胃口随便吃了一点面包就牛奶下肚。

　　四个人都不说话，门前一片死寂，外面下起了雨，暗灰色的乌云笼罩了天际，伴随着一声沉厚的雷震，下面的雨大的打在医院的窗户上都是噼里啪啦的。

　　其实许诺对奶奶的印象不是很多，因为奶奶一直不喜欢他跟封晴，为此许篙多次跟奶奶争吵无果，于是决定互相远离以及不打扰。但是此刻看见许笙这副模样，他的内心也不由得有些难受。

　　良久之后，手术室的灯灭了，不久就从里面走出来几个医生，许莹跟许笙两人率先跑出去询问手术结果。

　　“手术很成功，暂时是脱离了危险，但是往后的24小时很关键，还是要仔细观察，等一下就会转进看护病房，观察24小时没事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医生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许莹跟许笙都松了口气，看护病房不能进太多人，要进去看还要穿防菌服，许莹说她留下来看，去办了一个看护证。

　　许篙临走前，许莹叫住了他。

　　“昨儿晚吃完晚饭之后，妈的身体就一直不舒服，你以后少说两句话，本来妈就跟嫂子不对眼。”许莹拉着许篙到一旁说话。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许篙带了封晴过来一起吃饭，说的话让奶奶一直都耿耿于怀。

　　“我也没说什么啊。”许篙皱眉。

　　“本来妈的身体就不舒服，医生也说能撑多久就是多久了，你何必要气她。”许莹也皱眉跟许篙争执。

　　“我气她，是她想要气我，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说的话有多难听。”许篙想起昨天她说的话也觉得不舒服。

　　“这件事，本来错的也是你们先，你是家里唯一一个男丁，你让妈怎么办，妈本来最疼的就是你，你看你这几年跟妈说话十个手指头能数得过来不。”许莹没力气去争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尽管他们的谈话，许莹已经把声音压的很低了，但是因为周围太过安静了，所以他们的话许笙一字不漏的都挺听进耳朵里了。

　　许笙红了眼，这一切她都知道，明明是母子连心的关系，却搞得水火不融，其实奶奶一开始对妈妈有些挑剔，说她太过于把重心放在工作上，一点都不顾家，但是后面知道了许篙做得事情之后，她怒骂许篙畜牲，她说只要她在一天，就不会让封晴进许家的大门。

　　回家的路上，许笙等许诺下了车，她才问许篙，“奶奶能活的时间不久了？”

　　许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刚才他跟许莹的谈话他都听见了，他从后视镜看过去正好对上许笙炯炯有神的双眼。

　　许篙抿嘴，良久才道：“肝癌。”

　　本来已经稳定下来的情绪，一下子犹如海啸般掀起惊涛骇浪，许笙脸色难看，感觉牙关都在抖，她又道：“为什么。”

　　许篙不明白许笙问的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还可以对奶奶这么狠心。”

　　许笙是真的想不明白，就算奶奶是有不对的地方，但是生养之恩，都是真实的，许篙为了许诺跟封晴多次跟奶奶作对就算了，现在奶奶都命不久矣，许篙还可以没有任何一丝愧疚跟难过。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许篙冷声道，但是紧握的方向盘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奶奶这一生，可真悲哀。”许笙对着许篙说道，说完就下车。

　　随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许笙的心像是被夹到般搅痛。

　　许篙在车上坐了很久才下车，回到家里脸色都不太好，封晴见状还问了几句是不是奶奶情况不太好，许篙苦笑两声，摇头。

　　奶奶在看护病房看护了24小时，其中发了一次烧，不过很快又退下来了，于是便转进了住院部的普通病房，心梗塞就算痊愈了，还是会对日常生活有影响，许笙去过医院好几次看奶奶，奶奶精神都不太好，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

　　她去找医生了解问过奶奶的病情，除去要小心梗塞会复发之外，另外肝癌那边已经属于早中期，现在奶奶吃的药也只是勉强压制，需要尽快安排化疗，之前化疗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对于老人家来说，可能撑不下来。

　　就算撑下来了，也只是能延迟几年的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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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过半，李嘉欣突然问许笙要不要一起去烧烤，李嘉欣的交友圈能看出来是哪些，最近因为奶奶的事情心情不怎么好，许笙本意是想拒绝的，但是无奈李嘉欣这个嘴巴，真的太能唠叨了，她没办法拒绝。

　　而且她也有私心。

　　等到真的出发的那一天，许笙收拾了写贴身衣物，跟李嘉欣一起到了目的地，这次来的人似乎很多，大家一起特地租了一个大别墅，这两天这个别墅都可以任他们玩。

　　开门的是鹿柏染，他一看到李嘉欣就开心的搂着她的颈脖，李嘉欣肯定是骂骂咧咧的让鹿柏染别动手动脚的，许笙好久没看见这样的场面，一下子有些不太适应。

　　“你们来的那么早。”

　　许笙把包放下，看着祁睿跟傅晋衡在处理等会要烧烤的东西，神色有些许紧张。傅晋衡正在洗鸡翅，只见他用刀在上面划了两刀，用调出来的酱汁在鸡翅上面淋了少许。

　　“来了，就帮忙收拾一下东西吧。”傅晋衡一开口就使唤许笙，许笙乖乖地拿起玉米洗了洗，等许笙洗完了，傅晋衡也已经弄完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紧接着就看见张奕，还有另外一个男生，许笙记得，他叫贺晨，是傅晋衡鹿柏染他们的初中同学，不过这次她妹妹贺珊没有过来。

　　紧接着贺晨进来的，是梁沁。

　　许笙愣了一下，这时梁沁也注意到了许笙，两人的视线不约而遇，对视了三秒，还是梁沁率先笑着朝许笙道：“许笙，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许笙也笑了笑。

　　张奕刚进门就嚷嚷着要喝东西，傅晋衡坐在高架台的凳子上，梁沁直径地朝傅晋衡旁边的冰箱走去，冰箱里面没什么东西，估计还得去一趟超市。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我们是不是还要去一趟超市啊。”梁沁朝傅晋衡看去。

　　“你刚来歇会吧，我跟鹿柏染去吧。”傅晋衡毅然起身。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笙的错觉，许笙感觉到梁沁有些尴尬，不过她很快恢复正常，开始告诉傅晋衡要买东西，还列了个清单。

　　“傅晋衡，天儿那么热，我不想去。”鹿柏染嘿嘿的笑了两声，推辞道。

　　“不想去，你就不要吃。”傅晋衡平静的朝鹿柏染看去。

　　“要不让许笙陪你去吧。”鹿柏染叹气。

　　傅晋衡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看了眼许笙，眉头很快皱起来，他正要说鹿柏染，许笙瞧见傅晋衡这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于是她连忙表示自己愿意去超市买东西。

　　“没事，让鹿柏染去。”

　　傅晋衡朝许笙说话是温和的，但是一转眼朝鹿柏染说话都是冷的能掉渣。

　　这让鹿柏染大喊不公平。

　　就在鹿柏染跟傅晋衡出门不久，贾月跟倪霖两人也来了，贾月认识梁沁，两人同一个初中，还挺熟的。

　　而倪霖梁沁也略有耳闻，毕竟之前两人都经常出去竞赛。

　　天色渐暗，傅晋衡跟鹿柏染一人提着两个袋子回来，许笙不禁咂舌，这才两天一夜，买这么多真的可以吃的完吗？

　　“好冷好冷。”鹿柏染刚进门就开始嚷嚷。

　　祁睿跟张奕两人已经在园子的烧烤架上烧开了碳，鹿柏染伸出手在烤炉边烘火，傅晋衡第一时间去洗了个手，抽了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

　　梁沁给傅晋衡倒了杯热水。

　　傅晋衡接过，道了声谢。

　　而许笙看着交谈的两人，缓缓收回了视线。

　　烧烤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碟子跟酱汁，调料等等，贺晨烧了好几个鸡翅，正好够一人一个。

　　傅晋衡也拿出刚买的牛肉，在平底锅上烤了两下，肉香一下子飘进许笙的鼻子里，鹿柏染也拿出了在超市买的饮料，许笙摸了一下，指尖感觉到刺骨的冰凉。

　　就在傅晋衡烤的差不多了，要准备装盘的时候，梁沁拿着盘子递给傅晋衡，傅晋衡看了她一眼，接过了盘子，梁沁把已经烤好的肉端到大家面前。

　　贾月迫不及待的开吃，刚才傅晋衡正在烤的时候，那肉香就已经抓着贾月的心，这时候饥肠辘辘的贾月什么都不管了。

　　“贾月还是像以前那么可爱。”因为牛肉熟的快，所以梁沁回到傅晋衡身边，给他洗干净了另外一个盘子，准备装牛肉。

　　傅晋衡不可置否，贾月虽然是说一天到晚说是自己的粉丝，她从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但是从头到尾都没给他造成困扰。

　　“我还记得，之前有一次竞赛，那个谁不是说你每次第一都靠作弊吗，贾月当时就给气的也去报名参加了竞赛，然后考完用成绩丢在那个谁面前，还说什么，就你，还好意思跟傅晋衡比，你连我都比不过。”

　　傅晋衡听了，眉眼上也有了笑意，他记得，当时他不屑去理会这些谣言，他也不会特地去澄清，但是这小姑娘的做法确实让他哭笑不得，还挺可爱的。贾月呢，成绩还不错，虽然傅晋衡自己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称自己为偶像，还老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但是吧，保持还有的分寸，这个朋友傅晋衡还是认得。

　　“短短间，高中3年都要过了。”梁沁感叹，“你考虑好要上什么大学了没。”

　　“A大。”

　　“我也读A大怎么样。”梁沁试图把问题丢给傅晋衡。

　　傅晋衡沉默两秒，才道：“看你自己，有适合的专业就可以去。”

　　“你以为谁都是你啊，轻而易举考上A大。”梁沁吐槽道。

　　傅晋衡点头，一副我就当你在夸我的表情，“嗯，你可以小点声，我能听见。”

　　两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场景，许笙看了心情有些低落，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许笙去帮贺晨一起烧东西吃。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那你就帮我涂调料吧。”

　　贺晨把手上调料跟刷子给她，许笙接过来，学着贺晨刚才的样子涂抹，不一会儿，金黄色的鸡翅就都烤完了。

　　她尝了一只，眼睛都亮了，烤的恰到好处，外层的皮焦香酥脆，里面的肉醇香滑嫩。

　　对于许笙毫不吝啬的夸奖，贺晨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我看你，好像跟她们生分了不少。”贺晨突然道。

　　许笙一滞，她自己没有这种感觉。

　　“我高二就去读文科了，可能跟大家接触少了的原因。”

　　“文科生啊，我也是文科。”

　　“我还以为你是理科的，毕竟那三人读的都是理科。”

　　“理科，我驾驭不了，还是文科适合我。”贺晨想不是每个人都有傅晋衡那个脑袋的。

　　“你们在那聊什么悄悄话呢，烤完了就过来。”鹿柏染看许笙跟贺晨有说有笑的，不禁朝两人，还有傅晋衡梁沁喊。

　　傅晋衡跟梁沁两人聊的好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倒是没有想到许笙跟贺晨两人聊到一起了。

　　许笙看大家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跟贺晨身上，眉头不禁一皱，转眼一看却对上了傅晋衡的眼睛，许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的有些心虚，她连忙错开眼，去到李嘉欣旁边坐下。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什么，傅晋衡的座位正好就在许笙的对面，而梁沁顺势在傅晋衡的旁边坐下。

　　“梁沁你现在在哪里读高中。”贾月笑嘻嘻地问。

　　“在F中。”

　　“你怎么不跟傅晋衡她们一起过来Z中读啊。”

　　说到这个梁沁的笑容淡了淡，似乎有着僵硬，到最后还是鹿柏染笑着打哈哈这话题才算过去了。

　　但是许笙能够感觉到，梁沁从这个话题之后，情绪就一直不高。

　　吃了过后，大家都饱着肚子坐在大厅里看电视，鹿柏染提议玩游戏五指游戏，就是一个手，说出来的问题自己符合的话就掰一个手指头，直到五个手指头掰完，就输了。

　　正好鹿柏染还买了些啤酒，可以当作小惩罚。

　　“开始了哈，”

　　“女生掰一个手指头吧。”最开始提问题的是鹿柏染，在场的所有女生都一下子盯住了鹿柏染。

　　李嘉欣狠狠地道：“在场的男生，也掰一个手指头。”

　　“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嘛。”贾月对鹿柏染嘲笑着。

　　“成绩没进过前三的掰一下。”祁睿坏笑。

　　这一下子，就傅晋衡，祁睿还有梁沁、倪霖没掰，其他人全都掰了。

　　“不是独生子女的掰一下。”张奕就剩3个手指头，他不想输，只能找一些自己没有的。

　　这个话题一出，许笙看见大家都朝梁沁看了一眼，梁沁愣了愣，默默的掰了一个手指头。

　　这下好了，基本上除了张奕，还有祁睿，倪霖其他人都掰了。

　　“文科生掰一个。”倪霖专挑只剩下两个手指头的人说，她的目光瞄准许笙还有贺晨。

　　许笙跟贺晨的手指头就剩下一个还没掰下来了，这一致受到了大家的重视，他们很期待是谁输了。

　　许笙眼见自己就要输了，她光明正大的耍赖，“姓贺的掰一个！！！”

　　贺晨看着许笙的脸，笑着掰下了最后一个手指头，他认输的喝了惩罚的那杯啤酒，不过啤酒这种度数那么低的，对他来说没什么感觉。

　　下一轮，输的是梁沁，她笑着仰头喝了一杯啤酒。

　　不知道玩到多少轮了，桌子上的啤酒已经空了一罐又一罐，整个大厅的地上都是空的啤酒罐。许笙喝了不少，她一开始是输了才喝，后面被鹿柏染怂恿着多喝几杯，喝着喝着就喝了那么多了。

　　李嘉欣已经开始下一轮了，她跟贾月还有鹿柏染张奕贺晨去了旁边的KTV房唱k，许笙呆滞的坐在沙发上没动，她没醉，就是有着累，不太想动。

　　突然间，她听见楼上有人在哭，许笙愣了一下，这声音有点像梁沁的，她回了神，硬是拖着疲惫的身躯想去看一下梁沁怎么了。

　　闻声走去，抽泣声越来越大，许笙开了个门缝，正要询问她怎么样了，声音从喉咙断了，眼前的画面让她说不出话来。

　　梁沁正在拽着傅晋衡的衣服，附在他身上哭，傅晋衡的脸被隐在了黑暗中，能看见的只有那双在梁沁身上安慰式拍打着的手。

　　许笙的魂一下子被抽掉似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来了，为了不打扰里面这一幕的温馨，她悄悄地把门又关上了。

　　默默地下楼，看见祁睿在一旁洗碗，许笙把散落在地面上的啤酒罐一个一个的捡起来收拾起来。

　　“你醒了？”

　　祁睿听见身后有动静，这才发现许笙已经醒了。

　　“你怎么不去唱k啊。”

　　“看不惯这么脏乱。”祁睿笑了笑。

　　“我想问你一下，你们跟梁沁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似乎是有着惊讶许笙问这个问题，祁睿洗碗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她以前是住在傅晋衡家隔壁的，是邻居，从幼儿园小学，初中，我们几个都是在同一个学校，不过她比较粘傅晋衡比较多，其实她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她也会是跟我们一个学校。”

　　祁睿的话，一字一句拍打在许笙的心里，这种不就是小说中的青梅足马，两小无猜，拿着女主角戏份的人吗。

　　“当年初一那年，他哥哥出了车祸，人没了，梁叔叔跟梁阿姨为了不触景伤情，把原先住了十几年的房子给卖了，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了，为了方便梁沁上学，她读了离家里更近的F中。”

　　许笙听了之后就不说话了，难怪刚才聊天还有玩游戏的时候，张奕说的那个问题，他们都心照不宣的看了梁沁一眼，原来这上面还有这样的故事啊。

　　她默默在擦桌子收拾东西，很快本来脏乱的客厅一下子变得干净，倪霖坐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许笙叫了她两声，她没醒，于是许笙去找了一份毯子给她披上。

　　转身便看到贺晨站在身后，他手里还拿着两罐剩下来的啤酒，贺晨冲许笙摇了摇手里的啤酒，笑道：“就剩几罐，要不我们俩喝了？”

　　许笙笑了笑，点头。

　　酒瓶见底，因为奶奶生病还有种种原因而有些沮丧许笙跟贺晨坐在院子上的凳子上不说话。

　　“是不是很难受。”贺晨突然问。

　　许笙有些疑惑，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不要怀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贺晨笑了笑，喝了一口啤酒。

　　“所以刚才你也在二楼，你喜欢梁沁。”

　　聪明的许笙，一下子就想明白贺晨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她从来都不需要我。”贺晨苦笑。

　　“就好比，她只愿意跟傅晋衡分担自己的不开心。”

　　许笙心里苦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似乎只要碰上傅晋衡，所有难事都能迎刃而解，世界上最无可奈何的是，她/他的心不在你这。

　　带着心事喝酒的后果就是，许笙醉了，她连怎么回房间的都不知道，整个人都睡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李嘉欣还在睡，许笙小心翼翼的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就迫不及待的跑向1楼倒水喝。

　　她都快渴死了。

　　却没想到，现在才早上八点多，傅晋衡竟然比她醒的还要早。

　　许笙倒了一杯温水，一杯进肚，肠胃这才舒心不少。

　　“早啊，傅晋衡。”

　　倒是傅晋衡认真的看着许笙好一会，看的许笙都要不好意思了这才轻咳两声道：“恩，早。”

　　“我的脸色有什么东西吗？”许笙愣了一会，才好奇的问。

　　“没。”傅晋衡脸色有一些古怪，“昨天的事你不记得了吗。”

　　“我不记得，你告诉我就好啦，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许笙反而反问他。

　　傅晋衡：......

　　“以后少喝点酒。”他只叮嘱道。

　　看着傅晋衡的背影，许笙看着他的身影直至消失，她才缓缓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