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开始由寒转凉,大家都脱下了厚衣服,套上了薄外套,许笙也不例外,学校的课程依旧紧张,但是高南俊还是感觉到了有一丝不同,这不同出现在许笙身上。
高南俊利用课间的时间,抓着徐涟漪到走廊,询问她有没有觉得许笙怪怪的。他不说还不觉得,但是被高南俊这么一说,徐涟漪也觉得有点奇怪,好像是从去酒吧的那次,请了几天的假,回来之后许笙就怪怪的了。
“难不成是,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徐涟漪嘀咕道。
徐涟漪想起来上那天,郭俊辰到了天上人间先把她给臭骂一顿,再然后她们跟着那个叫鹿柏染的男生一起找秦晓彤,她们是在天上人间的二楼找到秦晓彤的,她想上厕所但是一楼厕所没有空位,她憋不住上了二楼上厕所,结果手机还不小心掉水里了,黑屏的彻底,更因为把一个女人的衣服弄脏了,逮着她不放,是后面大家找到了她还赔钱赔钱才解决掉这个麻烦的。那时候时间就已经不早了,听说许笙的朋友过来把她送回家,她们才安心的回家的。
徐涟漪回到座位上笑嘻嘻的问许笙这几天放假干嘛去了、过得怎么样,许笙抬头看她说挺好的,说完又低头看书。徐涟漪苦笑,许笙这一下子怎么突然变成话题终结者了,于是她锲而不舍问许笙,要不要上厕所,要不上去买点水喝,均被许笙以我不渴,我不急终结。
那次出去玩徐涟漪跟李嘉欣交换了社交账号,她跟李嘉欣说了许笙的改变,毕竟许笙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要问那个叫傅晋衡的朋友。李嘉欣第一时间就跑去问傅晋衡,那天晚上许笙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傅晋衡听她突然问还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没回答。
“怎么了。”他不觉得李嘉欣会无缘无故的这么问。
“徐涟漪说许笙有点奇怪,就像……”说到后面,李嘉欣顿了顿,她想了一下,再次向傅晋衡确认道,“你确定,她没发生什么吗。”
他思绪半响,低低的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做卷子。
而另一边,许笙正低着头看老师刚才说的那道题,她还没搞懂,脑子越乱的同时,一抹红印在了许笙的书上,一滴两滴,等许笙反应过来的时候,课本上已经血迹斑斑的,她猛地仰头,掉落的鼻血染红了洁白的校服。
看到许笙流鼻血的高南俊,立马给纸巾她擦鼻子,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许笙的鼻血还在流,还在上课的老师怕许笙鼻血一直流,便叫她去医务室躺着休息一会。
徐涟漪扶着许笙去到医务室的时候里面没有人,她躺在床上,两个鼻孔都堵着纸巾,她只能用嘴巴呼吸。
没多久,许笙就被浓浓的困意包围,陷入了睡眠,睡着的许笙也不安稳,眉头紧皱,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而似乎在梦中的她猛地惊醒。
惊醒之后发现医务室有人,她坐起身来,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许笙看见了她白大褂上面有名字,校医:虞静。
“怎么样,睡的好吗?”虞静给许笙递了一张纸巾,示意她把鼻子上的纸巾换一下。
许笙笑了笑说挺好的,扯出被鼻血染红的纸巾,重新塞了个干净的纸巾进去。
虞静给许笙倒了一杯葡萄糖水,鼻血流的多,也是会导致低血糖的,许笙接过喝了两口,感觉不好喝,但她还是喝完了,跟她随便闲聊了两句,虞静就被另外的人叫出去了。
走之前,虞静看着许笙叮嘱道,“少吃点药,对身体不好。”
许笙愣了一下,把鼻子的纸巾拿下来看,好像还有血,于是她又躺了下来。躺了大概半节课,许笙确定自己已经不流鼻血了,这才离开医务室,返回班中,因为整个学校的教学楼都是可以相通的,许笙选的是最近的一条路。
就在上楼梯走了一层,在拐角处便听见讨论的声音,许笙愣了一下,葱拐角处出现的人正是傅晋衡,鹿柏染跟祁睿三人,鹿柏染手上正拿着一个篮球,看样子是准备去好好打一场。
“许笙,你怎么在这。”鹿柏染惊喜的道,上次去酒吧的那天晚上她没见到许笙,这次见也算是好久不见了。
“我刚去了一趟医务室。”许笙轻轻的笑了一下,见傅晋衡的目光不停的打量自己,心下一慌,随便应付了几句便想着马上离开。
三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衣服上的血迹,傅晋衡落在许笙身上的目光不曾离开,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眼底的那一抹青云在她白皙的肤色上明显的很,笑意盈盈的模样,有点勉强。
“你的脸色不太好,注意休息。”傅晋衡皱着眉说道。
“好,我会的。”许笙乖巧的点头。
傅晋衡站在楼梯上侧身,给许笙让了个位置,许笙跟傅晋衡插肩而过,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的气息袭来,许笙朝身后的祁睿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
他们的交谈声渐渐远去,许笙疲惫的靠在了墙壁上,最近她总是容易疲倦,有时候很乏力,有时候又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可能是药物的缘故,刚才那个虞静说的没错,她这段时间的睡眠都不怎么好,都要依靠少量安眠药才能入睡。当天晚饭过后,许笙跟许卿通过电话,可能是察觉到许笙的异样,许卿问了好几次,才勉强告诉他最近睡的不太踏实,许卿那边沉默了一会,良久之后才开始说话。
电话挂了,许笙下去学校操场里围着跑道慢慢跑了一会,跑着跑着不知不觉就跑久了,她累的气喘吁吁,在路边小摊买了一瓶水,喝了好几口。
坐在旁边的公共休息区,许笙看着漆黑的夜里那一抹淡淡的亮光,月亮呈半月状隐藏在朦胧的夜色里,周边的绿化净化了空气,特别清新舒适。
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许笙侧头朝来人看去。
傅晋衡穿着一身白衣白裤,手里拿着一瓶刚买的可乐,刚从冰箱里面拿出来还有凝结的水珠在表面,一阵微风吹来,属于他身上的特殊味道顿时包裹着她,让她一阵恍惚。
“怎么突然下来跑步了。”傅晋衡微侧着身子面朝许笙。
“担心晚上睡不着,下来跑跑消耗一下精力。”她一边说一边抓了抓头发,担心因为刚才的风吹乱自己的头发。
傅晋衡若有所思地点头,他突然朝篮球场走了过去,跟正在打篮球的一个男生说了点什么,然后那个男生笑了笑,不知道傅晋衡跟他说了什么他朝自己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只见傅晋衡走去边上拿起了那个放在一边闲置的篮球,他现在篮球场上,朝许笙勾了勾手指。许笙微愣,拿起东西连忙起身跑到篮球场上。
傅晋衡将篮球放在许笙手上,“投篮会吗?”
许笙没说话,她用实力回答,瞄准了篮球框,伸出手掂了一下,轻微起跳,篮球脱手而出,快速地朝上奔去撞到框板上,一下子篮球就被反弹回来。
然后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看了傅晋衡一眼。
她在用实力来表达自己并不会投篮。
在篮球即将砸到,但还没砸到框板上的时候,傅晋衡走了两步到了另外一个位置,篮球反弹回来的时候正好朝着他那边方向去,他一下子接住了篮球。
“你的姿势不对,应该要这样。”傅晋衡摆了一个正确的姿势给许笙看,许笙照着模仿了一下,还是没做到位。
傅晋衡那双黑亮的眸盯着许笙,犹豫了一下他将篮球放进许笙手上,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许笙只感觉到肩膀上有一双大手包裹着,她情不自禁得跟着他得力度去调整姿势。
调整完了肩膀,他将阵地建设道手上,傅晋衡抓着她的手臂,往上拉高了几厘米。看许笙的姿势都正确了,他才道,“抛得时候用手腕借力甩出去,别直接扔。”
许笙又扔了一次,这次篮球没砸到框板,而是撞到框边弹了回来。她连忙跑去捡篮球,又重新扔,但是无论许笙怎么扔,那个篮球就是不进框,就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傅晋衡走到了她的身后,默默的纠正了她的动作之后,他呈一个半拥的姿势把自己环了起来。
许笙身子一僵,觉得四周的空气瞬间被他的气息所包围。凉风习习她本应该觉得冷,但因为他站在了自己的身后,挡住了所有吹来的凉意。
他的手覆在自己手边上,跟她一起抓着篮球,许笙只觉得手上的篮球莫名的炽热,她都有点快抓不住了。
“看着篮球,跟着我的力走,感受一下。”傅晋衡轻声说道,他的气息似有似无的在许笙耳边擦过,这让她有种他就在自己耳边说话的错觉。
傅晋衡一边讲解一边示范手上用力,许笙感觉到篮球顺着一股很轻巧的力脱手而出,不容她思考,只听清脆的一声,篮球准确无误的进入框内。
“进了。”许笙惊讶伴随着激动,叫喊着。
她转身面对进球的功臣,但因为两人距离本来就近,现在她这么一个转身,两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对,傅晋衡很明显也怔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看着许笙溢出了笑意。
什么叫蛊惑人心,她觉得傅晋衡的眼神就是蛊惑人心最佳的武器。他会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中,而不自知。
“我自己再试试。”许笙脸颊发烫,连忙转身走了两步。
傅晋衡双手插兜,看着许笙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身影,心情也意外的愉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