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黑市

　　“你先去学校吧，我今天可能没时间过去。”

　　敲定好自己的行程，珈乐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喀俄涅在阿拜多斯城》这本书送出去。

　　洗完碗的丹丝尔将厨房整理干净，答应一声后离开了别墅。

　　从背包里拿出蓝底白字封皮书本，珈乐回到密室，在角落的箱子里拿出一支骨哨。

　　灵动清澈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三个头颅缓缓从地板里钻出来，它长长的脖子就像植物根茎，它血腥可怖的脑袋像是鲜美果实。

　　无视那三双空洞的眼眶，珈乐把早就写好的信封夹在书中，默默放在它面前。

　　C先生的信使用中间头颅张嘴咬住书本，呆呆地看着珈乐。

　　珈乐早有预备地拿出一瓶拉夫斯花精油，她左手捂住口鼻，右手将瓶塞打开，一股尸体的腐臭味弥漫出来。

　　过了大概半分钟后，她将瓶子重新盖上，捏着鼻子说：

　　“麻烦您把信和书送给C先生了。”

　　信使点了点三个头，用力将房间里残留的味道吸光，随后沉回地底。

　　灵界生物不仅长得千奇百怪，它们的爱好也各不相同，高序列强者选择自己的信使是要考虑形象问题。

　　扯远了，我现在也才序列9，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不好说，珈乐自嘲着将玻璃瓶放回原位。

　　等会儿去恶狼酒吧，也可以顺便补充灵性材料库存，反正经费还够用。

　　清点完密室里的物资后，她从保险箱里拿是出50镑的现金，这大概是普通家庭一年可以攒下来的钱。

　　还需要好好打扮一下，非凡材料地下市场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伪装自己，珈乐自然也不例外。

　　换上一身偏中性的黑夹克外套，里面配套的白色衬衣整洁干净，最后再戴上黑铁质感的半脸面具，她现在就像小说里的帅气特工。

　　将面具放入黑色单肩包，这样穿出去，除了她的熟人，别人只会觉得珈乐是个帅哥。

　　抛开事实不谈，她难道就不能成为一名绝代风华的冷酷美男子吗？

　　坐上公共马车，珈乐压低了嗓子说道：

　　“去恶狼酒吧。”

　　车轮缓缓滚动，街边的场景不断向后驶去，深眠花街，霜月街，灰猫头鹰街……

　　来到恶狼酒吧外，珈乐支付了车费后戴上面具便进入其中。

　　踏入大厅，适应了迎面而来的几道好奇视线，她径直走进桌球房。

　　“这不是狼女士吗？好久不见了啊！”

　　酒吧老板是前“机械之心”小队的队长，别人都称他为肯先生，实力达到了序列7。

　　地下市场所有收益的二十分之一都要给他，而珈乐每次过来都是大采购，一来二去她的形象也就被对方记住。

　　肯先生虽然看出珈乐的性别，但不知道她是极光会成员，否则会立刻向蒸汽教会举报。

　　“嗯，我又来买东西了。”

　　珈乐继续压着嗓子说话，肯先生示意手下打开密门，给对方让路。

　　走进去几步就是一个螺旋下降的楼梯，接着下去后通过小段走廊，就到了大概两百多平方米的房间。

　　这里有许多人摆着地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物品，也有人行走在他们中间空出的道路上，挑选符合自己需求的物品。

　　珈乐知道其中大部分人都只是神秘学爱好者，可总会有些非凡者混迹其中，她需要找出这些人，利用他们的资源。

　　她漫步于人群之中，完成购物清单的同时利用“秘祈人”的高感知能力辨别非凡气息。

　　白色气场笼罩着眼前这位留有马尾的白大褂男子，这是身体平衡的象征，稍微靠近一点就能闻到他身上浓厚的药粉味道。

　　假装浏览地摊上的瓶瓶罐罐和各种宝石矿物，珈乐一路尾随对方，发现他购买的材料大都与生命活性有关。

　　也许是一名序列9的“药师”，他来自大地母神教会还是野生非凡者？前者允许在鲁恩小规模传教，也不是没有可能。

　　珈乐猜测对方的来历，顺便买了一小块雪岩树干，它可以用来制作雪檀香。

　　必须要想办法和对方接触一下，加深联系，然后再考虑向真实造物主祷告，用仪式魔法寻求祂的帮助，从而找到这家伙。

　　这也是消化的一部分，反正我不用担心祂的污染，珈乐确定好机会，她快步上前拦住正在和小贩讲价的药师。

　　“这瓶木乃伊粉末我要了，多少钱？”

　　对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问道：

　　“先生，你真的需要这种东西吗？你可要把它让给我，我可以调制成更有效的药剂，我可是位医生。”

　　木乃伊粉可以强化活力，无论是哪方面，都可以让你持久有力，总之它非常受男女贵族喜爱。

　　珈乐面具下的双眼冷冷地盯着对方，他再次解释：

　　“真的，你可以去灰猫头鹰街的卡勒比药店找罗曼.斯利普医生，很多人都夸赞我的药剂满足了他们的妻子，呃，也可能不是他们的。”

　　这家伙居然就这样暴露了自己的地址和姓名，还真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那我继续去补货吧，珈乐轻哼一声便离开这个摊位。

　　没想到罗曼医生买完东西后又找到了珈乐，他对珈乐提醒道：

　　“雪岩树干不能用于口服，你可以将它磨制成粉末，与冬寸草粉以5：1的比例混合起来，添加适量清水，固定整形后晒干使用。”

　　珈乐微微颔首，然后买下了10g拟人菇，50g卷毛狒狒血，一瓶腥红草粉末以及灰烬草粉末。

　　罗曼医生见状瞪大双眼，这可是大饭票，必须要联络感情，他刚想介绍这些材料，珈乐就转身走出地下市场。

　　关闭灵视从台球室走出，这一次采购花费了36镑，肯老板非常热情地表示欢迎她下次光临。

　　回家将材料和金镑藏好，她开始准备仪式魔法向真实造物主祈祷。

　　“创造一切的主……”

　　“我祈求可以再次遇见黑市里的那个医生。”

　　虚幻梦呓游荡在珈乐耳边，还是听不清祂的话语，不过感觉这次没有那么疯狂，祂现在状态还不错吗？

　　仪式结束后，珈乐开始思考下一步怎么走，现在时间才过正午，还有足够时间去接触罗曼.斯利普，而且暂时不清楚能从他身上获得什么好处。

　　说起来，沃福市另一个同事法斯特勋爵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吃完午饭之后就去灰猫头鹰街找那个药师，晚上再去拜访法斯特勋爵家。

　　她刚要行动起来，忽然停下手脚，珈乐想起家里已经没有食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