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歌颂者

　　向晚快要走出办公室，多里安喊道：

　　“等等，你别忘了问他拿雇佣费，具体价格可以在公告栏上查询，如果出现纠纷可以回来找我。”

　　她答复一句后，回到大厅，停在公告栏前细细阅览，随便抵消心底残留的求知欲。

　　之前的渔民大叔找到了向晚，看见她站在价格表前，靠近说道：

　　“女士，出海时间是下午一点到五点，共四个小时，麻烦您看下要多少时薪。”

　　我白银你问我？呃呃，这边价格表也不是很看得懂，1苏勒每小时到5便士每小时都有，到时候随便拿点钱就算了吧，向晚侧身说道：

　　“先带我去看看你的船吧，具体价格到时候再说，我的第一单生意不会收太贵的。”

　　……

　　“要是向晚也在这船上该有多好呀。”

　　衣冠整齐的人们分批扎堆在甲板上，他们或是欣赏河岸美景，或是谈论生活琐事，勇敢号现在已经走了一天一夜，预计今天下午就要到达莱恩河出海口，补充物资后进入迷雾海海域。

　　从梦境会议里苏醒后，贝拉一直在想自己要怎么扮演“歌颂者”，经常赞美永恒烈阳容易让自己成为虔诚的信徒，而她对因蒂斯第二大的蒸汽教会又不是那么熟悉。

　　要是晚晚在这里，她就能帮我改编一首歌出来，不过她好像只知道鲁恩语，贝拉靠在护栏上挠头歪脑，忽然灵光闪动想到了什么。

　　歌颂者也没有规定只能歌颂神灵，我只需要赞美一些历史伟人就可以了，先祖崇拜可要比神灵崇拜简单，贝拉搜索记忆，很快锁定一个人。

　　蒸汽机的制造者，殖民时代的开创者，因蒂斯的“凯撒大帝”，历史上最著名的全才，罗塞尔.古斯塔夫！

　　在北大陆各地都有许多人崇拜罗塞尔，而且感觉他似乎也是穿越者，他发明了塔罗牌和纸牌游戏，创造蒸汽机和其他科技产品，留下很多地球上早就出现过的名言……

　　她越想越觉得罗塞尔就是比她们早几个时代穿越的地球人，那现在除了A-Soul五个人，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穿越者呢？

　　当务之急还是扮演歌颂者，穿越者的事等晚上再和她们讨论一下吧。

　　接下来的事情相对就简单多了，贝拉清了清嗓子，找了片空旷的地方，开口便唱道：

　　“倘若罗塞尔大帝没有出生，因蒂斯将从万年前持续黑暗……”

　　新鲜的唱词搭配熟悉的人名，加上贝拉本身就有歌唱功底，船上旅客纷纷聚集过来。

　　在歌颂者能力加持下，观众们也不觉得尴尬，反倒是觉得缓解了船上娱乐方式匮乏的无聊感。

　　抑扬顿挫的唱调让她把控住了节奏，灵性随着歌颂发出不断消耗，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贝拉开始给这次扮演收尾。

　　“罗塞尔有席卷北大陆各国之势，囊括迷雾海、狂暴海、间海和苏尼亚海之心，南征北战后，打得弗萨克不敢南望，鲁恩不敢西进，伦堡等国俯首而称臣，接着他自称‘凯撒’大帝，成就超然。”

　　贝拉讲完，周围不少因蒂斯人拍掌叫好，她感觉体内魔药的精神残留消散了不少，能力运用上也更加得心应手。

　　“感谢大家支持，我今天给大家讲述罗塞尔称帝的故事，一是为了减少海路上的枯燥，二是想要把历史上真实的罗塞尔形象分享给大家。”

　　歌颂不是唱歌，而是在这种娱乐形式下对伟大意志的赞美，歌颂对象必须看上去完美，而先人和神灵是没有缺点的。

　　一名戴着船型帽的中年人向她走来，递出满是皱褶的右手，他微微笑道：

　　“你好，我是勇敢号的船长贝尔纳德.卓拉，很高兴能有一位妙语连珠的历史学者出现在我船上。”

　　贝拉摆摆手，谦逊回答道：

　　“只不过是一点点历史知识的积累，根本算不上什么，船长先生在海上的经验才是真正博学。”

　　围观群众已经散去，不过相信大部分人都对她留下很深的印象，贝尔纳德收回右手，脸色没有变化。

　　“女士您确实很会说话，午饭时间快到了，我得去看看今天的餐品如何，有什么需要可以来船长室找我。”贝尔纳德温和笑道，然后离开了甲板。

　　不知道为什么，贝拉总觉得有些不安，可贝极星没有给予详细的画面，她只能尽量保持小心警惕。

　　……

　　明亮的会议室里，嘉然坐在主座上，道格疯人院的老师，医生以及保安都在这里。

　　“现在，关于道格疯人院改革提案的投票正式开始，同意者举起左手！”

　　庄严的声音落下，所有人包括嘉然都举起左手，她环视一圈员工，面带笑意道：

　　“很好，从今天开始，道格疯人院正式改名为‘道格特殊教育学校’，今后还请各位共同努力建设，为学校发展注入全新活力。”

　　颇为官方地开完这次会议，嘉然回到自己办公室，等到把学校里那些成年人送走后，这里就正式成为一个私立学校，那么相关的教材和师资都需要准备一番。

　　康博斯镇坐落在贝克兰德西边，虽然不像白崖镇一样紧靠贝克兰德，但也没有多少路程，在这里开学校可以帮忙照看留守儿童。

　　准备学校事务的同时，因为观众的消化已经基本完成，她打算在贝克兰德寻找“读心者”的主要材料，七彩蜥龙的完整脑垂体，法尔斯曼兔的脊髓液10毫升。

　　辅助材料戴安娜女士早就为嘉然准备好了，现在看来也许她离开道格疯人院是为了晋升“观众”途径序列6。

　　拉上淡白色窗帘，锁上金属大门，嘉然点亮办公桌上烛台后来到书柜前。

　　书柜里储藏了许多关于心理学和教育学的书籍，它们井然有序地排序，颜色各异的封皮给人一种协调美感。

　　她侧身推开书柜，后面竟然还存在一个房间。

　　拿起烛台照明，房间里有着一台化学实验桌，还有一个放置了大量瓶瓶罐罐的储物柜，每一个器具上都标有鲁恩文字，例如栗树芽孢、龙牙草粉末、纯白精灵花……

　　旁边角落里靠着一个黑色手提箱，嘉然解开暗扣，里面存放着三张写有魔药配方的羊皮纸和一叠油墨味印有乔治三世的金镑。

　　这里一共有700金镑，应该足够她在贝克兰德买到魔药主材料和招聘足够的学校教师。

　　晚比昨天好像还在贝克兰德，今天过去也许碰到她，两个人在现实里相遇应该不会触发一个魂的聚合，只要五个人保持距离别靠近就行。

　　算了，还是明天再去吧，现在过去就要留在那边过夜，嘉然把皮箱提到出口旁，再次推动书柜把暗门合上。

　　窗帘外的光线逐渐暗淡，她疲惫地躺在椅子上，忽然想起来，今天已经是穿越后度过的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