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招的兵勇只有将弓箭射出穿过铜币中间的方孔才算合格,不久之后朵尔直班就招募到了一支精兵。
因为这些士卒居住的帐篷多为野兽皮毛缝制,且形状如葫芦,因此得名为毛葫芦兵。后来随着蒙元的覆灭,这些毛葫芦兵失去了主人之后就土崩瓦解了。
成建制的队伍虽然消失了,但小规模的团体还在,他们演变成了游民武装力量活跃于深山老林之中。
官府一时拿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当时正值盗匪横行,福州府的铜矿因屡遭盗矿。
因此官府便靠金钱与封赏拉拢这些勇武好斗的群体让来维持当地秩序巡视矿洞。
万历年间由于朝廷设立的矿监税使利欲熏心,肆意的索贿,殴打矿夫,克扣战饷从而导致了伏牛山矿洞发生了大规模的骚动。
后来虽然朝廷再次安抚了这群毛葫芦兵,但事实上他们已经不再受地方政府的约束了。”
“那公子的意思是要我去招募这群人吗?”
欧阳腾启笑着点点头说:
“不错!在下正是此意,这毛葫芦兵都是刀尖舔血之徒。敢打敢杀,好勇斗狠。只要有人拿的出战饷,他们自然是乐意效命。只是...”
说道这,欧阳腾启的表情显得与往常有些不同。他的眼光中闪过了一丝犹豫,随后他继续道:
“只是,这群人生性彪悍又缺乏约束久已。再加上不是猎户出身就是矿夫出身,身上有些武艺又自由散漫惯了。在下只怕是大人难以约束好他们啊!”
听了欧阳腾启这话,白轩逸也陷入了沉思。
确实,毛葫芦兵就如同一匹野性十足的汗血宝马。
实力是无庸质疑的,但同时也是难以驾驭的。然而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如果自己能够成功的招募并且训练好他们的话。
这支久经沙场的队伍拥有的强大战斗力是那些新招募的士卒所难以企及的。
“不怕!性子再烈的骏马骑手也可以巡抚,毛病再多的队伍我白轩逸也有信心带好!”
话语间白轩逸充满了自信,眼神也变得明亮了起来。他喜欢挑战,白轩逸知道越是稀有的果实越需要去克服层层的险阻才可以获得。
望着白轩逸骑马远去的身影欧阳腾启的内心第一次变得如此矛盾,一方面他既希望白轩逸可以去招募毛葫芦兵进入团练队伍。
另一方面他又在为白轩逸的将来而担忧。直到白轩逸的身影彻底被层层密林所遮盖再也望不见踪迹之后他才叹了口气说道:
“白轩逸啊白轩逸,该说的我说了,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是福是祸只有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夜色下的福州繁华依旧,开封菜酒楼的门前车水马龙,人流不息。
突然一队由十三人组成的马队自东面策马扬鞭而来,路上的众人瞧着架势知道必定是哪位达官贵人的队伍,于是纷纷退到路边躲避。
不一会儿这十三人便来到了开封菜酒楼的门前,马队才刚刚停下。一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汉子迅速的翻身下马,而后只见他很是恭敬的站在一旁接过了身后一位公子手中的那边。那位公子笑着的说道:
“白宇浩,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一会儿让弟兄们也休息休息吧!”
不用说,这位公子正是王府仪卫正使白轩逸。白宇浩一脸认真的回答:
“保护大人是我等的职责!大人请!”
白轩逸在心里苦笑了一番,这白宇浩哪都好,就是为人太过于严肃了。
进入酒楼,正当白轩逸举目搜索着那位应聘团练副总兵的奇异公子时,张俊先快步的迎了过来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俊先将门推开后很是恭敬的站在了门外,白轩逸如今的身份在那摆着呢。张俊先还是很知道分寸的。
“大人您里面请,有什么需要您吩咐一声便是。”
白轩逸见张俊先要亲自为自己伺候着哪里肯干。他客气的说道:
“伯父您下去忙吧,有事情我自然会去招呼的。”
张俊先见白轩逸态度诚恳,于是也不再坚持。躬身施礼后退下了楼去,白宇浩则带着警卫队员们分别把手在了套间的周围警戒了起来。
再说屋内的公子,听到开门之声后便起身迎了出来。待他来到门前白轩逸正好进门。
“在下慕容谷参加白大人!”
白轩逸仔细瞧看了一下面前的公子,皮肤白皙、相貌俊朗;面如冠玉、举止端庄。如此一个翩翩公子怎么看都不想是举止异样之人。
“原来是慕容公子,幸会幸会!在下白轩逸!”
白轩逸很是豪爽的回应着,他的身上没有一丝官老爷的做作。洒脱随意的性格让慕容谷很是欣赏。
来到桌前分宾主落座之后白轩逸率先开口问道:
“刚刚听店家说公子在此等我,难不成公子你已经料定我白轩逸一定会来吗?”
听了白轩逸的话慕容谷淡淡一笑,在灯光的映衬下他的笑容竟比美艳的女子还要妩媚。白轩逸一时看的有些发呆,他在心里暗道:“真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的男子,这一笑虽不说是倾国倾城但也是百媚丛生啊!还好自己不是个GAY,不然的话这下是无法安心吃饭了。”
慕容谷笑罢之后很是诚恳的回答说:
“我哪里有这般能掐会算的本事,只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白大人既有练兵之才,那在下相信大人更会有识人之能的。”
慕容谷说话不似欧阳腾启那般读书人绕来绕去,很对白轩逸的胃口,他爽朗的大笑了起来。
“慕容公子是如何知道我有练兵之才的呢?”
“呵呵,实不相瞒。大人威震福州城的归林居一战在下当时就在归林居内,我看大人手下的战士以少敌多,攻守有序。
彼此之间互为照应,尽显章法。很有些戚家战鸳鸯阵战法的架势。能够练出如此战卒,可见大人必有练兵之才。”
从慕容谷的口中听到鸳鸯阵法倒真是让白轩逸吃惊不小,他本以为自己面前坐着的不过是个富有理想的义气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