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1977年8月20日。
美国肯尼迪航天中心成功发射升空了一艘空间探测器，名字叫做旅行者号探测器。
探测器采用钚电池供能。
理论上，能飞很久很久。
在孙舞空离开那个熟悉的世界之前。
旅行者 2号已经略过了海王星，并且已经飞离太阳风层，成为第二个进入星际空间的探测器。
作为一个探测器。
他可谓是超额完成任务。
但是遗憾的是。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不在接受指令了。
他就像是游荡在宇宙中的幽灵，只是漫无目的的飞行着，默默的将观察到的一切传递回去。
默默无闻。
悄无声息。
孙舞空坐在云层之上，思考着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上，应该只有他一个变数吧？
反正五百多年过去了，孙舞空是没有见到过其他未来造物，大概率也不会有人能造出加特林来。
唐朝。
火药都还只是有个雏形。
观音大士带着孙舞空从茫茫南海直奔那黑风山而去，一路上观音大士都板着脸，摩拳擦掌。
孙舞空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您观音院中的金池长老，你可知晓？”
观世音菩萨点头：“当然知道。”
孙舞空问道：“既然知道，那我想采访一下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自家的弟子，不修佛法，反而是看上了些旁门左道，你怎么看？”
观音大士叹道：“我还能怎么看，生死之间自有定数，养气调息之法本是正道，可他为了延年益寿走了歪路，就必然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逆天而行，必有定数。”
孙舞空看了一眼观音大士。
忽然觉得什么西行取经索然无味。
一路到了黑风山，又到了那山坡前。
孙舞空看着那那山坡前，走出一个道人，手拿着一个玻璃盘儿，盘内安着两粒仙丹。
有的是摇摇晃晃，怡然自得。
可盘子却端的稳妥。
孙舞空推了推眼镜。
上前一步，拱手搭了一礼。
“见过道长。”
那道长看到孙舞空先是被吓了一跳，旋即笑道：
“无量天尊，还问道友安康。”
孙舞空点了点头：“不知道长哪里去啊？”
白衣道长笑道：“明知故问，昨日大王还在芳草坡前坐讲，请我们来庆他的山炮会。”
“今日，道友就忘了？”
孙舞空笑笑：“道长说的是哪里话，只是我初来驾到，不知大王仙踪何处，无路可寻啊！”
“哈哈哈哈哈！”
那道长哈哈大笑：“你且随我来罢！”
孙舞空笑着拱了拱手。
观音大士就在孙舞空身后。
奈何那道士道行太浅，看不分明。
观音大士拉了拉孙舞空的衣角：“你个泼猴，怎得与和妖怪称兄道弟？”
孙舞空转头看向观音大士：“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也觉得妖怪是世间败类吗？”
观音大士摇了摇头：“草木生灵皆有命数，化精成怪也是他们的造化，只要不造杀孽，不乱因果，好好修行，千百年来，也迟早修成正果。”
“我好奇的是你。”
“按你的脾气秉性，早该一棍子打死他才是，又怎得和他称兄道弟了？”
孙舞空哈哈大笑：“菩萨您说的哪里话，我两界山的茶水您也不是没吃过，还觉得我是个只知道胡闹的猴子，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
观音大士摇了摇头：“对也不对，是也不是，又如何说得准呢，如今大劫当前，天机蒙蔽，我倒是好奇你这历劫之人，又该怎么堪破。”
孙舞空摇了摇头：“说不得堪破。”
“看戏罢了。”
“西游大劫，我师傅有躲不过的八十一难，这是天道写下的剧本，主线剧情我动不得，但是支线剧情多少能放肆放肆。”
“就比如现在。”
“观音禅院，其实我们师徒三人本可以不管不顾一路西行，可是这一劫，就不知道会应在谁身上。”
“我这个人胆小，前些日子才挨过天罚，所以才不想节外生枝，今日事，还看观音大士怎么想。”
“我怎么想？”
观音大士笑了笑：“我只想知道那南海加特林菩萨到底是何方人士，借我南海之名，肆意妄为！”
孙舞空：“……”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您这么记仇呢？
孙舞空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和您兜圈子了，这一劫，和您有关，这毋庸置疑。”
“嗯。”
观音大士点了点头。
事情发生在观音禅院。
那黑熊精后来又是南海护法。
不管怎么算都和观音大士有些因果。
所以这趟公差，观音大士是出定了。
孙舞空又说：“我来找您，其实是想您网开一面的，据我所知，这黑熊精在黑风山上风评甚好，您观音禅院的金池长老也与他有些私交，成妖多年也不曾害人，所以还想请您网开一面。”
闻言，观音大士有些意外的看了孙舞空一眼，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可是想到，五百年前？”
孙舞空一怔。
说实话，他没有。
但是想想，倒是挺像的。
那时候也是，一帮子不懂事的妖怪聚在一起，大言不惭的叫一声大圣，整天胡闹。
最后难逃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孙舞空笑道：“是也不是，我那帮子兄弟平素里坏事也是做尽，算是个因果报应。”
“可是，这家伙，不算坏熊。”
观音大士也笑：“你倒是了解，好罢，且等我见过再说，这黑熊精与我有些因果，如果真像你所说不曾害人，安分守己，我便送他场造化。”
孙悟空这才笑笑，站直了身子一礼到底：“弟子谢过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观音大士摇头：“你这才诚心～”
一路跟着那道人，翻山越岭。
才到了黑风洞前。
前日里，孙舞空是驾云而来。
今天，却是一路脚踏实地。
见了黑风洞，就连菩萨都不住点头。
正可谓是：
崖深岫险，云生岭上。
柏苍松翠，风飒林间。
崖深岫险，果是妖邪出没人烟少。
柏苍松翠，也可仙真修隐道情多。
山有涧，涧有泉。
潺潺流水咽鸣琴，便堪洗耳。
崖有鹿，林有鹤。
幽幽仙籁动间岑，亦可赏心。
这是妖仙有分降菩提，弘誓无边垂恻隐。
走到洞口，只见守洞了那个瞌睡小妖。
孙舞空眯了眯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总感觉这小妖……黑了几分？
孙舞空不明所以，看门小妖可是被手雷炸了个分明，看到孙舞空一个高就蹦了起来：“是那个坏神仙来了！和凌虚仙长一起来了！”
说完，忽的想起了自家大王昨天的叮嘱，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是一边传报，一边接引。
“这边请，这边请！”
孙舞空还不等接引观音大士，就见黑脸大汉早已迎出二门道：“凌虚，有劳仙驾珍顾，蓬荜有辉！”
凌虚子笑道：“小道不才，敬献一粒仙丹，敢称千寿，是愿大王以得千兽，终成正果。”
黑脸大汉哈哈大笑，笑声仿若雷霆。
凌虚子送了仙丹，才侧身一步。
将他身后的孙舞空让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孙悟空感觉，这大汉也给黑了几分？
黑熊精看到孙舞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拱手笑道：“小友能来，我也甚是高兴。”
孙舞空一把拉过观音大士，却见他转瞬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僧人模样，同样拱手行礼。
“南无阿弥陀佛。”
面容清秀，神色端庄。
孙舞空笑道：“途中偶遇了这个和尚，听闻是金池长老派来的，特来参加大王的山炮会。”
孙舞空说山炮会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笑。
菩萨回头看了一眼。
就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菩萨道：“阿弥陀佛，我家师祖年事已高，走不来山路，特派我来祝寿。”
黑熊精哈哈大笑：“好说好说，远来是客，尽可观我无边佛宝，参加我山炮大会。”
最后面，那看门的小妖怪跳了一跳，指了指孙舞空眨了眨眼：昨天，就是这个家伙～～～
黑脸大汉得到暗号。
看向的，却是观音大士变化的僧人。
黑熊精：原来就是你们啊……
黑脸大汉面带笑容：哦呵呵呵呵——
看我怎么消遣你们！
孙舞空同样满脸笑容：差哈哈哈哈——
黑熊精你丫争口气啊！
我都这么给你求情了！
观音大士一样面带笑容：南无阿弥陀佛——
这俩二傻子笑啥呢是？
各自笑容。
却各自心怀鬼胎。
时间，已经过了午时。
黑风山九洞妖怪，零星小兽，都到齐了。
化形的，没化形的。
里外里三四百号精怪，汇集一堂。
是到处鸟叫虫鸣，好不吵闹。
时至午时，黑脸大汉重重敲了敲桌子，吵吵嚷嚷菜市场一般的山洞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黑脸大汉用他雷鸣般的雄厚声音说道：“今日有众人来向我祝寿，不胜感激，在邀请诸位观赏佛宝之前，还请各位共饮一杯，先赏一宝！”
众妖怪同时举杯。
孙舞空和观音大士也不例外。
一杯饮尽，只见黑脸大汉走到堂前，神秘兮兮的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圆滚滚的东西来。
孙悟空眼睛一瞪！
那赫然是一个手雷！
只见黑脸大汉高举着手雷说道：“昨日，有一神仙赠与我了一件法宝，今日与众人观赏！”
那法宝从孙舞空开始，逐个传递。
最后传到了观音大士的手中。
观音大士将手雷拿在手中，上下琢磨了一下，虽然有些好奇，但也还是递还给了黑脸大汉。
却不曾想，这大汉没用。
黑熊精：嘿嘿，昨天阴我是吧？
事实证明，你永远不要高估一头熊的智商。
黑熊精大笑道：“这件法宝颇为有趣，就请这位观音禅院的僧人来向我们演示一下！”
孙舞空一听，顿时大惊！
不好！
这熊瞎子要搞事情！
孙舞空转头看向观音大士：“大士，您了千万别听这熊瞎子的！这玩意儿非常危险！”
“不妨事。”
观音大士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他让孙舞空先不要说话。
随后，观音大士一脸期待的看向了黑熊精。
黑熊精笑道：“道友，你看到那圆圈了吗？”
观音大士点了点头。
黑熊精：“拉开他。”
观音大士照做。
黑熊精又道：“你看到那把手了吗？”
观音大士点了点头。
黑熊精道：“松开他。”
观音大士继续照做。
然后，毫无反应……
观音大士微微皱起眉头，他拿近了些看。
依旧没有反应。
观音大士抬起头问道：“然后……”
“轰！！！”
观音大士：“呢？”
观音大士哇的吐出了一口黑烟。
孙舞空一手扶额：“……”
该让我怎么说你好？
这边是想尽办法在观音大士面前给你刷好感度。
你倒是好，直接给观音大士整了个容。
怎么了？
看观音大士太白了你嫉妒了是吗？
非要大家和你一样黑是吗？
孙舞空叹了口气。
算了，毁灭吧。
从今以后，他孙舞空就是死！
死外面，从黑风山上跳下去！
也不可以再给任何一个妖怪求情！
观音大士的呼吸都停住了。
手掌中还有淡淡余温。
观音大士强忍着怒气，尽量平和的问道：“这法宝，颇有些别致啊，就是不知道大王这山炮会的佛宝到底是何宝物，还请拿出来，与我等一观。”
黑脸大汉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昨天的暗算之仇得报，黑熊精很是高兴，马上吩咐小弟把加特林火神炮推了出来。
孙舞空看到那红布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想到了刚刚观音大士对加特林的那种厌恶……
孙舞空一拍额头！
得，这回是真的完了！
只见黑熊精一掀红布，露出了加特林的真容！
观音大士刚拿住茶杯的手骤然握紧，任由那茶水混杂着杯子被捏碎的石屑从指缝中流出。
“好你个黑脸的浑怪，欺人太甚！”
观音大士直接就现了真身，手持杨柳玉净瓶，抬手便是一个箍儿，丢在黑熊精的脑袋头上。
孙舞空一手捂着眼，都忍心看。
黑熊精突然遭袭，提枪要刺，
孙舞空和、观音大士却早到空中，菩萨将真言念起，那怪便是一阵头疼，丢了枪，满地乱滚。
观音大士骂道：“你夺我佛宝，本该来降你，是听了这猴子几次三番与我好话，才来看你一看，不曾想是一派胡言，事事分寸你有几分善意？！”
黑熊精跪地：“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观音大士问道：“事有何因？”
黑熊精连忙解释道：“是昨日，他与我门童两个铁器，炸了我一个，我这才……”
说到一半，话音却落了下去。
黑熊精叹道：“也罢，该是我起了贪心，该被菩萨责罚，菩萨有何处罚，我接着就是。”
孙舞空闻言，上前一步道：“弟子斗胆再向您求个情，毕竟这事，多少有我几分因果。”
观音大士有些意外的看了孙舞空一眼。
观音大士道：“也罢，我那落伽山后，至今无人看管，我且问你，可愿意随我去做个守山大神？”